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法余晖

“好像……没什么不同。”二号用双手探寻着自身。

“嗯，这应该是正常现象。至于你能否使用魔法，那就要在观察。”

“什么？他能使用魔法？”雪薇惊讶地说。

就在前几天，邓恩就想要把一号给带走，去做他的实验。可是，雪薇偏爱一号，便编织各种借口来阻止邓恩的无赖行径。可是，到了二号完成的时候，主管冷面男便不在接受雪薇的借口，执意要把二号交给他。

然而，雪薇坚持要看看邓恩到底要对二号做些什么，便提出了要在旁监察。对此，冷面男也没有阻止，让她跟着到了邓恩的“实验室”。

于是，邓恩带着冷面男和雪薇来到了自己的实验室。只见这个实验室的地面上用利器刻了一个圆形的图腾，由于光线暗淡，雪薇并不能清除地看待这个图腾的模样。不过，即便她能看得清楚，也不可能知道这图腾的意义。

“实验室不就是为了做没把握的事情而建的吗？”

“好了，好了。”冷面男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命令邓恩及时报告实验结果后，便将雪薇赶回了自己的地盘。

尽管雪薇不愿意，也只能离开。不过，她倒是也有收获。至少，她已经知道了维奥拉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而她又对步林把这么一个“怪物”留在身边这事不免产生了忧心。

果然，让她记挂的步林如今还是和名为维奥拉的魔物呆在一起。四季和无名暂时没事，也陪在了他们的身边。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顺来了一辆帆布篷的货车，打算就开着这辆车回到北边的山里。他们甚至打算将货车的货斗连布蓬一起拆下，放到野地里便可以成为一个简便的房子。

不过，在此之前，他们先得要处理一个在野外碰到的男孩。而他们还不知道，这“男孩”其实从宁城开始就跟着他们。到了野外，他便成了一个在野外流浪的小孩，在夜里凑到他们面前讨吃的。

维奥拉觉得，这个窘迫地站在篝火前的小男孩十分眼熟，似乎什么地方见过。但是，无论她怎么绞尽脑汁，还是无法回忆起关于这个男孩的任何事情。因为这小子已经将带有猫头鹰家徽的裤子收了起来，否则维奥拉肯定能认出他是个仇家。

“叫什么名字，小子？”

四季摆出了黑老大的气势来要吓唬一下面前这个家伙。尽管挺喜欢小孩子，但是因为之前的小女婴，让她有些疲惫了。

“呃，我叫彤透。”男孩嗫嚅这说。

“好吧，通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在流浪。”

“流浪？你连果腹的办法都没有，还学人家流浪？”四季托着下巴审视这这位彤透，像是个城中警探。

“因为我的家被坏蛋毁了，所以现在正要去找人算账去。”

“唉？你真够惨的，可别来请我们帮忙。”

“才不要，说得你们是救世主一样。”彤透傲气地说。

“那你就是不要吃的了？”四季说着舀了一勺肉汤，放到鼻子前面嗅了一下。

诚然，那肉汤的香味能飘到很远，附近的人肯定能循着味道走来。可是，这位小男孩并不是并不是为肉汤而来。

“能……给我一点吗？”彤透弱弱地说，似乎将一辈子的演技都发挥了出来。

“吃吧。”四季爽快地将肉汤盛到一个碗中，递给了彤透。

有四季在旁，步林和维奥拉也省了不少心，至少盘问的工作就无需他们费心。突然，步林冷不丁地问彤透:“我是不是见过你？”

“啊？怎么可能？”彤透笑着说，“我是从三……三千多里远的地方来的。”

他本想说自己是从三百多年前来的，差点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听见四季疑惑地说:“那是哪里？”

“呃……那是我们乡下的说法，也就是说很远的意思。我们乡下就是个没有名字的村子，很难对你说明白的。”

“哦，是这样。”四季就此打住，没打算追问下去。

只是维奥拉发现步林竟然也与自己有同感，便与之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什么。彤透见状心中不免发痒，不时摸着腰间的匕首。但其实，他并无需担心。因为步林并不是三百年前的人，所以并不会与维奥拉讨论那个时候的事情。他们还以为彤透是两人在相识的这段时间里面见过的。

彤透看他们讨论了一会儿，似乎并没有什么结果，便松了一口气。突然，他指着步林和维奥拉，恍然大悟地说:“莫非，你们是……”

“不是。”步林斩钉截铁地说。

“魔法师！”

除了无名之外，步林、维奥拉和四季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也没觉得这样一个小男孩能对他们怎么样，便坦白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说，你们可以送我些什么吗？我可是你们的粉丝。”彤透说，“让我留作纪念吧。”

“不行。”四季断然帮两人拒绝到，“要是每个人都向他们拿点什么的话，他们还能剩什么？”

“也是哈。不过，现在就我一个人。”

“不行就是不行。只有傻瓜和坏蛋才会无缘无故地向陌生人送东西。”

“好像也有点道理。姐姐，你懂得真多。”

“你还真是个坦诚的家伙。”

四季听了彤透的吹捧，暗暗地也将尾巴翘了起来。只见彤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随身的背包里面找了一下，拿出了一封信来。他把信递给了四季，说:“我不是很识字，能帮忙看看这信上写的是什么吗？”

实际上，这信是从被杀死的密探身上拿到的，似乎还是一封电报。

“哦，如果你确认我能看的话。”四季说着就接过信。

谁料，她一打开信一看，就差点想把信丢进了篝火中。她悻悻然地问彤透:“你这是怎么得到着信的！？”

彤透装作惊惶地说:“怎，怎么了？我是从一个将死的男人手上拿到的。他就这么将信给了我，就死了。这，这信到底说的是什么？”

旁边那两位显然也无法坐得住，从四季手上接过信纸。因为这是电报，所以很简短。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警惕，共和国正生产会魔法的生化人。”

完了。

本来共和国无论生产什么尖端武器都与这里的人无关，但是那是能用魔法的，那就很难脱离关系了。因为现存的那些混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又有人弄出一堆生化人来胡乱放魔法，这个世界终究会变得永不安宁。

“各位，这就是魔法。”邓恩说着便在旁边的实验桌上面拿起了一个烧瓶和一支试管，两个器皿都盛有透明液体。

只见邓恩将烧瓶放到一个电热炉上加热了一下，便将试管中的液体倒进了烧瓶里面。就在这一个瞬间，两种液体混成一块，顿时变成了散发着亮光的绿色液体。

邓恩话音刚落，那虫茧就突然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图腾也因为液体的耗尽而黯淡了下来。

“怎么样？”邓恩淡定地问。

“容量？”

雪薇这阵子有点烦恼，那个叫邓恩的家伙显然不是来帮助她完成实验，而是密谋要夺走她的“作品”。

邓恩将发光液体倒进了图腾的刻纹上，任凭液体流便整个图腾。如此一来，那图腾便俨然像是一个混沌法阵。

“二号，请你走进圈里面。”邓恩客气地对跟来的二号说。

“魔法法杖也是这样做出来的。不过，得先有北灵山中的牙木。”邓恩说。

“普通的木材基本没有容量，在制造的过程中就会破掉。”

“破掉？那！”雪薇说着慌张地盯着那个发光的虫茧。

“应该没问题。”

就在他刚走到法阵的中央时，那些发光的液体便形成了蒸汽。同样是发光的蒸汽从四周飘向二号。蒸汽既没有飘散，也没有被他吸收，反而像是虫茧一样包裹住了他。

这个戏法雪薇看得目瞪口呆，差点要为邓恩鼓掌。而冷面男这依旧镇定自若地站着，一言不发。

“嗯，我看过你的实验资料，便想这些人或许能像牙木一样能拥有巨大的容量。”

“听你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把握。”雪薇悻悻然地说。

“牙木？嗯……好像在古典籍里面看过这种叫法。是长在北边山脉中的树，有着像是牙质一样的树干。这些木材长年不朽，还不会有虫蛀。”雪薇说。

“没错。而且，还有巨大容量。”

这二号是个瘦子，大概是饿死的，死的时候还已经掉了一只眼睛。他默不作声，仿佛已经习惯了被安排人生的人样，顺从地踏进了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