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狭路相逢
眼见关长生傲立城下,怒火中烧,喊道:“红脸贼,吃小爷一枪!”驰马挺枪而出,直刺关长生。
百鸟朝凰枪,破空而出,径取其喉。关长生双脚未动,右手提青龙偃月刀,呼的一声劈了出去。
张绣乘马,长生立地,青龙偃月刀出,自他马头斩下,那马倒也机敏,趁势一躲,虽免却斩首之苦,却难逃削耳之厄。一只马耳被青龙偃月刀齐齐砍下,负痛不已,前蹄腾空,险些将张绣掀下马来。
手中青龙偃月刀狂舞如风,似飞刀一般,将流箭尽数荡于地。
城上弓弩手见射他不中,便调整方向,朝他座骑射来。
数箭齐发,源源不断,那马儿怎躲得过?瞬间中箭,哀嘶不已,轰然倒地,血流不止,眼见是不能活了。
正思及此,忽见远方大队人马杀到,当先一人吼声如雷:“张绣小儿,速来受死!”却是燕人张领大队人马杀来。
张绣心道:“吾命休矣!”
那马临倒地之时,关长生一跃下马,稳稳落地。又自地下抄起几支羽箭,奋力一甩,激射而出,直上城头。
这一式端的有名,唤做【甩手箭】。一经使出,便有几名弓弩手咽喉中箭,荷荷作响,脸上表情痛苦之极。以手捂喉,落城而亡。
眼见箭已耗尽,不远处,马蹄声响。当先一乘,是员小将,纵马提枪,白色战袍上血迹斑斑,想是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厮杀。他身后有数十骑兵相随,临他之人,手举大旗,迎风而舞,一个斗大的“张”字分外耀眼。
张济见了,喜之不尽。原来这小将,正是【北地枪王】张绣。在东平城下与燕人张浴血奋战两个时辰后,方才突破重围,带领数十亲兵奔逃至此。
他身前的羽箭越积越多,越积越厚。射向他的羽箭便不如先前那般密集了。
箭雨袭来,关长生纵马而出,挡在刘大耳身前!
自跟随大哥刘大耳征剿黄巾贼至今,那马儿已伴他数年。此刻,正静静的躺在地上,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口中喘息着,睁着硕大的眸子望着它的主人,眸中含泪。
关长生回望之时,也不禁心碎,眼眶泛红。这马儿虽非神驹,但随他临阵杀敌日久,早已心意相通,互有灵犀,宛如伙伴一般。今见它即将毙命于此,怎不伤心?
城头上,弓弩手一字儿排开,少说也有四五十名之众。你方射罢我搭弦,箭似虫蝗飞漫天。唰!唰唰!唰唰唰!……
关长生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城头上的张济,却涔涔冷汗,直如雨下。
箭,已经不多了。倘若射完,后果不堪设想。
箭,稀疏地射着。关长生已经不再舞刀,而是以刀顿地,双臂互抱,只是偶尔扭头侧身,躲过那射向他的羽箭。
事毕,腾地起身,大步向前,眼中含泪,手提青龙偃月刀,怒喝道:“张济,纳命来!”
迎接他的,依旧是无穷的箭雨。
如此一来,那百鸟朝凰枪便刺了个空。
虽只交手一合,却令张绣吃惊不小:“想不到这红脸怪如此了得,竟比那使蛇矛的黑面贼还难对付。草率了。”
关长生站临城下,青龙偃月刀劲舞如风,就连他身上的黑色斗篷也随风而起,如吃饱风的船帆一般,猎猎作响。
那羽箭密如雨点般,似蜂飞来,在他身前落下,竟难伤他分毫。
关长生俯下身去,脸贴其面,以手摩挲一番,并合上了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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