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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532章 只有输赢

高方老大人从沧州进京,四处奔走,病倒了被子孙抬回去。

抬回去好,要不然,怕是硬撑到最后,得死在京里。

惠康伯闭门不出,与平西侯关系紧密的登门拜访数次,想请他出来说好话,惠康伯一直闭紧牙关。

皇权与沈家权势之间的争锋,以前还能说是不相伯仲,但在春闱那一连串的事情之后,已经是皇上占了上峰。

皇上想处置沈家。

这大殿里,有几个憨的能站出来说“没有铁证”的?

而京城之外,还有边关。

平西侯府带出来的西军,当时驻在关外,有心为主将奔走,只是没有朝廷调令,守将不能随意回京。

他们只想帮忙,不想添乱,才一直原地待命。

万一,西军忍不住了呢?

若有人煽动,西军群情激昂,反正主将背负通敌罪名无法洗清,他们干脆真行叛乱之事,骑兵直冲京城……

那真是大乱了。

是真的拖不得了。

越拖,越一团乱麻。

……

时隔多年,陈正翰依旧记得当日情景。

阴沉的夜,静谧的御书房,无能为力的皇上。

陈正翰离开时,一个踉跄,险些在小广场上摔倒。

几代忠烈、战功赫赫如平西侯府,学富五车、桃李天下如夏太傅,最后是这么一个结局,陈正翰痛心疾首。

可是,这就是官场,就是朝堂,波诡云谲,只有输赢,没有“真假”。

在“大势所趋”之下,陈正翰也束手无策。

而现在,状况反过来了。

皇上占了上峰,皇上想要给沈家定罪。

对沈家不利的证词会越来越多,多到,足以构成让沈家无力回天的“铁证”。

拖得越久,“证据”越完备,但凡跟沈家沾的上边的,都会被拎出来,连根拔起。

那是皇上想要的,却让陈正翰不安。

动荡太大了,不利于安稳。

事实上,皇上这些年与沈家的拉锯之中,也追求一个平稳,起码,不要造成朝堂的震动。

也许是突然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也许是夹带铁器这种行径把皇上气得够呛,皇上突然想要大刀阔斧。

可这并不是一个上上选。

陈正翰想,他得和皇上建言,当然不是当着这么多官员的面,等下朝后,去御书房,单独劝谏一番。

沈家大势已去,对于“秋后蚂蚱”,皇上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金銮殿里,一时之间,没有人对归德府的状况发表看法。

皇上也就不问了。

等到退朝,陈正翰去御书房。

霍以骁与朱桓一起往兵部走。

袁疾又战战兢兢地熬过了一整天,下衙之后,他立刻去了覃政家中。

覃尚书停职了,这些日子看看话本子,逗逗家雀儿,还挺怡然自得。

“你来找我,是政务上有疑惑?”覃尚书问他。

袁疾苦着脸道:“大人,三殿下和四公子近些时日又翻看了不少文书档案,时不时嘀咕两句,我也弄不懂他们在琢磨什么,但我想,他们可能已经累积了很多证据,等着一起发难了。”

覃尚书捧着茶盏看了他一眼。

袁疾硬着头皮问:“您就一点不担心吗?”

“我的事,不劳你挂心,”覃尚书道,“倒是你自己,我建议你,老老实实认了吧。早些认,把知道的事情多交代一些,能少吃很多苦头。”

袁疾攥紧了拳头。

覃尚书想了想,又道:“你选了沈家,就是这么一个结果了。言尽于此。”

让人送袁疾出去,覃尚书转过身又去逗鸟。

刚出事的时候,他确实担心过。

夹带铁器,还可能不是第一次了,兵部和工部必须给一个交代,他这个老尚书首当其冲倒霉。

这些天,覃尚书看清楚了很多。

皇上借此事处置沈家的决心很大。

真正的刀枪棍棒都冲着沈家去,落在他身上的就不会太多,因为他这么多年咬着牙没有投沈家,也因为,朝堂不能太动荡。

多杀一个沈家走狗官员,还是多杀一个没有听沈家话的覃政,皇上肯定选前者。

皇上若不想、或者不能将沈家拔草除根,大抵会杀他泄愤。

但是,朝沈家挥出去的刀子都不够用了,皇上就不会来管他了。

当然,事情得有交代,乌纱帽大抵保不住,性命应是无忧了,也许,运气再好些,皇上懒得管他这么个年事已高、过几年就要告老的人,留他在这个位子上夹着尾巴做几年人,保证下平稳,那他就更踏实了。

覃尚书摸了摸胡子。

皇上想拿下的是沈家,四公子的目的至始至终都是尤岑之死。

他不靠着沈家,尤岑的死也跟他无关,层层推进之后,他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会越来越边缘。

边缘,才是安全。

得找个好的由头,好的时机,给沈家大宅的厚厚覆雪上,再添一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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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找到了沈家绝对没有做、是其他人做的证据,不然,这案子就是这样了。

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随着北境、岭南的各种消息传递回京,各种各样对沈家不利的证据会越来越多地冒出来。

他知道皇上说得对,拖得越久,会有越多的人被卷进来。

成安公主吵着要救温宴,惠妃娘娘也麻烦不少,自顾不暇,拼命压着不让她掺和朝事,母女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知道,却没有办法。

于是,真正主导结果的就成了皇上。

当这些证词汇总之后,沈家也就到头了。

这一类的事态发展,陈正翰见过很多,他一点都不会奇怪。

下旨的前一夜,陈正翰曾被叫进御书房。

哪怕坐在龙椅上,很多时候,君王都无法随心所欲。

“必须定罪了,”皇上说,“再拖下去,更多的‘证据’出现,温子谅的儿子女儿只怕都留不住,不止,也许还会有其他支持平西侯府的官员,被连累了……”

陈正翰沉默了下来。

那时候,与此刻相反,是沈家势力占了上峰。

即便有很多人替平西侯府说话,可自证清白,太难了,反倒是各种通敌的证据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在沈家和其他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有心人的举证之下,皇上最终定了平西侯府的罪。

再拖下去,要么是惠康伯压力之下开口,也被卷进来,要么就是为平西侯奔走的人气不过,把伯府大门给砸了。

京城,说是人心惶惶都不为过。

见皇上郁郁,他心一横说,不信平西侯府通敌。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说“朕知道”。

就和平西侯府通敌的案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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