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之序

空灵的声音如梦般惊醒卫然，他将目光移开资料，才发现，不知何时，背后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既然序列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有序列者存在呢？”

卫然咽了一口唾沫，实在无法想象，面前这个黑色长发，温柔恬静的女孩，如果变成怪物，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卫然分别从赵东强和赵怡这里了解到两个信息，听赵怡指着资料再次说道:

“所有的一切，你看这些就明白了，虽然队长决定招收你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看过后再做决定。”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会对你进行涉及到超凡领域的心理催眠，你将会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并且直到死亡都不会记起，同时，我们也会保护你到这次事件彻底结束，安全问题不用担心。”

“只有序列者能不受序列药剂的引诱，况且，境外，秘地，甚至我们内部一些阴谋家，你不掌握这股力量，自然有别的人掌握。”

“你也不必太担心，药剂很少，而且高阶药剂都必须去秘地里才能获得，不同序列的药剂也掌控在不同的势力手上，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刘定香也开始说道，然后赵东强补充:

“前提，是你能控制住你自己，控制住自己就是人，失控了就是怪物。”

卫然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消化了一下，对比资料和他们的话，有了些许认知。

成为序列者能获得一些不同寻常的能力，代价就是会崩溃，会失控成怪物，但这种超凡之力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强大，对于现代来说，枪械是更加有利的选择。

可是，同样一把枪，放在普通人手里和放在序列者手里，肯定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上面血淋淋的例子明白的说着，只要涉及到超凡之事，就没有好下场的，看着那些诡异而贪婪的眼神，卫然就知道自己的事是没完，对方被王大爷抢走了胶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自己说了没吃，他们也未必相信，搞不好就那天夜里弄死自己，然后在尸体旁静静的等待析出。

既然如此，还不如真的成为序列者，相信别人的保护不如相信自己！

卫然已经有了决定，正准备开口，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来，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对面，然后一把抓住赵怡之前泡的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来者正是张若可，他跟几个队友打个招呼，也没等回应，看到卫然面前打开的资料，双手握拳在膝间:

“你看完了？考虑的怎么样。”

“我愿意成为序列者。”卫然肯定的回答。

“好，”他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掏出一把钥匙扔给刘定香，只见她用鞋尖顶了一个圈，然后才抓住钥匙笑嘻嘻的走向赵怡位置后面，室内微光深处。

因为角度问题，对方大腿晃动间，裙摆飞扬，卫然当然什么也没看到，但也不得不感慨，刘定香的腿真直，真白。

对方很快就抱着一个盒子回来了，还对着卫然放了一个电眼，见卫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由发出调戏成功的笑声。

“她就这样，别理她。”

张若可说了一句，找了一个很小的钥匙，打开盒子。

盒子上最上面是一本小册子，拿开小册子后，卫然只觉得闪瞎了眼。

红的黄的绿的白的，五光十色，炫彩夺目。

“这是不同的途径的药剂，代表不同的能力，一旦选择，以后只能选择这条序列继续提升，否则就会当场失控！”

张若可严肃的说着:

“这里面都是最基础的序列9药剂，我们只有红光途径是完整的，其它都是缴获或者和境外势力互换来的，但选择什么，还要看你自己。”

“看我自己？”

卫然当然想选，能完整提升提升的序列，但听他的意思却好像是随机一样？

“看你自己，以前选择少，没办法，二十年前才有了这阿斯箱，它虽然不能保证你选择的序列能完整提升，但至少能保证你不会那么容易崩溃，更契合你一点。”

卫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按照他的指示，在阿斯箱合上盖子后，手放到最中间的圆圈上。

另一旁的三人也不知不觉的围了上来，好奇卫然会抽出什么途径的药剂。

她独特空灵的声线很有特点，卫然从将要成为序列者的期待和激动冷静了下来，认真的看着这份资料。

见卫然打开了资料，刘定香重新躺会到了椅子上，搭起腿开始抽烟，赵东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半靠着窗户，目光空洞。

每个序列者都没有好下场，异变疯狂率是百分之百，晚年安乐死是最好的下场。

“怎么样，你还要成为序列者吗？”

尤其是最后几张，有几个怪物好像在最后时刻自杀，但他们死后，药剂析出，半大的孩子直接铺在血肉团中疯狂啃食那团光点，围观者眼神充斥着诡异的贪婪，死死的盯着。

“药剂是活的，死后能析出。”

赵怡没说什么，默默地回到她那独特的深色大椅子上，蜷起双腿，继续看着平板。

这是一份记录资料，从文字记录开始，到有黑白照片，到有彩色照片，到如今的超清画质图片。

不同的序列有不同的能力，也会产生不同的怪物，有的会血肉模糊，有的会出现空洞黏膜，有的会长出枝丫花草，有的会冒火吐冰。

对比之下，恐怖都不足以形容，惊悚更为适合。

资料的最后是一句总结。

“成为序列者，就是成为怪物的预备员。”

即使是低序列者，晚年也会疯狂，崩溃，以老王头那个年龄，他今年不牺牲，明年也到了可以安乐死的时间。

所有的药剂和药剂材料均不会毁灭，活性下降后蕴养一段时间或者使用力量灌输就能恢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引诱，但你应该看到了，如果不将序列药剂管控，将会造成什么后果，”

赵怡抬了一下眼镜:

文字的记录比较详细繁杂，而图片直接给卫然带来了感官冲击，那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怪物，滴着血，流着黏液。

旁边还有他们的生前模样，阳光灿烂，笑容真挚。

在这里面，卫然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如果成为序列者，序列越高，越容易崩溃疯狂，即使死亡，不及时收回药剂，尸体也会变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