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医救不了人界

一行人下马，风月楼门口的护卫见众人来势汹汹，纠集了同伙，壮着胆子上前来搭话。

却被六扇门的捕快强行推开，根本就不给他们搭话的机会。

庄丰走在最前面，一步踏入风月楼之中。

不论是满腹经纶的文人骚客，还是胸无点墨的糙汉子，那都喜欢在这里嫖……不，是以棍会友！

当然，和那种带着大金链子的暴发户比起来，里面的姑娘自然是更喜欢能吟诗作对的才子。

放在后世，像这种的高级会所还能开成连锁店，那是想都不敢想。

周围的人默默地看了一样他，下意识的离他远了几步。

这人……挺有才华的，就是脑袋有些不对劲。

庄丰亮出腰牌，对着笑脸相迎的老鸨说道：“六扇门查案，凡三十岁以下的女子都要接受审问。”

“哎哟，官爷……瞧你说的，我们这儿可是正经的营生。”

老鸨上前，一手搭在了庄丰的肩上，不漏声色的塞了一张银票到庄丰的手里。

回过头对着身边的几位姑娘开口道：“你们这群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见这么多官爷吗，还不赶紧招呼姐妹一起来伺候着？哎呀……疼疼疼……”

庄丰一只手捏着对方的手腕，一只手将银票丢在地上，“贿赂六扇门金捕，你可知是什么罪？”

老鸨用尽全力都没有从庄丰的手中挣脱，“官爷你要查便查就是了……未必为难我一个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呢？况且我不过是条替人看家护院的狗罢了。”

老鸨这句话是在暗示庄丰，她后面有人。

庄丰不在乎这些，一挥手，后面的捕快鱼贯而入，依次敲响房门。

一些被打扰到的客人自然不乐意了，披上衣衫就推开门，想要破口大骂，结果一听是六扇门的人，原本还坚挺的小弟弟当时就软了。

不知情的还开口来了一句：“大哥你请，这次算我的……”

当然，也有一些只认为家中有几分势力，不惧六扇门的浪荡子弟放下狂言说：“谁敢动我？我爹是……”

但大多数话都没说完，就被一脚踢在了屁股上，认清了现实。

很快，所有的客人都被赶出风月楼，剩下的姑娘们都挤在大厅之中，等待楚源等人检查身体。

楚源、华安、邱婵，三位掌握了完整的望闻问切能力的医者，开始询问问题。

他们要根据问题来筛选出那些自小便被卖至风月楼并且失去了之前记忆的人。

当然，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并不是因为姑娘们拒不回答，而是因为……她们太热情了。

当楚源一只手搭在姑娘的手上时，对方就开口道：“呀，公子，你怎么能摸人家呢？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这是要给我把脉吗？我不可能有身孕的！”

神特么黄花大闺女……

还有更加奔放的，说是以牙还牙，以摸还摸，你摸了我也要摸你……伸手便往楚源某个地方摸去，要不是楚源闪得快，非得被人拿住把柄。

倒是他一副初哥儿的样子引得一种姑娘哄堂大笑。

“公子原来还是雏啊！要不等会来姐姐这里，保管让你欲仙欲死……”

一旁的铁莹莹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拔刀，才震慑住了众人。

但此刻，楚源和从未来过青楼的邱婵已经被姑娘的言语激得满脸通红。

反倒是一旁的华安若无其事，在询问了几个问题后，还能适当指出对方身体的隐疾和治疗方案，让一众姑娘忍不住对他多看了几眼。

嘶……看不出来啊，没想到华安竟然这么熟练，该不会……

人不可貌相啊。

楚源摇头叹息，将注意力收回，开始询问问题。

只不过姑娘们虽然碍于铁莹莹的威慑不敢再语言上放肆，不过私底下却是动作不断。

比如在楚源看着对方的时候，也会含情脉脉的看着楚源。

被把住脉的手，还能时不时挠一挠楚源的掌心。

举止之间，配合一个动人眼神，让楚源心神荡漾。

糟糕……是鸡动的感觉！

难怪能够干倒教司坊……真的有一手啊！

“臭不要脸的**！”这些人的小动作自然还是瞒不过铁莹莹，不过对方也没有开口阻扰审问，她自然也不能拔刀威胁对方，这是觉得这些女子举止放荡，忍不住骂了两句。

这两句话激起了众多青楼女子的怨念，虽然不敢开口还以颜色，但对于三位医者的问题都闭口不言了。

这可就让三人感到为难了，医者的能力可以让品级不高于自己的人无法说谎，但……如果对方不开口的话，还真的没办法。

铁莹莹冷喝一声：“呵。”，不开口倒如了她的愿，等会就把这群人全都会六扇门，让她们知道……

“你出去。”哪知道楚源直接开口让她离开？

“我？”铁莹莹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

“对，就是你。”

铁莹莹转头看向一旁的庄丰，哪知后者直接一扭头，表示我没看见，你自己处理。

来的时候铁七给他传言，他只负责出头，至于怎么处理案件，就交给楚源等人。

庄丰自然知道，这是给年轻一辈的考验。

铁莹莹的大小姐脾气的确不适合当一个合格的捕快，她需要有人来提醒她这一点。

铁莹莹冷哼一声，转身离开，“等着瞧。”

即便铁莹莹离开了，众多女子还是不配合，只有华安那边挺顺利的，有说有笑间就把女子哄得开开心心，十分配合的交代了问题。

看得楚源一阵羡慕，大家都是医生，怎么你就成了妇女之友？而且，为什么对妇科病这么擅长啊！

总不能让华安一个人问完所有人吧？

看着眼前数百名女子，楚源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楚源一筹莫展的时候，人群中一位穿着青衫的姑娘挤开人群，露出个脑袋开口道，“医生，我能回答你的问题，但你能不能替我的姐姐看病？”

楚源本想开口答应，老鸨赶了过来，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你个小兔崽子，还不快滚！”

“还有你们！以为不说话官爷们就奈何不了你们？一个个以为自己是金口呢？赶紧配合官爷调查，弄完了还要迎客呢？”

“不干活哪来的钱喂你们这些……”

骂完后，赶紧回过头对楚源道：“公子别理她，您接着问。”

对方满是褶皱还非要挤出笑脸的老脸，让楚源着实被吓到了。

这位妈妈桑长成这样，也不怕吓到客人。

楚源示意他让开，挥手让刚才被老鸨打了一巴掌的青衫姑娘过来。

后者怯懦的看了眼老鸨，见她没有阻拦，几步上前，来到了楚源的身旁。

“公子，我姐姐她……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

三位医者所问的问题，她们都听得到，自然也清楚对方在寻找的目标。

这些风尘女子不是被买到这里的就是因为活不下去，自愿流落风尘，但唯独失忆这一点，非常特殊。

楚源一听对方的姐姐就是要寻找的目标，多了几分惊喜，“你叫什么？你姐姐在哪里？”

“奴婢叫莲儿，姐姐她……生病了，被赶出了风月楼，现在在城西的家中养病。”

“请两位公子救救她！”

莲儿说完就跪了下来，对着楚源和华安磕着头。

“公子别听他的，那贱人得的病无药可治啊！”老鸨在一旁说道。

青楼里的女子可都是摇钱树，得了什么病会被赶出去呢？

楚源已经走了答案。

“花柳病嘛……能治。”

听闻楚源这句话，所有的女子都看向了他。

这些以自身作为谋生工具的可怜人，最害怕的就是得上花柳病。

因为一旦染病，不到接不了客，还会被青楼拿走所有财产，美曰其名说是赎身费，然后被赶出青楼，在痛苦中死去。

但楚源这句能治，让她们不由得心起巨浪。

看着周围小姐姐们质疑的眼神，他指了指一旁的华安。

“这位华医师可是景国医道的天才，他已经研发出了治疗花柳病的特效药……”

“花柳病，已经不再是不治之症了！”

华安:？？？

但在景国，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

早些年，还有朝廷麾下的教司坊能其相媲美，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具有官方背景的教司坊竟然都被风月楼干趴下了。

一行人在管道上骑着马直奔风月楼，自然瞒不住。

眼尖的人看到捕快的腰牌，自然是明白这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很理智的没有选择来凑热闹。

青楼，就是最好的去处。

风月楼不但是怀州最大的青楼，还是整个景国最大的。

足以见里面的姑娘们服务有多周到……

当然，楚源可不是单纯去逛窑子的，他是带着使命……去逛窑子的！

性别比例失调这一点，她也注意到过，不过一想到购买孩子的夫妻多是为了要个儿子传宗接代……便将其忽略掉了。

“没想到……”铁莹莹多看了几眼楚源，认为对方真的适合当一个捕快。

唔……他好像有当仵作的想法，等回京了，不如就让他在六扇门离任职吧。

对于楚源可能存在的特殊癖好，铁莹莹也表示自己可以容忍。

楚源笑了笑说：“失忆者一共有六十四个，其中有五十九个男性……”

当听完楚源的解释后，铁莹莹眼前一亮。

紧随其后的楚源大喝一声：六扇门扫黄！都趴下！双手抱头！

前世的他身为法医，虽然也是警察体系，但完全没有这种扫黄的一线经验，现在可算是过了一把瘾……

但经过楚源这么一提点，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如果被拐走的男女童的数量大致相等，但目前查到明显对不上数，那么就必然有她们没有注意到的缺口。

“你不解释一下吗？”铁莹莹看着近在咫尺的风月楼，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