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悸动
夜色浓浓，房间漆黑无比。
白水纤半蹲在他身侧，没有任何动作。
很久。
天旋地转间，白水纤眨眼，回到了现实。
司旻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起身回房。
“你好好想想吧。”
“你欢喜什么。”
司无绪起身，黑眸盯住她。
白水纤仰头望他，明眸璀璨。
“你。”
只字一落，羽毛洒落在心，弹开一圈圈涟漪。
司无绪目光一滞，与她相视。
“司无绪，他们说你是大坏蛋，冷酷又无情，还杀了好多人。”
“可那又怎么样。”
“我眼里的司无绪，有危险了会护着我，衣服露了会默默替我遮住，饿了累了会带我去吃、去休息，睡着了还会给我盖被子，还会送我回家。”
“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男人。”
“对我好的，在世人眼里你再坏，也坏不到我心里去，我就是偏袒你。”
就是喜欢你。
也许从一开始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
即使只是单方面的感情，那也没关系。
司无绪眼神平静，可内心实则却是一片波涛骇浪。
“你叫我别喜欢你，因为你也觉得自己是个大坏蛋对不对？大坏蛋叫我不要喜欢，那是不是说明大坏蛋根本就不坏呢？要不然为什么不让别人喜欢？对不对？”
司无绪沉默良久。
“我杀了人。”
一名真正的神不会杀人。
“我知道。”
“都是无辜之人。”
“嗯。”
“这样，你还要喜欢？”
白水纤点头。
心里有什么在融化，心跳咚咚有力跳了好几下。
司无绪久久无言。
世人皆称赞他天赋异禀，神力强大，前途无量，是下一任主神的苗子。
即使他生性凉薄，目中无人，不曾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任谁也敲不碎这一身傲骨，世人还是将他捧高喝彩。
也不是。
在他们的世界，强者才是王道。
他凭实力站在金字塔顶端，任人仰望。
杀戮过后，他也曾想过，为什么？
——我不是好人，你最好记在脑子里。
——就算你不要性命替我挡，也别妄想我会对你心存感激。
白水纤无声来到了司无绪的家。
躺在床上的司无绪在她来的一瞬便睁开了眼睛。
宋若茸一手提着一桶泥土，一手插着腰，嘀咕：
伴随着那缥缈的声音。
……
——别喜欢我。
于是宋若茸便想到了白水纤隐形空间里的枝繁叶茂的洋紫荆，想着既然长得如此好，这泥土定是肥沃的。
“白水纤你聋了？”
看着身边的景色是如此之美，宋若茸都气不来了，挖泥土也挖累了，身心放松站在那，抬头欣赏着这一片花海。
半夜。
宋若茸一进来隐形空间，就走到外面，提着小桶，拿着铲子，挖着泥土。
栽在院子的洋紫荆似乎不太适应，生长状况不是很好，施肥浇水一样不误，却还是不怎么长得起来。
她轻叹一声。
“可我还是欢喜。”
铲满了一小桶，便喊白水纤带她出去。
结果喊了几声都不见回应。
白水纤把脸迈进抱枕里，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