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徒
尚晓悠很快不解了。
照这么说，自己不是几乎什么都不需要付出？任洪道做这件事又图什么呢？
他皱着眉歪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子都得不到个答案，半晌后任洪道笑着告诉他说：“总算是有你看不穿的事情了，我就告诉你吧，卫王府现在必须有一个不站在任何阵营，不偏袒任何一方的人效劳，你的入职本来就是为了成为这个人选，无关乎你做什么，有什么本事，总之身份保持清白是很有必要的。”
因为屡次用谎话测试尚晓悠，现如今就算说出真话也得不到对方的信任了，实际上原先并没有安排那么多对他的测试，是任洪道一上来被尚晓悠打断话题，所以产生了一个类似恶作剧的念头，想要压一压尚晓悠的气焰。
没想到现在会产生那么麻烦的后续效应。
他好不容易把尚晓悠留了下来听自己解释。
说完这些话，任洪道挥了挥手，随即慕容白出现，他用双手捧着一叠书卷，头压得很低，走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四平八稳，就好像这些书比金山银山还要贵重，又仿佛他们是瓷烧的，玉琢的，磕碰一下就会碎掉。
慕容白将这些书卷捧到了尚晓悠面前，而后者却往后缩了缩身体躲开了。
“你之前用迷香迷晕了我，你的东西我可不敢碰。”
慕容白闻言苦笑一声回答：“这件事情需要秘密进行，不可以张扬，我也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
“你可以要求我保密啊，又不是害人，我当然会配合，至于要下吗？”尚晓悠越说越是气愤。
“可是你不会轻功，也不会隐蔽自己的气息，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你带过来只能把你扛在肩上，但那样你能保持一个时辰不动也不出声吗？”
慕容白的肩膀看起来的确不像是很舒服的样子。
竟然要维持像是大米袋子一样的姿势在上面呆两个时辰，还必须不动不吭声，尚晓悠自讨完全做不到。话说原来自己一醒过来就感觉浑身酸痛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之前还以为是迷香的缘故呢。
“这些书是丞相大人写的教材吗？”
任洪道冷哼一声，告诉他说：“想得美，你一点基础都没有，还想登天吗？这些是一部分史书，还有政治学基础入门，还有一些厚黑学的入门中的入门，你先给我把基础打好。话说回来，你应该是识字的对吧？”
这还真是当老师啊。
尚晓悠苦恼地回答：“我识字，但让我看小说话本之类的还可以，这些学问书我看一小会儿就会头晕啊。”
“少废话，作为我的学生这么点苦都受不了还像话吗？”
“首先我还没同意当你学生，此外你之前说这件事对我没有坏处才对，现在这不就是坏处吗？”
一一指出这些问题之后，丞相似乎根本不打算予以理会。
“别抱怨了，你分明心里已经同意了，还在这里诉苦？”丞相轻易地戳破尚晓悠的心事。
“我只是想有没有什么秘籍或者轻松一点学习这门学问的方法。”尚晓悠一脸哀求的神色，这神色在学堂中经常见到，就是学生向老师哀求可不可以少一点家庭作业的表情。可惜任洪道这个老师很明显是个严厉的角色。
“这些书我会让慕容白送到你寝室去，现在你可以回卫王府了，过一阵子没事的话我会抽查你学得怎么样的。”
“等一下，这个真的不用麻烦，我自己就可以带着书回去了……”尚晓悠赶紧要求道，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谦虚，而是有着另外一个因素不得不考虑。
果然小一秒任洪道就用手压住了鼻翼，然后慕容白将书放到一边后，掏出了似曾相识的一个小竹筒。
尚晓悠哭笑不得地说：“你们要非得用迷香我也没办法，但是能不能最后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卫土到底现在面临着什么威胁？为什么非要我这样的人存在不可？”
“这件事情，你自己去挖掘吧，或者等你成为林昭真正信赖的人就自然而然知道了。”
听任洪道将这句话说完以后，尚晓悠就又一次昏迷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又回到了在王府的房间，而那些书籍也被送到了这里，看起来还比之前多了许多的样子。
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林昭这时急匆匆地跑进了房间，上来就斥责说：“你啊，从昨晚到现在都连影子都找不着，跑哪里去了？”
尚晓悠为了小心一些，专门跑到房间门口，向外看了一段时间，看没有人在后又将房门关严，接着才跑到了林昭面前，回答说：“我是被你的前丞相带出去了。”
“前丞相？任洪道么？他找你能有什么事？有事情直接找我不行吗？”
尚晓悠摸了摸脑袋回答说：“他……似乎是想收我为徒。”
林昭闻言皱了皱眉头，似乎是不情愿这件事的发生一样，随后她瞪着尚晓悠的眼睛，质问他道：“那么丞相教你什么了？”
“他没有教，只是给了我一些史书和学问相关的书给我，你看，就放在那边。”
林昭颇感意外，朝着尚晓悠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让她看到那边堆着一大叠的书籍，挑了几本翻阅了一下，看到内容也正如尚晓悠所说，就是一些基础的和学问有关的书。
“任洪道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不教你其他东西是怕你偏袒他们那一派的人，既然如此，你就跟他学吧，我相信任洪道懂得其中的分寸。”
说完她就将书还给了尚晓悠。
这时尚晓悠忍不住问她：“任丞相不是退休了么？怎么还有派别？还有就是你到底在隐瞒我什么事情？”
“这件事不归你管，做好自己的本分。”
林昭说完就走了出去。
尚晓悠痛心了一阵。
任洪道在送尚晓悠离开之前告诉他，如果林昭真正信任自己的话便会告诉他真相，但是现在看来离真正的信任还差得很远。
“对了，差点忘了件急事。”林昭突然跑了回来，“你快点去给我解决燕宗王，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了。”
燕宗王？段弘邦吗？她又怎么了？
记得林昭一直不乐意让尚晓悠和段弘邦见面，这一次却急着让他找段弘邦，显然是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发生了。
尚晓悠赶紧照着林昭说的方向跑去找段弘邦，然而抵达地点之后却哪里都找不到段弘邦的身影。
这边是一个硕大的花园，其中一隅有一个凉亭，视野可以说一览无余，根本没有藏匿的地方，段弘邦能藏到哪里去？
尚晓悠怕耽误事情所以并没有回去找林昭重新问清楚，而是当场拦住了一个丫鬟问道：“这位妹妹，你知道燕宗王在什么地方吗？”
那丫鬟朝着尚晓悠笑了一笑，歪着脑袋回答说：“我不就是？”
费了一番功夫仔细辨认之后，尚晓悠才发现，这个人果真就是那个燕宗王段弘邦，不过平时他都是穿着缎子长袍，叫上穿着步云靴，没人提醒的话基本上看起来就和一个男人没区别，但现在的段弘邦却是一身女装，长裙，盘发，发簪，粉红色布鞋，分明就是一个少女，男人味哪里还瞧得出半分？
“好歹我也是前丞相，让你留下来怎么了？”“求求你，我怎么说也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了，你就当我是恶作剧，看在我年纪那么大的份上允许我恶作剧一下可以吗？”
前面拿出丞相的威名，对方却一点都不买账，直到说出自己是老人希望对方迁就自己一点的时候，尚晓悠才答应了下来。
“那……这么做我是不是就要效忠你？还是说要我今后站在你的阵营？”
“不，这些你都不要做。”
尚晓悠采用了提议，很快回到了座位上面。
有一个故事，内容不必多讲，只提起名字就已经家喻户晓，那个故事的名字便是《狼来了》。
如果是以前，或者说是发生在别人的身上，任洪道兴许赞许对方比起权威更加尊重老人，有着尊老的美德，但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可恶，竟然让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如果不是卫土有难，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人浪费时间。
总感觉他对下人比对自己还要恭敬。
任洪道直到这时才对尚晓悠的性格有了一点认识。
总之我知道他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了。
“本来很快就能解决的事情，被你耽误那么久，说到哪里来着……对了，我想收你为徒，这个绝对不是说谎，而且答应这件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正打算开口谈话，却发现尚晓悠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又没影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在帮着自己的下人泡茶。
“这种事情哪敢劳你伺候，我自己做就行了。”
“所以，你不要我站在你的阵营……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图的是什么。”尚晓悠若有所悟，可是却只理解了一半。
任洪道告诉他：“我图的是卫土的长治久安，图的是自己一生的学识可以不被浪费有人继承下去。”
“你给我回来……麻烦你先听我说话，在我这里你不是下人而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事情的道理。”
“说的也是。”
“话说到哪里了……哎，你又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