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我不知道的规矩
他看了我一眼:“好些了?”
“昨晚上......”
我接过他递来的饭,一边大口吃填着肚子,一边说着昨天的事情。
吴用见我被警车送回来,顿时有些诧异,问我买个烟怎么买到了警察局?
我说不出话,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死在自己面前的出轨男一家。
这一夜给自己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拿出烟袋,又抽了两口,一脸唏嘘的说道。
“什么本分规矩?”
我一脸好奇。
这又是什么?
“昨天本来想告诉你的,算了,现在说吧,你早点知道也好。”
周老头有些复杂的看着我:“你确定你想要知道?”
“当然!”
我没多想,只觉得做这一行肯定知道的越多越好。
听了我的话,周老头叹了一口气道:“行吧。”
“所谓本分,就是只做自己该做的,不管是生者,还是往生者,让你做两人之间有关因果的事情,不做,你只做你本分之内的事情,不说,不问,不管。”
“至于规矩,规矩就是,来历不明的尸体不服务,死因不明的不服务,尸体不寻常的不服务,沾亲带故的不服务,冤死含恨的不服务,肚里有死胎的孕妇不服务,死亡时间太久的不服务,这七不你千万要记得”
“沾染上一个,就很麻烦,也许谁都救不了你,但是除了这七个,别的只要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你都可以接下来。”
“当然,最后还有一个大忌,每逢农历阴月阴日阴时,不要服务客户,毕竟客户不会给你生辰八字,万一遇到属阴的客户,你对人家身子动来动去,那可就麻烦了!以防万一,干脆休息过了那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再说。”
听周老头说完这些,我本想反驳这些都没有科学依据。
按时一想到昨天半夜的事情,我也就闭上了嘴巴。
科学?
算了吧。
原来,一切的事情都不是自己在校园里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又送人来了?行。”
此时,周老头接了个电话,随后皱眉要走,我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立马起身表示要去。
“你今天休息,去干嘛?去了也不加钱的。”
“我想跟周师傅学这一行的手艺!”
周老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再过些日子,你要是还行,我就收你做徒弟。”
“谢谢!”
就这样,我跟着周老头回到了岗位上。
可是当我看见送来的尸体以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出轨男和他父母嘛?
只不过他现在再也不能脚踏两条船加无间道一般的吹牛演戏了。
因为他的尸体是最惨的,现在已经支离破碎,说难听点就是一堆零件,拼不拼的上都还不一定呢。
“师傅,这个男人!”
“怎么了?”
“就是昨天那个男人,我能不能不处理他啊?”
“不行!不仅如此,这个人你要独自处理,我只看着。”
说完这句话,周老头真的就站到一边去,双手抱胸一副我看你操作的表情。
我顿时后悔了。
干嘛多嘴?
“快点!干这一行你这才开始,怕了嘛?怕就别做了,也别拜我为师!”
周老头冷着个脸。
我无奈之下只好开始收拾。
由于实在是身体部件太多,我只好先一个个拼图一样,弄出一个大概的雏形,随后拿起镊子夹着针开始缝合。
粗略的缝合先确定身形,随后再细致的恢复到尽可能完整,正常。
这一个过程整整耗费了我五个多小时。
最后当剪线的时候,我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不错,化妆就我来吧,你休息一下。”
显然,周老头对我这番操作还算是满意。
我坐在一边,有些疲惫的看着周老头善后。
忽然间,我发现正在化妆的周老头身后出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此时正阴狠的看着我。
此时正在忙碌的周老头手上动作忽然一顿,随后他看了我一眼,像是也发现了什么一样。
那个男人朝我冲来,我顿时被吓得转身就想跑。
“你守了本分,没破规矩,跑什么?”
此时,周老头淡然的声音传来,让我暂时停住了脚步。
回头一看,那个男人被周老头身上的烟袋钩住了脖子,无法前进分毫!
那个女人明明死了,所以她是鬼魂?
带着这样的不安情绪,我整个人就像是呆子一样。
就这样吧。
直到周老头带来一包药和打包好的饭菜敲门进来,我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发现周老头就在我身边坐着。
想着,我带着疲惫和不安睡去了。
那一夜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等我被120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以后,被警察送回火葬场。
吴用看出了我的状态不对,也从警察那里得知了车祸现场之惨烈,考虑到我只不过是个才毕业的学生,便开口表示你明天休息一天,现在回去睡觉吧。
说完就找警察要了几根烟打算顶一晚上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那股窥视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以后只感觉口干舌燥,强撑着喝了一口水,随后又一头扎进了床上。
胸闷,气短,发烧,我感觉我可能会死在这张床上,隐约间我又察觉到了窥视的感觉。
按时我已经没有力气可以继续呵斥。
联想起女人的事情,我知道也许真的有什么东西看着我。
我怒了:“看看看,一天到晚看什么?看你妈的!给老子滚,老子要睡觉!”
听完我说的话,周老头却没多大反应,像是并不意外一样。
“做咱们这一行的,碰见什么都不稀奇,你只要守好本分,按规矩来,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
我有些讶异,我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真是应了那句话,鬼怕恶人。
而我则是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宿舍,躺下床以后我忽然又有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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