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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修仙不按套路来

第一章:焕然的新生

眼瞧着那张“锡纸”越来越近,诗弈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芒。

虽然没有摸到那两柄从不离身的短刀,但本着先下手为强的理论,诗弈在身前的书案上一顿摸索,最后牢牢抓住了一个盘子。

诗弈敢用自己三湘小霸王的名号担保,只要这一盘子下去,面前的家伙至少轻微脑震荡。

这是诗弈睁开眼睛后,耳边听到的第一句话。

如果临死前的最后零星记忆,没有因为疼痛与冰冷出现紊乱,他应该伴随着月光沉落江底,成了鱼虾的腹中美餐。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处一间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房屋当中。

手拿可疑锡纸的大汉消失不见,站在面前的依旧是那个软萌小萝莉。

诗弈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连忙松开手里紧攥的盘子。

好家伙,差点就给孟婆的脑袋开了瓢……

自愧差点酿成大祸的诗弈,在小女孩表情复杂的凝视当中,轻轻摇了摇脑袋,然后乖巧地张开了嘴巴,等着品尝孟婆汤的滋味。

可就是这一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动作,使得小女孩目瞪口呆,手里的青花瓷碗和汤匙,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化作一地碎片,四溅的汁水将原本洁净的地面,浸染为诡异的深褐色。

“少爷,你……你不痴傻了?你认不认得我?我是莲儿啊,你的贴身丫鬟。”

自称莲儿的小女孩,一只手紧紧捂住嘴巴,似乎想止住自己声音的哽咽,只余下猫儿般的哀鸣渗透指缝。

顷刻之间,竟已是泪流满面。

另一只白嫩的小手,紧握后缓缓松开,颤抖着伸向诗弈,最后却没有落在他的脸上,而是悬空顿住。

生怕眼前的这一幕,只是如梦泡影,但凡稍许触碰,便会转瞬破碎。

就像她脚下那一地的瓷片,事后收拾起来,才会莫名怅然。

泪水模糊了视线,莲儿连忙收回手掌,拼命擦拭着眼眸,仿佛是不想让少爷的身影,在自己眼中消失半分。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被哽咽生生掩埋,难成片语。

“少爷……少爷……”

看着莲儿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听着那语无伦次的声声呼唤,诗弈脑海瞬时一片空白,他艰难地转头,再次环顾着周遭的一切事物,心里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自己穿越了?

诗弈肯定自己三十年的荒唐岁月,并非黄粱一梦,也清晰地记得最后那个夜晚。

冷风带走了江边的喧嚣声,却吹不散遍地的血腥味,他被曾经生死相交的兄弟们,用冰冷的刀刃划破了咽喉,捅穿了肚肠,他用仅剩也是最后的气力,踩着尸体与血泊,死死盯着人堆当中,那个被他称作老大的男人。

诗弈想从那个男人的脸上,瞧出哪怕丝毫的后悔或是伤感。

可直到背影消失不见,直到那句“丢到江里喂鱼”都卷入风中,只有一个画面,映入诗弈逐渐放大的瞳孔。

那个男人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欣喜跃上眉梢,四肢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压抑着无处安放的激动。

无论是这副失态的模样,还是那句故作深沉的话语,在诗弈看来和听来,表达的都是同一种含义。

“你终于死了。”

冰冷的究竟是淹没头顶的江水,还是即将到来的死亡,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诗弈已经全然分不清楚。

但他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卑微且虔诚地向神明祈祷,希冀着阴曹地府真实存在。

哪怕他会被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抽筋剥皮,敲骨吸髓,千年万载,周而往复。

即使痛苦与漫长都深入极致,他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期盼。

期盼着偿还完所有罪孽,他也能热切地拥抱来生。

诗弈这辈子像极了一只老鼠,在满是腐臭的肮脏烂泥中苦苦挣扎,摸爬滚打三十年,到死也没能爬出那条阴沟。

如果真的有来生,他想做一个好人。

原本以为这个夙愿只是奢望,抑或等候的岁月孤寂且漫长。

但神明似乎真的聆听了祈求,将他从那条冰冷的江水里打捞而出,赐予焕然的新生。

如果说这里就是阴曹地府,那么诗弈丝毫不会惊讶,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解脱与坦然。

因为凭借他生前所做的那些事,死后自然只有地狱作为归宿。

你妈的,老子上辈子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但就算是死也不会碰那种东西。

诗弈是坐在一张椅子上醒来的,所以尽管他拼命后仰,但终究退无可退。

诗弈回过神来,没有乖乖张开嘴巴,并且脑袋和身体同时后仰,尽可能地远离那柄汤匙。

“少爷,该吃药了。”

就算要在第十八层地狱里受刑千年万载,他也只会感慨一句罪有应得。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阴曹地府。

难道……这是孟婆?

因为某些肮脏且沉重的回忆,此时站在诗弈面前的小女孩,仿佛与其中的片段重叠,不再显得楚楚可怜,反而愈发面目狰狞,手里拿着的也不是汤匙,而是亮闪闪的锡纸。

传进诗弈耳中的话语,也从甜美萝莉的嗓音,变为了粗糙大汉的怪笑。

“新到的货,尝一点?”

小女孩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瓷碗,里面盛满了深褐色的汁水。

她用汤匙舀出一口的量,嘟着小嘴轻轻吹了几下,又伸出粉嫩的舌头碰了碰汤匙,白皙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看得诗弈有些忍俊不禁。

就在诗弈屏气凝神,正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轻声的惊喊,扯破了眼前狰狞可怖的画面。

“少爷,你不想吃药?”

看着奇怪的小女孩和那碗可疑的汁水,诗弈内心突然有种莫名的抗拒,本能的将手摸向腰间,却没有触碰到熟悉的刀柄。

就在诗弈愣神的工夫,小女孩已经将汤匙伸到了他的面前,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甜糯糯地细声道:“少爷乖,张嘴,莲儿喂你。”

迎接他的也不是鼎鼎有名的黑白无常,抑或凶神恶煞的牛头马面,而是一个穿着淡青色古装,头上两个发髻,脸蛋还带点婴儿肥的陌生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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