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风波
看着脸色不停变幻又郑重承诺的王晓波，结合刚刚说到白虎组织时他失态的表现，齐云对眼前这个警察的性格有了一些猜测。
“谢谢叔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齐云再次笑着道谢。
这是一个合适的下线人选。
活脱脱就是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
“咳…今天下午6点我在清风公园遛狗，然后7点我家狗跑了，我去追狗，一直追到了很远的市郊那边，累死我了，然后再白桦路那边的小巷子里遇到了劫匪，劫匪蒙着面，身材很高大，而且我跑了很远的距离，根本打不过他，所以被他扒光了衣服。哦，对了，他的手臂上还画着一只白色的老虎。”
齐云似乎很认真地在回忆着，这一段他说的基本没有问题，除了狗是他自己解开的之外。
听到儿子熟悉的声音，秦蕾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石头，齐云这么晚还没回来，她心急如焚，就连齐莹都没睡，全家人都在等着他回来。
要不是失踪不超过24小时不能报案，秦蕾早就去派出所报案了。
“妈，哥哥回来了，我去开门。”齐莹一蹦一跳地抢先去迎接哥哥。
当门打开，看着一身囚服面色尴尬的齐云。
齐莹愣了两秒，接着带着哭腔地尖锐的大喊着：
“爸，妈，不好了，哥哥坐牢啦！”
………
好不容易把爸妈那边糊弄过去，齐云愤愤地踹了一脚熟睡的二哈，这只有了见色忘主的笨狗，自己帮它救它对象的主人，还没回来就先呼呼大睡。
熟睡中被踹醒的小哈龇了龇牙，似乎想要寻找这个打扰他狗梦的家伙。
当它看到是齐云的时候，狗脸上的愤怒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乖巧的表情，甚至亲昵地蹭了蹭齐云的裤腿。
而一旁的萨摩耶也被吵醒了，一双大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齐云。
“告诉它，它的主人没事儿了。”齐云瞪着小哈，没好气地说。
在齐云的注视下，俩狗亲昵地用狗语交谈了片刻，而后萨摩耶小灵欢快地摇起了尾巴，先是亲昵地绕着齐云跑了两圈，而后又是用爪子轻轻地拍了两下小哈的背。
这让小哈很是受用。
看着俩狗的关系更加亲密，齐云发现感情自己当了一回狗媒人。
人家都说单身狗，单身狗，这回居然是自己这个单身狗被两只狗虐。
回到卧室回顾着今天的战斗经历，果然，自己第一次变身杨戬就去实战还是太冒失了。
幸亏今天自己变身的随机时长有足足2小时整，要是再短一点自己的秘密恐怕就暴露了。
首先是在他变身时脑海里会有明确的倒计时出现，就像第一次变成重力体那次，那次只有10分钟。
二是使用技能时，脑海里会有明确的声音告诉他变身时长扣除多少，一次八九玄功扣除20分钟，使用了2次一共扣除40分钟，自己变成蚊子往返一共花了20分钟，去2分钟，回来18分钟。而一次三昧真火足足花费了自己一个小时。
看来自己以后实行计划时一定要提前变身试验一次。确定好技能消耗然后做好规划才能万无一失。
这时，一个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齐云房间，吓了齐云一大跳。
小丑？！
“干得不错，小伙子。”小丑嘴里啃着肉串，似乎很是满足。
“你以后出现能不能有点声音，吓死人了。”齐云抱怨道：“所以你有何贵干？”
“没事，我就是过来陪陪你，不要这么凶人家嘛…”小丑的语气楚楚可怜，但表现在脸上，却是有些狰狞。
“走开！你不会想陪我睡吧？”齐云警觉地盯着小丑。
“哈哈哈哈，杀人的感觉如何？”小丑突然问道？
杀人？对了，我明明是第一次杀人，可为什么我一点儿感觉也没有，自己对于生命的概念似乎变得有些淡薄。
“嘿嘿”似乎是读出了齐云的想法，小丑并么有说话，嬉笑着又一次消失。
这个晚上齐云这边睡得香甜，而整个清台市却因为清台国际度假酒店的事情如开水一般沸腾起来，无数人彻夜未眠。
当韩雨曦跟着警方的调查小组赶到现场时，现场并没有报案人说得那么惨烈，什么死了二十多个人，在现场仅仅只找到了两名死者，一个是被门撞飞的黑衣小弟，一个则是被吓死的刀疤。
房间里的打斗痕迹也并不算激烈，除了一扇毁掉的密码门，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任何损坏。
报警人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是这儿的大堂经理，也是那场神迹的目击者之一。
在警察前来讯问他时，他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二郎神杨戬下凡，一拳就十多厘米厚的密码门打飞，而后将一口三昧真火将二十多个小弟烧成了灰烬。
“胡先生，麻烦你认真点，你要知道你所说的一切都将具备法律效应，你要为你的话承担法律责任。”韩雨曦揉了揉光洁的额头，有些无语。
“我特么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相信我吗？不只是我，还有很多兄弟们都看到了，真的是二郎神杨戬下凡…”胡姓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雨曦，你过来一下，我们在酒店的地下室找到了这个。”这时，刑警大队副队长拿着一包白色的粉末对着韩雨曦说道。
看着副队长手里那一包至少300克的白色粉末，韩雨曦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这是du品？
“嗯，你去地下室帮小王点一下，里面还有很多，初步判断这些人应该是吸粉产生了集体幻觉。”
副队长说着顺便帮报案的经理戴上了一副银色的手铐。
“嗯，我马上去。”
不一会儿，韩雨曦就跟着调查的警员来到了酒店的地下室，地下室里还有个暗门，一进暗门，韩雨曦就惊呆了。
自己从事警察工作数年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大量的毒品份量，整整几个箱子，分别装着各类不同的毒品，白的，粉的，丸子状的等…
“看来应该是一起聚众吸毒产生集体幻觉事件。”旁边一个年长一点儿的警察不住咂舌。
“那那个视频和吓死的人怎么解释啊？”另外一名年轻干警问道。
“先把视频拷回去看看有没有合成或者剪辑痕迹，至于那个吓死的应该是产生了幻觉，当然也不排除刑事案件。”韩雨曦皱着眉头做出自己的猜想。
其实她心里还有一个疑惑，这个酒店的金属密码门她测试过了，出于隔音和安全方面考虑，里面确实都是实心合金，不仅非常厚重，而且很是坚固。
这种程度的材料即使用手枪打都不一定能打穿，是遭受了什么样的冲击才会粉碎成这样呢？
……
在警方这边忙碌调查取证的同时，被管家接回宅院的墨沫则一直都表现得极为不正常，一会儿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一会儿又满面红光地到处蹦跶，甚至于最爱的小灵丢了她都没有发觉。
“完了，小姐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受了刺激疯了？？”管家于琳眉头紧锁，神色间满是忧虑。在知晓小姐出事儿的第一时刻她就给远在京州的老爷打电话了，然而电话却是一直无法接通。
小姐要是就这么疯了老爷不得活剐了我啊？
一想到这，于琳都快哭出声来，她的年纪也并不大，与其说是管家，她的身份更像一个古代的书童角色，当然现代社会也并不存在奴隶制度或者卖身契约一类东西。
她和墨沫的关系一直很好，从小陪着墨沫一起长大，墨沫享受的高端教育资源她基本也能享受得七七八八，作为一个孤儿，能有这样的生活她也很知足。
不远处的墨沫正双手托着腮，满目含情地看着月亮。
月亮里是否有着广寒仙宫呢？
仙宫里又是否有着那位美丽的嫦娥仙子呢？
她心中的二郎神君又是否回到了天庭执掌天规呢？
百度上翻找着关于杨戬的信息，翻来翻去无非就是封神榜和西游记那几段介绍。
这还不够，她想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事情！
突然，眸子猛地一亮，甚至鞋子跑掉了都没注意，一双白嫩的脚丫踩在地上，疯了似的朝着书房跑去。
这个宅院是以前自己的父亲读书时留下的院子，书房里面存有不少颇有年代的书籍，因为父亲年轻时也曾热血过，中二过。
而那个时代，网络、网文和动漫都还不发达，因此偌大的书房竟有不少都是一些关乎神怪志异类的书籍。
西方恶魔？不是…
泰国降头？不是…
日本妖怪？不是…
掀翻一本又一本的书籍，墨沫终于找到了一本似乎记载天庭诸神的退休养老生活的小传：
《天庭杂记》。
……
“可恶！又是白虎组织！”听到抢劫犯手臂上有一只白色的老虎，王晓波咬了咬牙，猛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砰”的一声吓了齐云一跳。
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王晓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这个白虎组织作恶多端，他们的标志就是手臂上都有一条白色的老虎，所以一时激动…”
看着眼前这个天真质朴的孩子的问题，他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火辣辣的，支支吾吾了半晌。
终于他脸色一横，郑重地看着齐云道：“放心吧，叔叔是警察，叔叔一定会将那些坏人全都一网打尽的。”
“我手机都被抢走了，我哪儿知道那边的派出所在哪儿啊，我只对你们派出所熟悉…呜呜…。”说着，语气稍微上扬，齐云的声音刻意抬高了八度，显示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最后甚至加上了一点儿哭腔。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王晓波拿着笔和本记录着，而桌子的另一边是穿着一身囚服的齐云。
齐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回想起来，自己化身杨戬在国际大酒店大杀特杀的时候，那些小弟包括那个刀疤手上似乎也有白虎的标志，看来这个白虎组织势力不小啊。
突然，齐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杀人，为什么一点儿恶心或者害怕的感觉没有？
“我连裤衩都被那个可恨的狗贼给抢走了，我害怕啊，我这样回家多丢人，于是，我趁着天黑，在白桦路公交车站躲在了102路末班公交车的行李舱里回来的。”
“呃…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有进展我会通知你的。”王晓波对眼前这个勇敢的高中生其实是很有好感的，这个社会像这样有责任感的孩子不多了，所以也没再追问。
“谢谢警察叔叔。”齐云表现得很是乖巧，临走他又似乎随意地问了一句：“可是叔叔你们是警察哎，那个什么白虎组织你们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把？”
听到齐云的话，王晓波的脸有些涨红，他不是冯丰，精通于人情世故，一些谎言能信手拈来。
但也来不及多想，王晓波又开始了询问，不得不说，王晓波还是很专业的，马上就找到了齐云话里的漏洞：“那么远的地方你是怎么回来的？难道你一直裸奔着从郊区跑进市区？”
但齐云进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丝毫不慌。
“咚咚…”
“妈，我回来啦！”
白桦路那边由于是新建的公交站，有属于市郊，因此那边并没有监控，而102路空间车也确实是最后一路从郊区往清风区那边开的公交车。
“那你为什么不在那边报警呢？”王晓波又问道。
不仅如此，自己反而有一种兴奋的感觉，莫非自己真的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