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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371章 见不得

而大部分,受各种状况所限,连孩子的面都没有看一眼,就咽气了。

还有,母子皆亡的……

像是,像是骁爷名义上的母亲。

光是想象那样的场面,她就一阵又一阵的心惊胆颤。

金老太太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往前走。

邢妈妈扶着她,穿过回廊,一直到了老太太的住处。

金老太太嘴上骂这个孙儿不争气,心里却疼着护着。

娶了个大家闺秀,也没有让霍怀任定下心来,反倒是带着妻子云游四地。

再后来,他终是在京城里停下了脚步。

因为,妻子产后不治,他料理完后事,把只有三个月的孩子送回家中,之后一病不起,最终亦是英年早逝。

老太太当时亦是深受打击。

记忆之中,在霍怀任写家书回来报喜时,老太太是那么的雀跃。

那年南方泛水,他们夫妻在的城池无忧,但路途遥远,势必难行,家中劝他们在当地安心候着。

水情过后,又很快迎来冬日,孕妇的肚子也大了,也就没有折腾,想等生完了再回。

没想到,最后等到的是这么一个结果。

现在再看,彼时是母子都走了。

月份差不多的霍以骁顶替了身份,被带了回来。

霍怀任虽是回到了家中,但心如死灰,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邢妈妈回想着往事,又看了金老太太一眼。

那就是老太太最见不得的“若有个万一”了吧。

老太太即便是可能另有其他想法,但害怕重蹈覆辙的心境,亦是真真切切。

邢妈妈最终还是没有多问,与老太太告辞。

相较于霍家大宅,霍以骁这“小”宅子就安静许多。

主院那儿亦是静悄悄的。

邢妈妈刚要进院子,边上岁娘探出头来,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夫人与骁爷在歇午觉。”岁娘轻声道。

邢妈妈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眼天。

日头正中。

睡午觉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捏了捏袖口中收着的纸条,邢妈妈想,就是这方子用不用,得抓紧与夫人说说。

屋子里,温宴睡出了一脖子的汗,黏糊糊的,很是不舒服。

霍以骁拿了块帕子给她,问:“热的?”

温宴摇头:“盗汗。”

她白日歇觉都是如此,季太医说,身子是急不来的,调养得慢慢来。

睡了那么会儿,里衣本就松垮,白皙的脖子全在外头,温宴又擦了一番,连肩膀都露了一截。

她自个儿看不着,在霍以骁的视线里,上头红印东一处西一处的。

弄不清是昨儿夜里还是今天清晨留下的,总归都是他的杰作。

霍以骁啧了声。

细皮嫩肉,豆腐做的。

睡过了时辰,也没有心思用正经午饭。

好在厨房里煮了不少甜羹,热腾腾的,垫个肚子正正好。

霍以骁用完,起身出了屋子。

温宴依旧坐着吃自己的。

她太了解霍以骁了,他就是热的。

得迁就她,屋里的炭盆烧得旺,温宴觉得舒服,但霍以骁那么怕热的人,肯定受不了。

他得去园子里走动一会儿,消食,也吹会儿冷风。

这一点上,他和黑檀儿是一样的。

毕竟,黑檀儿也是一只怕热的猫。

冬天时候,都不肯老老实实地让她抱着。

霍以骁一离开,邢妈妈就进来了,唤了声“夫人”。

温宴吃甜羹吃得正香,笑盈盈地朝邢妈妈点了点头。

“奴婢有事儿与夫人说,”邢妈妈压着声,“老太太是这么说的,让奴婢问问您的意思。”

温宴搁下了手里的碗。

上辈子,她嫁过来时,不是什么年轻岁数,老太太也已经故去,因此没有这一出。

等她真就怀上的时候,嬷嬷们也都说“恰恰好”。

再添上霍怀任夫妻的经历,温宴想,金老太太会这么提,也是情理之中的。

“那就请季太医先看过方子,别与我吃的药冲突了,”温宴道,“骁爷那儿,我跟他说。”

邢妈妈没有想到温宴这么容易就应了,随即应下。

再看温宴眉宇微蹙,邢妈妈想到自己先前的那点儿疑惑,便问:“夫人是还有什么不解?”

“老太太……”温宴思量着,道,“老太太是不是还会有旁的考量?我说不好,但我心里隐约有这么个感觉。”

邢妈妈睁大了眼睛。

这是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虽然抓不住那根线头,但就是那么个直觉。

“奴婢亦如此,”邢妈妈道,“只是老太太那儿,奴婢没有问出口。”

温宴颔首:“机会合适时,我试着问问老太太。”

她想与金老太太多处一处,也想知道,老太太不再亲自养育霍以骁的那年,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

老太太打发了其他人,在床沿坐下,脱了鞋,爬到床尾,从一格抽屉里捧出个木盒,又从床上下来。

木盒打开,里头装了些细碎东西,金老太太寻出了一张纸,确认了下上头的内容,交给了邢妈妈。

当然,大伙儿都知道,一般状况下,头胎难过后续生产,十五六岁难过二十五六岁。

一旦有个差池,即便保住了性命,身子也彻底损了。

其中,应当还有别的状况。

邢妈妈垂着下了眼。

“你回去抄下来。”老太太道。

邢妈妈看了眼手中发黄的纸,道:“奴婢会和夫人说的。”

“那就好。”金老太太说完,不再多语。

几次想问出口,看到老太太脸上一道道的皱纹,邢妈妈又实在问不下去。

毫无疑问,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

哪怕不是头胎,哪怕不是刚出阁的那个岁数,也有可能闯不过来。

金老太太道:“若是不放心,请靠谱的大夫看一看方子。你好好跟她说,别板着一张脸,没的吓着她。”

邢妈妈面相如此,真嬉皮笑脸了才吓人,她道:“夫人一点儿不怕奴婢,她很信任奴婢。”

邢妈妈记得,那是个乖巧温和的闺秀。

骁爷的“父亲”霍怀任是个孤云野鹤般的人物,追求魏晋之风,才高八尺,却不思仕途。

邢妈妈没有急着回去。

她总觉得,金老太太的此番举动,原因并不如老人自己说的这么简单。

也只是转述而已,最终要怎么选、怎么做,夫人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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