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葫芦寨

“对，这个不用说了。我再加200钱。”

“我再加500钱。”

“我再加……”

第五天，工曹入驻，开始摆摊招工，招了1000人，500人修建城市设施，500人到城外修建工厂，所有工人得到了第一个月的预付薪资，数百家庭买酒买肉庆祝。货栈也拉出大标语：“昼夜营业，方便百姓”“多买一件商品，支持打赢战争。”

第六天，驻军开始招兵，第七天，水军开始招兵，而且参军的人都得到了第一个月军饷，整个城市包括周边的乡村到处是欢声笑语。

看着兴高采烈的人群，士夑皱着眉头，心里发堵：“难道天就这样变了？”更可恨的是，他以前的一些属下捐款的时候态度十分诚恳，似乎不再是演戏，而是出于真心。

士?佯装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支援前线人人有责，我怎么就不能捐了？”

大家也说：“记上吧，也是郡丞大人的一点心意。”

文吏只好给他记上。士?得意地笑笑，他现在需要这样的风头，让大家认识他，崇拜他。

大家继续报名，突然，欧阳兰的侍女出来说：“给郡守记上，她捐2万。”

“2万，郡守有这么多钱？”大家都很诧异。

侍女笑笑：“郡守让我明天去广谈，把他县城的主宅卖了。”

“哦。”大家都惊呼一声。

“我捐5000，我的祖宅已经没人住了，我也叫人去卖了。”一个官吏说。

“我改为2000，我老家只有父母，我把他们接过来，那里的房子也不要了。”

“我该为500。”

“我改为300。”

士?皱着眉头，他觉得这些官吏都疯了。

……

像这样的事在各地都有发生，朱提郡郡守陆远山说：“朱提郡是将军建立的第一个郡，我们绝对不能输给其他郡，大家都去各县发动，捐款绝对不能少。”陆远山也派人广谈卖了他的祖宅，当然，连当年陆迪分给廖立的那三间房也被他卖了。只不过买房的人出乎大家意料。是谁？就是当年因贪污货款被赶出葫芦寨的春儿儿时伙伴廖小桃。

这家伙嫁给古家寨寨主古恒天的二儿子古峰后，搬到了联合乡，利用古峰当乡长的身份申请物资，开始做生意，私下组织马帮将“葫芦醉”、药材和铁器等运到临近的零陵郡出售，十来年下来赚了十余万钱。古峰和廖小桃一合计，买下了这两处房产。当然，购买朱家大院和陆家大院这种事儿，他们自己自然没有出面，而是让他们的下人去办的，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直到半年后被古恒天回家过年终于发现，把古峰和廖小桃狠狠揍了一顿，要将挣的钱和买下的房子全部交还廖立，自己也要求辞去朱提郡水西县县令职务，回到古家寨种植药材，看管古峰和廖小桃。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我小看这小子了，我得给刘表写封信去。”于是，一封请求刘表出兵的信函出了龙编城。

……

大家开始报名，一个文吏在旁边记录，记录完了做了一些小调整，这样就搞定了。文吏说：“你们要走了，捐多少报一报，我好记录。”

大家说：“有什么好报的，肯定都是3个月薪资了。”

“是。”士?刚到牂牁郡两天，但看到的一切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印象中的蛮荒之地，建设得比交州还好，百姓大都很富足，连穿的衣服都比交州人漂亮许多。他以为像他这种富家子弟到了牂牁，人们会像交州人那样前呼后拥跟着他，结果发现这里的人对富人根本不当一回事，虽然客客气气，但明显没有交州人那种羡慕的目光，这让他很失落。

听到龙三江报了一连串要修的建设项目，士夑暗暗高兴，要求龙三江快速推进，龙三江自然满口答应。第二天，龙三江亲自到县衙，成立了龙编县城关镇，任命了镇长。这个镇长是龙三江从驻军中选调来的，自然也有军人作风，当天就配齐了镇政府小吏，组建了城管队和卫生队。到第四天，大家突然发现城市变了，以前乱糟糟的路边小摊和垃圾不见了，整个街道干干净净，许多穿着随便的人被赶回家换正规衣服，乞丐也不见了，居民走在路上也不敢乱撒尿乱扔垃圾了，许多居民议论纷纷，随后就是精神振奋，翻出压箱底的好衣服穿在身上，整个城市的人都像过节一样。

六月，南中大地掀起捐资热潮，除了有薪资的人在捐，没有薪资的人也在捐，许多地方地还出现了百姓排队捐钱捐物的情景。牂牁郡郡守欧阳兰五月下旬接到捐资命令，自言自语说：“臭小子，看来是真没钱了，就看看老娘的手段吧。”

欧阳兰立即组织会议传达将军令，一面组织军队奔赴缅国前线，一面组织捐款。欧阳兰说：“大家都知道，将军发明了酒、发明了钢、发明了药和许许多多的东西，将军挣了很多钱，可这些钱呢，都用来修路修桥、建医馆、建学堂、建工厂了，我们许许多多的人因此过上了好日子，现在将军有了困难，我们帮不帮？”

“好，不单是我们要捐，我们要发动大家都捐，郡丞士?。”

现在郡守欧阳兰让他分配去各县组织捐款，他很想看看大家的态度。欧阳兰讲完提前离开了，士?说：“我刚到牂牁，情况不是很了解，要不你们自己报名想去哪个县吧。”

“好，我去沙溪县。”

“我去谈指县。”

“我们捐不捐？”

“捐！”

大家开始报捐款数字，士?皱着眉头：“妈的，这些人都这么富？”想想，为了树立威信，也大声说：“我捐3个月薪资，再加1000钱。”

没想到文吏不给他记录，笑着说：“郡丞大人刚来，还没有开薪资，就不用捐了。”

“在。”

“把郡府的人分为15队，到15个县，去传达将军令，和县令一起组织捐款。”

“帮！”大家齐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