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我在蛊世界也一样咸鱼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存储于蛊虫中的东西，你是如何调遣出来的？”柳惊澜觉得柳长谦意志的想法过于狭隘，也有可能他只是一段意志的原因，如若是本体，他不见得会问出这般愚蠢的问题。

“那当然是依靠念头……”说到这里，柳长谦意志登时有些目瞪口呆，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蛊师用蛊是一门学问，并非说存储蛊就无法用来攻击，资深蛊师，将火焰海水存储于蛊中，战斗之时放出，完全可以起到攻击的作用。

“留是一方面，存又是一方面，所以这两只蛊算是我的核心蛊。”柳惊澜将转念蛊和念蛊调了出来。“转念蛊可以将收集气，而念蛊，则可以将收集而来的气储存起来。”

柳长谦意志很快皱起了眉头，收集气和存储气的蛊虫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如若这两只蛊也就这点能力，那与那些普通的蛊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因为只能收集和储存单一的气，这两只蛊还属下乘。

“留存气只能说是修习念能力的一个前置条件，念能力本身的基础分为四种，分别是缠、绝、炼、发，是由格斗技巧升华而来的一种能力。”柳惊澜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柳长谦意志不问，他也不作更加详细的解释。

“不错，但念的应用也是一门学问，完全不亚于蛊师用蛊，由此可衍生出许多分支能力，其中就包括有凝、隐和圆这三种。”说着，柳惊澜将隐蛊和圆蛊从空窍中调出，至于凝蛊，挖眼珠子太麻烦，他便顺手指了指自己的左眼。

“这都是你自己炼的蛊？”柳长谦意志不由对柳惊澜产生了些许忌惮，如此多智之人，简直是怪物，怪不得那些个大宗门大家族默认绞杀天外之魔。

“怎么可能，只有凝蛊是我根据天眼蛊平炼而来，另外两只都是我师父帮我炼制的。”他毕竟初初接触这一道，虽说一法通万法，可也不可能像个挂逼一样什么都会，好歹要给他点时间沉淀吧。

“本命蛊也是我师父帮我升炼的，念乃生气转化而来的这一条件束缚住了我的思想，所谓一叶障目也不外乎于此。”柳惊澜补充解释，他知道，柳长谦意志已经对他产生一定忌惮了。

有关这几只蛊，柳长谦意志却是通过流千丝的眼睛见识过其威力。

凝蛊属于侦查蛊，与察气蛊功能类似，倒也中规中矩。

隐蛊属于辅助蛊，能够隐身，较之一般能够隐身的蛊多了一项隐藏气息的能力，较为亮眼。

至于圆蛊，也属于侦查蛊行列，而且不难看出这只侦查蛊的功能极为强大……

“那个圆，又是什么原理？”柳长谦意志并不想浪费念头去思考这个问题，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柳惊澜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随即反问：“那你与我说说地听蛊这一类侦查蛊是什么原理。”

“二者之间有共通点吗？”柳长谦意志有些反应不过来。

“声音的传播需要介质，在固体中传播的速度大于在气体中传播中的速度，地听蛊不过是放大了这种规则，同样的，圆蛊也只是放大了某些规则威力，你知道蝙蝠在夜间是如何判断方向的吗？”柳惊澜敏锐地发现柳长谦的这团意志消耗的有些快，心中不免有了些许想法。

柳长谦意志陷入了沉思，这个问题他还真没研究过，虽然他是血道蛊仙，但他并不豢养血蝠，所以他没研究过蝙蝠这种生物。

“是声波。”柳惊澜卖了好长时间关子才说出了答案：“蝙蝠在飞行时会发出一种尖叫声，这种声音人类听不到，属于一种声波信号，向外扩散而去，碰到物体就会反射回来。”

“圆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过圆蛊释放而出的气并不是碰到物体进行反射，而是直接越过物体本身，只进行表面覆盖，我这样说你能听懂吗？”

柳长谦意志顿时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显然，他没有听懂。

“我觉得在这里向你试图解释科学的自己像个傻冒。”柳惊澜叹了口气，采用了欲擒故纵之法。

柳长谦意志很明显是对这种事情十分好奇的，可他自身是个什么状况他绝对比谁都清楚，不刺激他一下，他就会及时止损。

“反正你也听不懂，我说了也没什么用，浪费我口水。”柳惊澜索性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着实是有些累了。

“倒也是这个道理，那我便不问了，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样吧，你若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现在就可以问我。”柳长谦意志难得冷静，他是想知道更多，可他也明白一件事。

这混账小鬼心思深沉，还指不定想着怎么算计他，尤其是他的那种操控人意识的能力，对他这段意识可是能够进行消耗的。

以柳惊澜的聪明劲儿，不一定猜不出来，他之所以不动手，不过是不确定他的能力能够对他消耗到何种地步，怕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彻底得罪他罢了。

“……”草，不按套路出牌！柳惊澜扯了扯嘴角，不过很快，他就又想到了一种消耗柳长谦意志的方法。

“除了凝，隐和圆，念能力的基础应用技能还有另外两种，分别是坚和硬，我可以告诉你其原理，大伯能不能……”推衍蛊方可是十分消耗念头的，这两张蛊方推衍出来，柳长谦的这段意志即使不消失也会脱层皮。

“不能。”柳长谦意志拒绝的干脆，他自身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

柳惊澜啧啧两声：“小气鬼，如果是我师父的话，他绝对不会拒绝我的这个要求。”柳惊澜使出了一招激将法。

“如果我不是一段意志，你这要求确实不过分，我也理应为你推衍蛊方，但我只是一段意志，你也别想借机激我，我不会上你的当。”柳长谦意志按耐住了想揍柳惊澜一顿的想法，和他阴阳怪气，简直欠收拾。

“也罢，我不为难你，你问了我如此之多的问题，我也回答了你不少，所以，是不是应该我问你了呢？”见对方不上当，柳惊澜只能是退而求其次，有关柳清欢的事儿他也没了多少兴趣，反正人都死了，他也不可能去刨坟鞭尸不是？

“问吧，只要我能回答出来。”柳长谦意志以为柳惊澜还要继续询问他儿子的事，不禁陷入短暂失神。

“蛊师由凡成仙，必然会经过一系列蜕变和劫难，所以，有什么注意事项吗？又或者说，其过程是怎样的？”柳惊澜不关心其他，他只担心自己升仙的时候天道会不会假公济私真一道雷把他劈死。

“什么？你问我什么？”柳长谦意志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惊澜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你才十六岁，考虑这个问题为时尚早。”柳长谦意志不是不想告诉柳惊澜答案，而是他年纪太小，现在知道了全无一丝好处，反而有可能影响到修炼。

“难道不应该是越早越好吗？”不怪柳惊澜这么急迫，而是他觉得这个世界修炼无法增长寿命，所以必须得抓紧时间。“莫非我要等到和你这般年龄才有资格升仙？不是吧？”

柳长谦比柳长宏大整整十二岁，算起来，他今年也就五十岁，柳惊澜今年十六，真要他等三十多年……唔，按照这个趋势，狗天道那时候早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你还和我比？你拿什么和劳资比！”柳长谦意志气得都开始口吐芬芳了。

“真要算起来，我也只比你小十岁。”柳惊澜不太理解柳长谦意志为什么这么激动。

“实话告诉你吧，我在一处福地潜修了五六年。”若非有一定机遇，柳长谦怎么可能在短短十年内升仙成功。“当初我提议将你置于我二人仙窍当中，是你拒绝的干脆，你乐意来到这么个破地方，如果你跟着我们两个……”

“那我就没了。”柳惊澜顺势接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柳长谦意志挑眉，他和楚青两个人，难道还护不住柳惊澜这么个小小凡人？

柳惊澜则有些诧异于自己这脱口而出的话，仿若不经大脑一般，是‘天道意识’影响的缘故吗？

而且这个话题，与他先前与脑海中的那段意志完全一样。

所以，他该如何回答？

瞥了眼柳长谦意志，柳惊澜想到了提起那个话题的最终结果，思考了一阵，他才开口说道：“有关你儿子的死，你觉得那是种偶然还是必然？”

“你想说什么？”柳长谦意志暗暗捏紧了拳头。

“这一路走来，有无数人想要杀我，包括有爹爹和你。”柳惊澜垂下了眼睛。

“大伯觉得，这只是我单纯运气不好的原因，还是说因为别的什么……”柳惊澜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这个世界，不喜欢我呢。”

柳长谦意志不由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他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许久，他才呼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天外之魔向来没什么好下场。”

因为自家儿子是天外之魔，所以柳长谦对于这方面的情报较为关注，但凡有人发现有其存在……手段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那你还把我是天外之魔的事告诉流千丝这个蠢货！”柳惊澜的话语中难免带了一丝质问。“嫌他死的不够快还是嫌我死的不够快？”

“……”柳长谦意志自知没理，没有说话。

“总之，我要使用奴隶蛊将他控制住，这件事没得商量。”柳惊澜可不想自己的身份从流千丝这里暴露出去，再被人知道穿越者身份，他就真的快疯了。

“哦，随便，你杀了他我也没意见。”柳长谦意志表现出了绝对的冷酷无情，收徒也不过是突发奇想，既然流千丝不靠谱，那他就不收了呗，反正也没啥损失。

“我说了，我可不想让你这段意志在我脑海里胡作非为。”柳惊澜心中‘咯噔’一下，这柳长谦意志不至于立马变卦吧？

“那你去买一只存意蛊将我这段意志放进去即可。”存意蛊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虽然有点贵，但这种地方也是可以买到的。

“那他呢？”柳惊澜指了指被自己随意扔在地上的流千丝。

柳长谦意志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都说随你处置了，要杀要剐都看你高兴，本来以为是个什么人物，结果就是个废物点心。”

“大伯这么说，千丝兄长该心中不高兴了。”柳惊澜摸着下巴，似笑非笑。

“少在我面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抽你？”柳长谦意志瞪了柳惊澜一眼，他那便宜女儿就喜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明里暗里怼他，为此他可没少揍她。

柳惊澜则笑笑，轻叹出声：“你和我爹爹可真像啊。”如若仔细看，柳惊澜便能很轻易的发现柳长谦和柳长宏二人眉眼间的相似之处。

“你若想叫我爹爹，我倒也不甚介意。”反正他那三弟已经死翘翘了，他将他的儿子过继过来也没有任何毛病。

“想屁吃！”柳惊澜当即就翻了个白眼，叫他一声大伯还是看得起他，还得寸进尺，hetui！

“所以说，小侄儿，家人的存在是会让人感觉到愉悦的。”柳长谦意志也没在意柳惊澜的无礼，反而觉得这样的他有了一丝活力，不再死气沉沉的像是一件杀人的机器。

柳惊澜没有反驳什么，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他倒要看看这家伙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

“等等，简单来说，你的这种特殊能力是对‘生气’这种生命能量的操控，对吧？”柳长谦意志好歹是蛊仙，见多识广，很快理解了其能力的本质并提出疑问：“那你要如何操纵这种‘气’？通过蛊虫？”

“蛊虫的本质是规则，念能力也一样，蛊师用蛊和我使用念能力都属于一种对规则的操控。”柳惊澜收起了自己的那两只蛊，抬手用衣袖抹去了脖子上的鲜血，也没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出来有多惊世骇俗。

“一般而言，虚无缥缈的气并不会很容易的受人控制，但就像蛊师炼化蛊虫一般，只要将气收服，那它就会变得服帖，心随意动。”念这种东西，本质上和蛊虫并无多大区别，都属于规则的具现化。

“如何收服？气又不是蛊虫，无法使用真元辅助炼化，说白了，它只是类似于蛊，而并不是蛊。”柳长谦意志依旧无法接受柳惊澜给出的说法。

“那还不简单，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螺旋升天不是问题。”翻了个白眼，柳惊澜和对方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修行念能力的一个前提条件便是将体内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生气留存在周身，所以核心就是‘留存气’这一规则。”为了打发柳长谦意志，柳惊澜已经不是很介意向别人提起念能力了。

柳长谦意志听到这种话则是瞳孔微缩，震惊无比，这种见识……这就是所谓的天外之魔吗？如若早十年遇到他，他又怎会走那么多弯路。

“就像蛊师操控蛊虫是依靠念头，我操控那些气自然也是通过念头。”柳惊澜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穿越这种事本来就不符合常理，你们在一个不符合常理的世界里追求逻辑问题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柳惊澜面无表情的进行吐槽，只要规则相对合理也就可以了，常理这种问题……

柳长谦意志颇为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柳惊澜这是在蒙他，顿时有点生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嘴里没一句真话！”

“所以说，不要用你的认知来挑战我的认知，你没见过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至少念能力是你无法理解的东西，那它不存在吗？”柳惊澜反问柳长谦意志。

柳长谦意志沉默着，摆了摆手，他示意柳惊澜继续说。

震惊之后，柳长谦意志一张脸憋的通红，听到柳惊澜说这种话，立刻进行了反驳：“这不符合常理！”

依靠意念操控气？这是什么原理？压根没得逻辑啊！

自然，存储于蛊中的气也能做到同样的事。

“所以，依靠这些气进行防御和攻击，就是所谓的念能力吗？”柳长谦意志立刻发觉了这种能力的优势，那就是对于真元的消耗极少，但与之相对的，对精力的牵扯就会变得很大。

“至少你绝对想象不到人不依靠蛊虫威力能力也可以上天入地，不要用你的认知去挑战我的认知好吗？”柳惊澜不禁叹了口气，规则这种东西，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

“胡说八道！不依靠蛊虫，人族又没有翅膀，要如何上天飞行？”柳长谦意志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严重冲击，即使他是蛊仙，他也不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意念，就与神识以及精神力这类东西差不多，是所有智慧生命自带的能力，换一种说法，那就是，独属于智慧生命的一种规则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