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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今天破案了吗

第13章 特权

梁上那人莫名觉得背后一凉,难道她发现了?

“这风铃的声音挺好听的,回头再寻一些,挂在我房里。”

声音轻柔冷清,却让那人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狠意。

良嫔也未在前世的时间毒发,一切都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寒翠宫的梅花已经落尽,敛月踏着满地寒香进屋,带来了沈恪遣人送进宫的家书。

家书满满当当写了六页纸,洋洋洒洒,道尽近来发生的事。

那夜白禛在寒翠宫的表现太过强烈,她想忽视都难。

再结合前世发生在寒翠宫的种种异象。

夜里打开的窗户,晨起时却被阖上。

屋里新鲜采摘还带着露水的花。

梦里传来的低声呓语。

起初她以为是敛月或者其它宫人做的,但没有一个人承认。

如今再看,不是白禛还能是谁。

只是她竟不知,白禛竟然存了这种心思,亦不知这心思是从何时而起?

那三年里他又是怎么隐忍到如此地步?

更何况,如果他对她有意,又将陆黛眉置于何地?

沈若皎思索之后,并不觉得白禛是倾心于她,只当白禛是一时起意,故而刻意存了疏远之心。

白禛这个人太危险,她还是不要与他扯上关系才好。

入霜今日回来得有些晚,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沈若皎有些诧异,后宫里恐怕还没几个人能伤到她,好端端的人出去一趟,怎么这么狼狈地回来。

只是无论沈若皎怎么问她,她都缄默不语。

到最后,沈若皎只好沉下脸,故作震怒:“好,这才几日,就对我有所隐瞒了,我还如何敢用你。既然你不愿说,那你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我这里是容不下你了。”

入霜这才慌了,她和沈若皎相处时日虽然不久,却打心里喜爱这个女郎,她也已习惯这样平静的生活。

她咬咬唇,丧着脸,将今日发生的事悉数告知。

她本是去司衣局领取供奉给沈若皎的春日新装,却在那里碰到了督促司衣局赶工的鸢秋。

这个鸢秋,是陈皇后身边刚提拔上来顶替晴初的大宫女。

这个大宫女背景并不简单,她是寿禧宫大长秋——德志公公的干女儿,而德志又和白禛心腹德永关系匪浅,是以,这个鸢秋近来在宫里四处横行,和她的主子陈皇后一脉相承的跋扈。

鸢秋倒是很会替陈皇后着想,知道不久前陈皇后在沈若皎这里吃了瘪,又素问沈若皎目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便没想着给入霜好脸色看。

她岂知入霜原是江湖女子,压根不在意旁人什么脸色,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她在那里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了半晌,入霜一句也没听进去,可把她给气坏了。

她是皇后身边的人,比入霜品阶高上半级,索性以权压人,让入霜在冷风中跪了两个时辰。

入霜不想给沈若皎惹麻烦,竟也全然不反抗。

回宫之后,又怕沈若皎担心,死活不说。

若不是沈若皎威逼,她就准备将这事烂在肚子里。

沈若皎这下是真有些生气了。

她平日的确随性,却不意味着她会任由身边的人被无端欺辱。

虽然已是正月末,但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入霜虽是习武之人,在这个天气里跪上两个时辰,也难免寒气入体,感染风寒。

沈若皎凝眉:“你几时变得这么好欺负了?”

入霜垂下头,低声道:“入霜不想给娘子添麻烦。”

沈若皎被这回答一噎,沉默不语,良久,才听得她沉声道:“去煮碗姜汤喝了,回房休息,今夜你不用当值了。敛月,去备一份厚礼,随我去昭瑾宫。”

盛装之下的沈若皎,清冷气质更甚几分。

一袭月白色蝶纹锦裙,斜插一支点翠蝶形水晶钗,和衣裙上的纹路相得益彰。

单是站在那里,就美得宛若画中仙。

陈皇后恨恨地移开了眼,每次见到沈若皎,她都会自惭形秽,但她当然不会承认这种事。

“本宫现在没功夫听你说这些,让开。”

沈若皎来时,恰好在昭瑾宫外遇到了脚步匆匆的陈皇后。

她便将来意告知,要陈皇后将鸢秋交给她处理。

然而陈皇后似乎有什么紧急的事,并不打算理会她。

陈皇后身后的鸢秋也跟着昂起头,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沈若皎来时还算心平气和,此刻音调也冷了几分:“不知皇后有什么要事,连若皎几句话都顾不得听?”

陈皇后斜着眼睨她:“良嫔在自己的寝宫中了毒,算不算要事?听说前几日你还见过她,你要是想说话,后面有你说的时候。”

沈若皎愣住,前世良嫔在元宵后就已经出事了,这次她已经提醒过良嫔,又过了这么久,她还以为良嫔算是躲过一劫,没想到她还是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

沈若皎看完信后,才算真正安下心来。

她明白沈相的担忧,白禛虽然日渐强势,但仍旧处处受制,如今形势还不明朗,沈相担心这一下把敬阳王得罪太狠,倘若有朝一日敬阳王得势,沈家就会是枪打的第一只出头鸟。

敛月应声,掀起门帘出去寻人,半晌后,急匆匆地跑进来:“娘子,没有人在外边。”

沈若皎慵懒地睁开眼,眼底流光闪动,她牵唇,低声道:“许是风大吧。”

这种风铃非常特殊,风起时只会微微作响,若是有人经过,则铃声大作。

一直到正月末,岐京城才又恢复风平浪静。

但沈若皎不同,她知道三年之后,白禛就会成为一位真正的帝王。

无论是敬阳王还是柳坚,等到那时,都只是昨日朝露。

没有什么人是三年后的白禛不敢动的。

沈若皎又不许外殿宫人随意进出,是以,风铃一响,她还以为是入霜回来了。

她闭目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

沈若皎蹙眉:“敛月,出去看看。”

和白禛作对的下场,轻则流放边疆,重则满门抄斩。

就连镇守西北的那位端王,也被召回了岐京。

看来往后,这寒翠宫是轻易来不得了。

沈若皎是这几日才想通的。

但她无法和沈相明说,只能旁敲侧击,让沈相明白,只有站在白禛这边,才是顺势而为。

寝殿的宫门和庭院之间,有一道长长的廊桥,沈若皎这几日兴起,在廊桥上挂满了特制的珠贝风铃。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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