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种植一切

不见任何日落西山的迹象！

带着这样的疑问向尚在蛮牛身后走了许久，

走路这段时间向尚自然没有闲着，他先是打量自己几招能够将蛮牛拿下或是杀死，后来被蛮牛回头盯了几下，向尚才发现三胖所言不是威胁而是好意提醒，这家伙远不止肉眼所见的那么简单。

能入眼！

知道一点。

便是如此的地位，因此两者纪年法便定然不同了！

明明不远处便有玉石铺成的光阳小路，他偏是不走。

这宗中弟子甚少，向尚走了半天之发现了不足十数人，其中每一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炼灵六层不等的波动，还有不少向尚感知不出来。

蛮牛见向尚走神，稍稍走缓了些与向尚齐肩前进。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蛮牛。”

蛮牛不善交涉，方才才说过不久的名字又说了一遍用来当做友好的象征，向尚愣神看了看黝黑脸庞上有些微红的蛮牛，

“我叫林凡。”

“林凡吗？真是个好名字。”蛮牛低声嘀咕了一句，“你有什么不懂的随便问我，以后我们恐怕要相处十年，二十年，好运的话或许能认识一辈子！”

“？”向尚说道：“你也能修仙吗？”

“不能。”蛮牛有些沉默，似乎是未曾想到向尚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修炼之问已经触及到了蛮牛的内心，若是他人怕是要大打出手让无知小儿止啼！

无论其有心或是无意。

但是蛮牛不同，便如其样貌名字，他缓缓道：“我在云曦宗当杂役已经十五年了，为的就是修仙，但是不行，我检测过资质我没有修仙天赋。

而且我出生凡俗中，也没人愿意与我结契收我做仆！

不过没事！”蛮牛回复心情鼓励道：“每一个人离开家乡进入仙宗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相信你也一样，但是我们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一起修仙！

只要修仙了，那么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我还能活几十年，一定可以的！”

向尚听着蛮牛语气，观其表情便知道他刚刚触及到蛮牛痛点了。

不过也是，方才他的问题就和在春运火车上问有没有买到回家的车票一样，火车上有没有不回家的人？

有，但是相对于整辆火车，或者说春运的人来说那是少之又少，和明知故问也差不了多少。

知晓自己失言的向尚未来得及表示歉意，竟发现蛮牛开始鼓励起来自己了！

而且，若是没有修炼天赋，那还怎么修仙？

不成和自己一样直接拥有修炼境界，身体内有法力，自然而然的吸纳周身灵气？

想想也不太可能，其中必定有向尚不知道的情报！

路途很远，时间还需要很久，向尚回应道：“牛哥，我这样叫你可以吧。”

“啊？嗯，可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我，他们都是叫我蛮牛的，哈哈！”

“牛哥，你练过武吗？”

“练过，不过只练了一两年，之后我便进入了云曦宗。”蛮牛有些失落道。

向尚心中直呼晦气，交谈数句，简简单单两个问题，居然全部触了蛮牛的眉头。

“牛哥，给我说说我们杂役要做什么吧！”向尚连忙岔开话题，问些必定不会出事的问题。

蛮牛也不在意，点点头说道：“刚刚大殿里面那三个胖子是亲兄弟，你别看他们长得尖酸刻薄一番老鼠模样，但是他们很不错！”

不错？向尚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们可是要来年开春使劲压榨自己来着。

蛮牛继续说道：“进入仙宗一般有两个途径，一是参加仙宗考核，检测考核成功那就是仙宗弟子，不成功要么回乡，要么来做杂役！

但是仙宗考核都有一个固定的地点，一般人家哪里知道那里在哪里，知道了区区凡人又如何安然无恙的过去？

第二个方法就是被卖到仙宗，带上钱把自己卖到仙宗，到了仙宗再把自己买回来。

仙宗也有商队，商队会在凡人城市停留，他们会需要一些奴仆服侍他们，若是身体强健干活利落就可以把自己卖给他们！

一个普通成年男子一般价值二十两银子，这样的人到了仙宗会被标价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虽多但是比起第一种要安全不知道多少。”

蛮牛似乎想到了自己来时的经历，勉强露出微笑道：“我被标价一百二十两银子！因为我练过武，比寻常人壮实不少。”

“……”向尚无言以对，静静听着蛮牛继续说。

“那时我身上带的银两不够，在宗门做了两年劳工才凑够二十两给自己买了下来。到时你去瞧瞧自己多少钱两，若是不多我这有些积蓄，自己的命还是把握在自己手中好！唉！”

得！又触了霉头了。

“那时我迫切要买回自己，将钱两给用光了，没了和契约殿的商品关系，身上也没了钱两，那时我才知道，从契约殿出来的商品杂役是有好处的，而且好处还不小！

宗门地广人希，但是全宗都在阵法笼罩之下，银两虽然对宗门无用，但是杂役都是普通人，银两可以养活一大片人！

那些第一种杂役需要每年交十年银子的土地和住宿费用，并且种植灵植除了上交规定份额之外，还需上缴百分之九十，只能留下一成自己使用。相比之下第二种便好许多了，田亩不需要缴费，灵植只需要上缴规定分量，不需要再按比例上缴！”

“那时候我饥餐露宿，一连数十天吃不饱没处睡，宗门又不是寻常地方，想要离开也不得！……”

向尚听他说着，后面不听也知道，被三胖帮助了才能在宗门活着并且当了十五年杂役。

“那么我们杂役要做的就是种一些灵植吗？”

蛮牛回复心情后回应道：“没错，我只需要种一些灵植就行了，不过灵植大部分不能果腹，杂役想要交易灵植也很危险，所以除开灵植我们还需要种植一些自己食用的普通水稻果蔬！”

危险？

这危险无非来自人的贪婪，这灵植明显的好东西，你杂役凭什么拥有，还想等价交换？

在实力的不对等之下的交易，无处不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剥削两个字！

不过听着蛮牛的话，作为契约殿的商品好处还蛮多的，只要准备好钱两，在自己被卖出去之前把自己买回来便好。

不过话说回来，我到底值多少钱。

“牛哥，我也练过武，你知道武者最多多少价钱吗？”

“我许久没有看过价目了，不过十年前一个练武之人价钱最多也不过三百两。不过你放心，仙宗对于凡人都是看不起的，他们等闲不会浪费钱两购买凡人，大抵是租赁。

而租赁不仅要给契约殿钱两还要给我们商品钱两，并且他们租回去大抵是试验一些低阶阵法，丹药或是法术。

不然便是虐待一番满足快感！

不过有契约殿在，商品未卖出只是租赁若有损伤需视情况赔偿，若是重伤死亡需赔偿百倍！”

“三百两！我身上钱两倒是足够，等过些时间那老道淡化自己了，就把自己买下来。”向尚暗暗想到。

蛮牛以为向尚是在为钱两苦恼，笑道：“你别担心，三百两虽多但是赚取来也简单，到时你种灵稻灵蔬果，我替你将它们卖了，灵稻一年四熟，最多五年三百两也便够了。”

宗内无太阳，青天白日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是亮光。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了杂役区域。

这里宽阔无比，地上小草茂盛无比，土地湿润，发出淡淡的黑芒，显然并非寻常土地，内有乾坤之妙。

一刻钟过后，蛮牛领着向尚来到一处空地，不远处有一个独栋小屋，屋子不旧，从外面看去，这屋子墙壁竟是青石所砌。比起百泉城平民区的房子也不差。

再向远处看去，同样有一座独栋。屋子边有大片水稻等作物，此时已挂满沉甸甸的果实。

“旁边那屋子是我的，工具你随便使用，你抓紧开耕砌上围墙，划清界限，不然日后来了新人起了不必要的纷争！

还有这里不是种植灵植的地方，过两日我领你去看一看，你现在开耕，我去给你置办一些衣物。”

“好的，多谢”

蛮牛走后，向尚拿起农具开始开耕……

今日是大月历三百一十四年八月一日，按照仙宗间流传的纪年法便是天元历六百七十年八月一日。

仙宗纪年每一千年一历，此之前为乾元，在在之前便是坤元！

话说回来，向尚发觉这天有些不对劲，他清楚的记着玄元老道带着他们进城之前天上已然不见了骄阳！

明摆着要天黑入夜了，但是进了巨城和宗门之后天如白玉，耀眼柔和。

但是！

大月国虽是一方霸主，但是在仙宗眼里也不过是一座大些的城池罢了，对于他们的了解仅限于，不错！

登记好向尚的贩卖信息，种下奴契之后，三胖唤来一小厮，这小厮浓眉大眼，双唇肥厚，皮肤黝灰，总是不经意间傻笑，一眼望去便知晓这家伙敦厚老实。

不过敦厚不代表懦弱好欺负，这人身高两米有余，小褂披肩胸前露出一大块，浑身肌肉散发出一种金属的光泽。

难不成这杂役连一顿饱饭都没有？

生意人不赚便是亏本，何况是还亏了呢！那便是亏的要哭爹喊娘了。

临走前，三胖对着蛮牛身后的向尚说道：“我不管你在凡人里有多强，但是我劝你不要对蛮牛出手，也不要想着逃跑！”

说完三胖继续斟茶品酒，三人继续谈笑风生，似乎他们便是这个世界的NPC，接待人员之后便开始按照既定的程序无限重复某一段时光。

敦实壮汉哈哈笑道：“嘿嘿！我叫蛮牛，俺爹说这名字好养活，以后我教你种地，我们一起吃饱饭！”

前面几句说的高昂，但是最后一句却是低沉了下来。

随后向尚收回不轨心思，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蛮牛有意的避开仙宗弟子行走，并且所走之路都是软糯的泥土般的小道，

三胖挥挥手将蛮牛赶走，让他带着向尚去置办事物，早点开荒沃肥，好在来年春天多种些东西，以免饿死了还不上他们的钱，

虽说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呼吸间便能得到！

三胖唤他来，好意对向尚说道：“今后他便是你的直系管理者，今后有什么问题全部问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