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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佑九州

第24章果然坏人已变老

而且,神炁居然也是可以养的,就像当初的截气指功法一样,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施展道术——冯玄决定哪天去找一本书来学学。

用神炁运转青云步,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法比以前快了不少,从天地殿到他的静室,居然只用了三次呼吸的时间。

第二天一早,冯玄开始读诗,这回再不像之前读完一首就消失一首,诗老老实实地摆在竹简上,哪儿也没去,就像石中人在洞窟中一样。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一个道理: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算了,看在他一百多岁的份上(虽然长得像三十多),就不跟他计较啦。

捧着新鲜到手的《永兴诗选》,冯玄喜滋滋地回了道观。

虽然石中人没说,但冯玄自我感觉现在肯定比宗绮跑得快,于是打算下山找点乐子。

临下山前,他将山上的雇工们召集起来,再次给他们打招呼,让他们千万别下山,没柴了就去山上砍,没米了就去仓里运,没肉了就去圈里宰,有什么宰什么,三元观不缺。

雇工们欢笑着答应,看样子也没太往心里去。这种事冯玄也很无奈,他又不能跟人家说三元观惹上了大麻烦,要命那种。

好在这些雇工都是拖家带口的在山上,只要他们不下山,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想着这些,小先生脚步轻快地踏上山路。

……

宗绮已经在山门前等了十余天,前几天,他带着部属,日日枯坐干等,待到后来,兴许是觉得这样不符合他的名士风范,于是叫人搭了棚屋,召来厨子,居然就在山门前吃吃喝喝起来。

日日美酒佳肴,身体倒不怎么累,就是心累。

他每日都在上山与不上山之间纠结——上山么,三元观中门大开,明显有鬼,他害怕自己前脚刚踏进山门,就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将前脚跟后脚分开;不上山么,万一冯玄一辈子不下来,又岂能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

再说了,萧道成就快来了,彼时他若以自己拖延机务,来个军法从事……

想想都不寒而栗。

数年以前,陛下召见了他,要他去做一件他阿父曾做过的事——周游天下,跟阿父不同的是,他除了领着俸禄旅游之外,还得帮陛下做另外一件事,寻找《原始武经》。

陛下传给他一套步法和一套指法,说哪天若是见到差不多的武功,就飞鸽传书回京。

其实,他真的只是路过三元观而已,却没想到,苦寻多年不得的《原始武经》,竟然就在三元观。

三元观啊!

阿父曾点评天下佛道宗门,将三元观列为世外第一。

他还记得,阿父离世前一旬,将他们兄弟五人召集到书房,以无比严厉的语气告诫他们,千万千万,别与三元观和定林寺结仇。

如今名满天下的南方江州太虚观和北方平城道坛,阿父提都没提。

那时候他就知道,三元观与定林寺,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如今,我却偏偏就与三元观做了仇家——宗绮暗自苦笑,虽说身后站着陛下,但萧道成来得也太慢了些。

他将手中酒盏倒满,看了看空荡荡的山门,仰头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的时候,已经寂静了十余天的山道上,蹦出来一个身影。

“姓宗的,把琴还我。”冯玄站在山门外,叉腰嚷道。

石中人说因为体内那玩意儿既不是真元也不是真炁,他一时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不过,眼下看来,依然能当真元用,使截气指也罢,青云步也罢,与先前没有丝毫不同,并不受影响。

冯玄倒是挺开心的,横竖他既不喜欢道法,也不喜欢武功,如今体内的气息既非真炁也非真元,很是合他的心意。

冯玄一路走一路思索,最终给这种新的炁,命名为神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名字特别配他。

神炁同时遵循截气指功法和道门练气功法两种运转原则,显得混沌无序,这种杂乱的气息流转,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那就是走火入魔,但冯玄不一样,他体内经脉都是由神炁凝练而成,根本不存在堵塞或误入歧途这个概念,神炁想怎么窜就怎么窜,经脉随之而动。

惨剧未再发生,枯枝入手温润,有点暖和,却完全没有那天的灼烧感。

以前师兄们说起年轻时闯荡江湖的故事,冯玄听了很多关于年青人不讲武德,动不动就使绊子下阴招偷鸡摸狗上房揭瓦无恶不作的事,现在长大了才知道,石中人这样的老家伙压根儿不比年青人逊色,阴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再说了,定品最终靠的还是擂台上的表现,功力什么的作不得准。

石中人自己也曾说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武功,说的是功力,而菜刀,说的就是技击术;功力为内,技击为外;功力为体,技击为用,二者缺一不可,综合起来便是擂台上的决胜一击。

来到天地殿,皇天皇地两位尊神岿然不动,对冯玄报以神之凝视,冯玄上了香,作了揖,窜到偏殿。

“道爷还制不了你?”冯玄装模作样地冷笑一声,将枯枝扔进盒子,离开了偏殿。

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枯枝里面的确蕴含着精纯的真炁,当这些真炁与他体内真元接触,立时就像发现了敌人般地暴怒异常,生生烧断了他的经脉方才罢休。

而当冯玄运转小周天,侵入体内的真炁就没那么暴烈了,反而温和地对真元进行了改造,或者说跟真元进行了融合。这种融合产生了一种谁也没料到的结果——它们变异了,变成了谁也不认识谁也没听过的一种新的炁。

想通这些道理,冯玄居然开始喜欢修炼了。

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始读诗,因为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一定要先搞清楚。

没有石大叔加持,读起来慢了很多,第二首诗他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读完,照例,两条经脉又热乎起来。

冯玄寻思这也太累了,得找个别的事儿缓解一下疲劳,于是他想起了某个混蛋还欠他的琴没还。

木架上,装枯枝的盒子安静而美好。

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冯玄瞩目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将手伸向那根枯枝。

只要能打赢,是什么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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