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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成为赛马这件事

第65章大雨中的无敌

‘虽说因为大雨,亮相简化了不少...’一边预判着比赛的展开,一边暗自思忖,何泽尧稍稍叹了口气。

如果这场比赛的结局不尽如人意,或许金枪六十于英里的传说,也只得留在香港而难以扬名世界了...

“砰!”留给骑师们思考以及赛驹们调整的时间不多,闸门大开的声音便立刻传出,拉响了安田纪念的开幕。

魏白的目光沉凝,稍微歪着头,调整着呼吸。

横山典弘扶了下头顶的白色帽子,随后将手抵在了胸前,感受着自己此刻的心跳。

大雨瓢泼,但是心脏的跳动声是如此有力,让横山典弘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耳畔的声音,技能的发动,魏白的出闸依旧完美,稳定地进入了前方队列。

陈莫奢的骑乘同样没有因为大雨而受到任何的影响,推动着魏白寻找自己的位置。

或许是内道的场地过于泥泞,出闸后的赛驹们也没有急着朝着内道靠拢,反而维持了一段时间的原本位置,随后才在稍微靠外的草地上收拢。

“好的,比赛开始!十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来自华夏的无败三冠赛驹月在天驷!月在天驷,由于本场比赛并没有擅用逃切战术的赛驹,月在天驷位于先头,没有选择太过靠近于内道的泥泞部分,而外道的龙王大概一个半马身的落后,跟随在月在天驷身后。”

“大树快车正位于月在天驷的身后,内道位置的米斯克,还有更后方一点的玉炫彩,反倒是武丰骑师与采珠,位于马群中段位置。”

“马群的距离拉开的并不短,反而在因大雨而赛道狭窄的情况下变得有些过长,后方的礼貌差距月在天驷足有将近十个马身之差,而香港的英里马王金枪六十,选位很是稳健,稳稳地靠在大树快车的外侧位置。”

“前方集团的趋势已经进入不变动的状态了么,即将进入最终弯道,五百米左右的直道,就在最终弯道的后方,位于领放位置的,依旧是月在天驷,领放的战术么,这还是月在天驷首次的展现,将取得何样的表现呢?”

“技能赌徒发动...”

“技能保持体力发动...”

金黄色的光芒夹杂着蓝色的光芒在魏白的体表闪烁而起,让魏白立刻通过衔铁反应给了陈莫奢他的想法。

即将步入最终弯道的启始,魏白的速度突然有了一个提升。

英里的赛程本就对于魏白而言相对较短,更何况赌徒的发动并没有消耗体力,使得魏白现在的体力依旧十分充沛——完全支撑的起往后的全部冲刺。

风声在耳畔呼啸而起,带动着观众席的惊呼声。

若是以往,有一匹赛驹在最终弯道的位置便开始进行冲刺,观众及解说必然会认定骑师或是赛驹至少有一个已经脱离了理智或是控制,但是,当这件事情发生在了月在天驷身上时,又显得如此合理。

况且,52年的贝蒙园锦标,美国的三冠马王已经向观众们展示了一个奇迹。

这本就是一个强大到极致的时代,强大到让人们对于赛马的认知脱离了从此的所有以往。

“月在天驷开始加速了,月在天驷的速度突然提了上来,已经甩开龙王三个马身、四个马身,这就是月在天驷,再次见到了这令人难以置信的跑法,后方的马群开始逐渐提速,不能任由月在天驷如此拉开距离!”

东京竞马场的雨声虽大,但抵不住观众席的呐喊声更盛,黑压压的伞,诉说着对这场大雨的不满。

至少,此时此刻,极少有观众会对这场雨抱有好的印象。

模糊的大屏,满是湿意的空气,沉闷的呼吸,种种因素,都让人们对这场大雨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好似这样的一场雨,并不具备任何意义...

除非,纯粹的“破坏”,也是一种意义的话...

......

手机的屏幕上落了几滴雨点,让男人再次紧了紧雨衣,尤其是头顶雨披自带的帽子,总会在行走间,被头发带到后面去。

小跑着跑到了墓地的边缘,将手中装着水的带子装给了正休息的人们。

小小的立式伞,也只能保护一座小小的墓碑,以及还没有装好的墓碑下的空洞。

蹲下身子,用身体挡住了成幕的大雨,男人的目光暗含着痛苦,瞅了眼那边闪烁着火光的火化馆。

那是他的友人,那是场上比赛的赛驹的厩务员。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在看安田纪念的比赛么?”

一旁的一名工人一口气喝干了瓶中的水,随后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看向了男人手机中正播放的内容。

“是啊...”轻声说着,男人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这座墓的主人,曾是大树快车的厩务员。”

“大树快车?”

那男人因这话一下子怔住,随后有些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再次强调:“大叔快车!?”

点了点头,男人的内心多少有了点欣慰,随后又因为屏幕中月在天驷突然的加速而紧张了起来。

本场比赛夺冠的最大热门,无论是在短途赛事中已经取得荣誉地龙王抑或是在香港称霸英里赛事的金枪六十,都难以撼动的一番人气。

天空的大雨还在下,似乎在轻颂着什么,让男人原本还悲伤着的神色平静了许多。

火化馆的火光也小了,看样子,其中的一切也即将被焚烧成一抔尘土。

‘如果人会有灵魂的话就好了,这个时间段,他也能站在我的身后,看完这最后一场比赛了啊...’

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男人的眼眶逐渐泛红,但又没有泪意,显得有些矛盾。

“唉!”轻轻的叹息,被雨滴重重地压在了地上,即便是传入身旁的工作人员的耳中的机会,竟都没有...

......

“技能短兵相接发动...”

“技能迷惑的干扰发动...”

耳边的声音让被大雨淋了个透的魏白精神更加振奋了起来,身后的马蹄声,被大雨声盖了个严实,也让魏白知道,此时的他,优势已经十分明显了。

英里的赛事,魏白能够在进入直道之前就拉开四个马身左右,这基本可以说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脚下的步伐不变,沿着靠近内道的草地向前奔行。

泥泞时不时地从脚底溅起,但是魏白已然全然不顾了。

体内奔涌的能量,推动着魏白的身体,大步地向前,眼前的风声再如何呼啸,也难以阻止魏白此刻的势头了。

“月在天驷,四个马身即将率先踏入最终直道,只能说,不愧是月在天驷么,横压大震撼、水车礁石等一众世界名驹的华夏马王,安田纪念的草地上,要迎来一位异国的制霸者了!太强了!太强了!不愧是月在天驷!”

“后方的马群也在加速追赶而来,龙王正在尝试缩短差距,龙王的末脚啊!惊人的末脚,而身后的大树快车,已经绕过了龙王抵达了外侧位置,金枪六十,香港的英里马王。”

“法国的米斯克正从内道追袭,法国的英里专精之驹,在欧洲夺下数个G1的强大赛驹,都在朝着前方的月在天驷进行着追赶,但是!月在天驷,已经进入独走状态,率先进入最终直道了!”

解说的嘶吼声,在现场显得有些断断续续,但是丝毫不影响观众席给出的热烈的回应,最后的五百米,观众眼前的五百米,前面所有的铺垫,在这场雨中,不就是为了这最后的五百米而生的么!

“月在天驷加油啊!”

“月在天驷冲啊!”

“月在天驷!月在天驷!”

不少日本的魏白的粉丝已经高声地呐喊了起来,他们所热爱的赛驹,此时,正冲在东京竞马场最终赛道的最前方。

“后方的马群正在缩短差距,龙王,即便是在英里赛事中也丝毫没有表现出适性上的差距,缺席了短途锦标赛的龙王,状态恢复的不错,此时的末脚,非常的惊人,差距已经缩短到了三个马身,进入到最终直道,身旁就是金枪六十,香港的英里马王,在东京竞马场上,也展现出了应有的风采。”

“玉炫彩现在的位置依旧有些靠后,米斯克,目前位于第五,来自法国的英里强驹,状态欠佳么?反倒是大树快车,大树快车冲起来了,我的天啊,这个末脚,身旁的龙王要被超过去了!英里的赛事后续的冲刺显得有点吃力,还是长度的问题么,反倒是金枪六十和大树快车迅速逼近!月在天驷三百米上坡了,月在天驷的速度更快了,一直在均匀地提速,后方的加速即便来的迅猛,但是,局势已经被月在天驷掌握住了,差距停滞在了两个半马身啊,所有的准备都在上坡处啊,陈莫奢骑师,惊艳的判断,在上坡处的加速一下子终结了后方的追击之势!”

迎着斜角的雨滴而上,原本便乘风而落的大雨,有了角度之后更显凌厉,打在脸上也有了刀割之感,但这痛感反而让魏白更加兴奋了起来。

前方的终点已经明朗,即便是隔着昏沉的天色,也能看的清晰。

又是一场G1的胜利,IFHA上半年最佳赛驹的名号,华夏积分榜的领衔可能,尽数落在了这一场G1之上。

这场G1,事关重大,魏白即便不看华夏的转播间,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其间热度。

晨时大树快车坚定的目光,让魏白气势更增几分。

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就更不能给后方赛驹们机会。

泥泞的地面,魏白如履平地。

他有着丰富的经验以及因智力属性的提升而具备的对身体的强大的驾驭能力,平衡的调整在每一步之后就有了一个很细微却又很关键的调整。

这是他学习与努力的结果,并在这场比赛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马上踏足两百米线!已经成了三匹马的舞台,龙王还在尽力追赶,但是颓势已显,反倒是米斯克和采珠追了上来,但是差距有些大啊!采珠已经追到了第四,距离前方不过两个马身,大树快车和金枪六十,两匹赛驹紧追不舍,两匹赛驹对月在天驷发起了它们最后的冲击,何泽尧骑师与横山典弘骑师,寄托着各所属的梦想,朝着月在天驷挑战,但是月在天驷来者不拒,月...”

正怒声嘶吼着,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将解说的后半句话尽数淹没。

没有人会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的一声惊雷,即便是场地中除魏白以外的赛驹们,也因此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但是,有一匹马没有。

鞭子,从大树快车的眼旁飞出,横山典弘的手因那一声巨响而没能握紧手中的长鞭。

但是大树快车却没有因为鞭子的停下而减缓速度。

脚下的步伐突然有了变化,大树快车也不知道这步伐是好是坏,但是直觉却似乎想用尽一切来告诉它,这变化,是如此的重要。

似乎,是那个人,曾在它放牧场地中与它一起奔跑时的姿态。

脚下的步伐没有再变的更大,反倒是有了一定程度的、轻微的缩小,但步频变得出奇的快,使得何泽尧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大树快车就已经脱出。

狂风逆向吹来,想要带起大树快车漂亮的毛发,但是身前又似乎有了一双手,替大树快车撑起了风雨。

脚下的坡度,身周的暴雨,一切似乎都不再那么成为阻碍,反倒是让大树快车有了一种挣脱桎梏的感觉。

尾花栗毛的尾巴甩向天空,随后落下,其上的泥垢尽数褪去,露出了幻影般的金黄色——就像是金黄色的子弹脱离枪管,伴随着巨大的枪鸣,朝着最笔直的前方,带动着震动起来的空间,撕裂一切,抵达终点。

雨点似乎也惧怕这金黄色,于是被晕染了相同的颜色,使得乌云深处,也露出了一片澄澈的天空和炽烈的太阳。

夏的太阳。

黑压压的一片伞下有了莫名的骚动,随后那黑压压也就从中瓦解,许多人们在张着嘴的痴态中,倒了伞,被雨浇灌。

但他们也顾不得这些了,然后闭着眼大声地呐喊起了那个名字。

在大震撼被正面击败之后,他们从未幻想过他们会有另一匹能够在草地上击败月在天驷,这是一匹让他们只会感受到强大和完美的赛驹。

但是如今,曙光出现了。

大雨突然就有了意义,乌云也成了最合适的土壤。

乌云之上埋下了名为太阳的种子,所以乌云之下长出了参天大树!

“两个马身!一个马身!并排了!并排了!大树快车!大树快车好像可以超过去啊!大树快车!超过去啊!”

声嘶力竭的呐喊通过音响传出,刺激的部分观众的眼眶之中流出泪水。

被泪水占据的视野中,大树快车背上的横山典弘似乎没了踪影,只余下什么都没有携带的大树快车,朝着大概是梦想的远方抑或是有人朝着它挥手的彼岸奋力奔行着。

那里有什么让它如此向往?

才会露出这样坚定的眼神...

“金枪六十依旧位于第三,距离月在天驷的一个半马身无法逾越,但是,大树快车,大树快车已经有了超越之势,月在天驷还在坚持,最后的一百米,胜负要在这一百米决出了,大树快车加速加速加速啊!好凌厉的末脚!这就是大树快车么!”

“最后的五十米!最后的五十米啊!安田纪念——春季英里之王,是属于大树快车的荣光和闪耀么?大树快车,大树快车!月在天驷和大树快车!并列冲线!果然还是大树快车顶住了最后的五十米,梦想是飞向世界!大树快车,终是,迎来了自己的最辉煌的时刻!”

“大树快车啊,好像有着接近半个马头的优势啊,谁都没有想到,在今年上半年胜出IFHA春季G1巡回和迪拜世界杯,即将登顶世界第一的月在天驷,会在这场安田纪念之中,被名为大树快车的后辈所击败,这场大雨,都是上天给予大树快车的馈赠么?800m46秒钟的节奏,这场大雨中的比赛,丝毫没有因为它的恶劣场地而慢上多少!”

“大树快车,重赏六连胜,紧随英里冠军杯、短途锦标赛之后G1第三胜,所向无敌,大树快车!”

似乎又恢复了场下有点憨的状态,大树快车痴痴地望着天空中减小的雨意,让横山典弘也有些不知所措。

那里的乌云,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随后就消弭在了云深处。

就像是深爱着雨的人啊,最后走在了,依旧连绵的雨中...

隔壁的武丰也顶着采珠走进了闸箱,在看到横山典弘的动作时,也不禁笑了起来。

笑声在大雨里还是冒出了头,于是让横山典弘侧过头来看,恰好对上武丰的笑容。

方才吕健威还问他有关是否退赛的意见,被他果断否决。

日本的马匹亮相及其它安排本就更加费力,且最后的直道三百米上斜更会加剧赛驹的体力消耗,如今的极端天气无疑会加大赛驹的负荷,这对于金枪六十而言,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金枪六十的驯马师吕健威并不赞同前来参加这场将会云集众多强驹的比赛,而何泽尧则是坚定的主战派。

面前的雨幕,将闸门从脖子的正前方,延伸到了闸车的顶。

“抱歉抱歉,只是觉得,以你的比赛场次和经验,应当是不会有这样的行为的。”

武丰的声音,让横山典弘摇了摇头。

那几欲溢出眼眶的气势,让武丰难免想到了大震撼。

金枪六十在香港地区英里赛事中的出色发挥已经让它赢得了足够的荣誉,而日复一日地停留在香港内进行赛事,于何泽尧而言,无疑是某种程度上对金枪六十的浪费。

只是...

望着闸车外的大雨,何泽尧眸光稍沉。

抚摸着胯下的赛驹,横山典弘的神色十分严肃,让武丰一时间也不知该回什么,于是看向了尾花栗毛的赛驹。

大雨淋湿了赛驹的脸,没有浇灭赛驹眼中的斗志火焰。

十匹赛驹不过瞬息间,便立刻脱闸而出,大雨之中,一场旷世之战,拉开了序幕。

“技能二级逆时针发动...”

“真是,可怕啊...”

何泽尧抚着金枪六十的脖子,这场安田纪念对于他而言,同样意义深远。

“今天的比赛,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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