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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天章

第1章天南剑宗护门弟子招录

少年郎立得挺拔,这位天南剑宗执事危坐如山,气象万千,何其凛凛。但,落映在少年郎眼帘中,竟仅是一幅平平无奇的画面,前者只是将后者的一切,所表所写,尽收在眼底。

怪异,一直深埋在此处场景中,来自于聚集在此的平山蛮城人众。

或老或少,或尊或贱,众人目光全数注视着站处最前方的秦平凡,眼中皆显露出明显的情绪。大部分人眼底都是浓浓的惋惜之情和歉意,想要弥补、回报曾经的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名姓?”

“秦平凡。”

“年龄?”

“希望江郎医师的这个孩子,可以顺利通过天南剑宗的招录吧……”

直至秦平凡背影远去、消失,人群中才有这样的一声低叹响起,打破那怪异的氛围。

随后,罗族的一名花甲鹤衣老者,领着一系后辈子弟走向前去,一名青健男子从他身后,阔步走出。

“名姓?”赵方山仍是低着头,淡然发问。

“罗天毅!”

“年龄?”

“大人,我两个月前方满的十八。”

“过了十八岁便不要来我这登记了,资质不够,最多两年你便要从我们天南剑宗除名,何苦来哉?”

赵方山挑眉,有些恼烦,他早令弟子将招录的种种要求,告予平山蛮城各大势力家族,怎还有人不按规矩办事?!

“执事大人,我曾饮食过一只四翼金翅灵鹏的精血灵髓,现在脉血八重境界,可力达两象,您看能否行行方便?”

罗天毅自然早早知晓天南剑宗的招录要求,有备而来,他见赵方山面上露出不悦之态,赶紧恭声施礼,一副素养极高的世家子弟模样。

可在这些话语之间,罗天毅还是难掩几分浸入骨子里的得意骄傲。

毕竟,能在脉血境八重天便拥有双象之力,他罗天毅不说是数十年难遇的非凡天才,但至少也是万里挑一的顶尖人物。

罗天毅甚至觉得自己今日若能拜入天南剑宗,他日藉此再遇些机缘,说不得能有一线机会,打破桎梏,冲击脉血境那个只在族中长辈言语传说的无上大境——龙象极境!!

“四翼金翅灵鹏?!”彼时,赵方山惊容浮现,好像想到了什么存在,觉得断无可能。

“赵大人,没错,正是我们南穷之荒那一只,拥有神禽‘金翅大鹏雕’血脉,足与凶世大妖争锋的四翼金翅灵鹏。”罗天毅后方的鹤衣老者站出,为其解释道。

同时更道:“望大人能给天毅一个机会,您的恩德,我们罗族及天毅将来,都会对您回以厚报。”

“等等!执事大人,我杨族也有不少子弟,服用过四翼金翅灵鹏的灵血灵肉,而且他们许多人都不满十八。”

“历经这等堪同大药的筑基,他们未来之可塑性都是极高的啊,只需大人您肯提携一把,便是前景无量!”见赵方山被说得面容惊动,杨族领队而来的魁梧男子,踏出一步,横跃到了前头,声音如同暴雷炸响。

“大人,我田族也有部分年轻人有此等际遇,若赵大人能帮衬一二,我田族全力满足赵大人的一切愿望!”

“执事大人,我吞食过一块四翼金翅灵鹏的金翅灵肉,虽然现在境界只有脉血四重天,但只要执事大人给我一个机会,我绝对不会辜负大人的期望啊!”

顿时,续杨族那中年男子后,前来参加天南剑宗招录的人群中无数人大喊,或有平山蛮城大小宗族势力,或有平山蛮城穷寒武者,场面蔚为壮观。

而此时刻间,赵方山乍地重拍案台,豁然立身,望着面前鼎沸的人群,眼中绽光,炽热如有天地灵火在熊熊燃烧一般,吞没一切:“你们中可有人参悟那四翼金翅灵鹏的——血脉天源术!?”

“……”

“………”

“…………”

苍玄古星,南域广袤,浩瀚无算,下又分三地,地方皆以千万起计,更有凶险难数,尽常人之一生,从生至死,难以步履遍游一方之地。

其中,南穷之荒占南域地域过半,大山延绵,纵横之间划分天地,魔怪妖蛮跋扈天上地下。

各大小人类部族自千百年前,先祖落魄迁族来此,历经诸多,虽保得薪火传承不灭,但也是实力渐衰微,只可在无数妖魔之下,勉力挣扎求存。

而平山蛮城,相比于其它人类石村族群,当算得上南穷之荒中一处难得的妙地灵城了,削山以为城,阻妖兽于外,天地纯粹灵气向内积汇。

传说是四百年前,一位大修行者闯进南穷之荒,以至强神通斩杀一只盘踞在云峰之巅的妖兽霸主,然后一刀将接天云峰平削,轰隆八方,震响天地!

紧接着,天地间红蓝紫三色光芒氤氲大盛,万兽大躁齐声,宛似仙境。可惜的是,待光华敛去,一切重归于平静,无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随后,附近部族修为不俗的强者,陆续来到这处被斩断的云峰,发现这里灵气之充沛远胜寻常之地。各自皆暗自揣测,此云峰下原本应是孕育有一株罕世灵根,无比之不凡。

而能孕育灵根的地方,无一不是妙山好地,一群人彼此相顾环视偌久,终有了决议,将各自的部族一并迁来此处,订下盟约,共同发展。

平山蛮城由此而始,演变四百年,已为南穷之荒中一处规模可观的大城,楼院无算,道路通达,商贩往来络绎不绝。

近了,一块横匾为“平山周记老商号”的店铺热闹非凡,一名发须夹霜的老者正垂着张脸,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说道。

“你这株暗魂幽草通体呈淡紫,根茎气味带辛,最多二十年份,属六阶凡药。三百二十个玉钱,不会再多一个玉钱,你要是去其它商号,定只有更少,没有更多。”

“这不可能啊!这个暗啥子啥子草的,俺可是从一只白额大虫口中,舍了性命才采回来的!”

“那大虫厉害得紧了!它看护、在乎的东西,至少也该是八阶凡药,要值近千玉钱,怎么只是六阶?”

粗犷汉子满脸的不相信,目眶瞪的快裂开,目光在手中木盒静躺着的药草,和周掌柜身上来回,最终,垂落在自己胸口那道幽蓝怪异而怵目的爪痕之上。

平山周记老商号周掌柜,周景,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只是一株六阶凡药。”

“暗魂幽草在市面上较为罕见,生长在一些古林阴湿处,药性阴冷……”

“周掌柜莫要诓俺,这药草必然稀罕的紧,俺以前在你店里都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药草哩!”

“就算只是六阶凡药,也定是非比寻常的药材!”

汉子额上青筋凸起,忽然紧紧的抓住手中木盒,仿佛是突然间从周景的话语中抓住了关键之处,打断周景的言语,道。

周景瞧了瞧慢慢开始小心盯着他的汉子,脸上好一阵阴晴变化,才是捋着他半白的胡须继续道。

“暗魂幽草药性阴冷,药中带一股极重的湿气,难同其它药材相佐,只能作几种偏门丹药的辅药,固然少见,但需求量不大。”

“三百二十个玉钱,老朽给你的价格绝对公道,这事本没什么可说的,若不是李水金兄弟照顾我们店铺有十多年,老朽也绝不会同你这般辩解。”

“但是,如果李水金兄弟还执意要争的话,那这桩买卖老朽也只能作罢。”

说到最后,周景已是面无表情。

适时,店中一个伙计,脚步微促地走了过来,探头瞧见仍进退难定的李水金,赶忙压低声音,和周景道:“掌柜的,秦小公子来了。”

周景面容渐开,顺着手下伙计的视线看去,恰见秦平凡静立远处,目望着这边:“哈哈,秦家后生!”

秦平凡见周景大步迈至,身子压低了些许。

“似乎没以前那么亲了呀?还是这人,越长大越害羞呢?”周景行至秦平凡身旁,轻轻拍着后者的肩膀,满面的笑颜。

“周景爷爷还是和以前一般健朗。”秦平凡颔首低眉,回道。

“你是……秦医师的孩子?”名为李水金的汉子竟也跟了过来,他仔细打量秦平凡半响后,突兀间开口:“秦小兄弟,不……秦小医师,俺现在特别需要钱,你看俺这株药材能换个七八百玉钱吗?”

周景立身旁边,听李水金此一番话,一张老脸上隐现黑线。

秦平凡闻声,侧头往李水金望去,看见了李水金朝他递过来的那株淡紫色药草。

条件反应样的,秦平凡伸出一只手,去拿药草,方至中途,秦平凡忽的立手而摆,将手收了回去。

数息后,秦平凡注意到周景的异状,他压下眼底深处的复杂和别样,语气带着少年人罕有的沉稳,理拒李水金说。

“这味药草周掌柜应是帮你辨认过了,周掌柜熟悉许多珍奇灵物,见多识广,经历丰富,定价罕见药草,也向来少有差错,无人不服。”

“此番,再让我帮你瞧上一回,最终结果,估计还是和周掌柜所述相去不远。”

“秦家后生,你再细致的帮他认定一番也无妨,看看老朽到底有没有骗他!”周景冷声哼了哼,斜睨李水金,不满的情绪尽显言表之中。

被周景如此一嘲,李水金面上顿时尴尬,但他还是对秦平凡露出希冀,那份希冀之下,是一份深深的焦急。

可反观秦平凡,他之视线虽固停在李水金木盒中的淡紫药草上,但,却是不见他有任何的举动。

周景转首过来,端详着秦平凡,见后者一动不动,不由眼神微凝,颇感奇怪,秦平凡因何没有反应?

于是,周景又开口道:“你帮他辩认一番无事,你的父亲素因医德仁心备受爱戴,很多人都对他感激信服。今日你不应该因顾及老朽我之脸面,而拒绝他人,让你父亲之名声受损。”

“嗯。”秦平凡如似回神过来,低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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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修为境界?”

一张轮廓清晰的脸庞,柔和与坚毅的线条曲线,上天亲自执笔勾画,恩赐人间之至境。一双明亮干净的眼眸,透着少年人的灵动,更泛着自幼熏染的书卷味,可称灵妙。

然而,命运偏要再作弄,定要为其再添上一抹,淡淡的,与之年龄不符的,深邃幽远。

“…没有。”秦平凡答。

(前面还有一章千字序章!)

“脉血境六重天。”

“嗯…?”负责平山蛮城,招录护门弟子一事,名唤作赵方山的那一名天南剑宗执事,下意识间抬动眼皮。

在这样的年岁,这般的境界,赵方山以往不知见了多少,比之过者甚至也是见过极多。

“嗯。”赵方山点头,在桌案名册上快速划过几笔,即摆了下手,示意对方可离去了。

话说秦平凡,一身搓擦泛白的青布衣,静静站处,十六韶华,却已是英挺之姿。

那位年越三十的天南剑宗执事,赵方山,若是站起,可还要矮这少年郎半个脑袋呢。

赵方山的目光,刚触及秦平凡那泛白的青布衣襟,忽的,又低垂了下去。

十六岁脉血境六重天,仅是达到天南剑宗外门弟子的考核条件,并不意味着能凭此成功通过考核。

小部分人,是心虚,不敢坦诚的异状,盼想着那一段丑陋难齿的恶根,能在光阴的沉埋中朽去,不会抽出新芽,破开平整的土壤。

还有极少数人,眸中盛炽的,是丑态毕露的疯狂,是轻狂气盛,罔顾一切,完全迷失在争强好胜中的不存底线!

太多,太多了,若过江之鲤,平平无奇,难可道哉。身前此人并不值得,他堂堂天南剑宗执事,表现出过多的留意与关注。

“可有师从,或来自哪个宗族?”赵方山危坐案椅,轻挥墨毫,出身自超然宗门的底蕴与仪态尽现,宛有山崩于前,依旧可谈笑自若的胆量气魄,他低着头,淡淡问道。

这南穷之荒,偏境小城,竟有人能够达到他们天南剑宗外门弟子的考核要求,倒是教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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