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魔神眷顾的上班族

眼下施德萌不能再多讲下去了，而曾远恰好要找伏乐善。

“师傅，我有事问你。”在其他弟子离开后，曾远找上了伏乐善。

“你叫曾远吧？”伏乐善习惯性地挂上笑脸，“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可是施德萌里面还穿了一条裤子，所以大家都很失望。

也有的人不是失望，而是愤怒。

“施道长，请你不要做无意义的事。”伏乐善走进教室。

曾远打算协助沃尔特开发差分机，所以需要一笔钱。

“目前阶段需要三十银元。”

这笔钱是他以前一个月的工资，离差分机的钱还差得远得远，不过一下子申请太多应该很难通过。

“你知道微积分是什么吗？”伏乐善没有直接回答。

“微积分是皇帝陛下派给我们龙虎山的任务。”曾远说。

“即便是泰康帝也不知道微积分，”伏乐善说，“也许微积分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呢？皇上可能只是三分钟热度，没准就忘了这件事。”

“可是四皇子在处理这件事。”

“他也很忙，前方截教虎视眈眈，后方又有饥荒贼患，最近上边想整顿花票盲盒，四皇子已经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了。”

本来曾远想拿朝廷去压伏乐善的，不过看起来还是师尊比较懂朝廷。

“那要是将来圣上怪罪于我们，该怎么办？”曾远并不清楚四皇子会不会判他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我不是说了吗？”伏乐善笑道，“泰康帝也不知道微积分是什么。”

曾远总感觉自己又要被卖了，他赶紧示意沃尔特过来。

沃尔特便对伏乐善说：“师父，其实我想要申请一下开发微积分的资金。对了，我叫沃尔特。”

“小沃是吧？”伏乐善友善地笑着，“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应该也听到曾远的申请了，我必须一视同仁。”

“可是差分机的研究不能停下啊，”沃尔特说，“我想要研发更先进的差分机。”

伏乐善听了，只是摇头：“这可要花不少钱呐，可万一失败了，你怎么弥补朝廷的损失？”

沃尔特则据理力争：“那差分机成了也有好处。我知道，前朝的太祖听闻差分机问世，便发明了八股取士。”

八股文和差分机虽然听上去风马牛不相及，但聪明的光道士一定能明白这个关系。

差分机的功能在于输入数值后，根据函数计算结果。这是处理数字的工具。

而如果差分机将来不仅能处理数字，还能处理文字呢？

自科举发明以来，最致命的地方在于科场舞弊，若主考官认出了考生的卷子，难免会有偏向。

假如用差分机批卷，不就可以杜绝作弊了吗？

八股文正是由此孕育而生。

只是迫于差分机的功能限制——太衍王朝都没有制造出差分机——所以八股文的设想才没有实现。

可是八股文的思想已经突破了时代的局限性，为此，发明更强的差分机将是每个王朝的必经之路。

不过这样的陈述并不能打动伏乐善。

“科场舞弊的事，应该由朝廷解决。我们光道士应当做我光道士该做的。”

这个态度就是拒绝了。

如果伏乐善成心不给他们批准，曾远他们再多费口舌也不行。

曾远倒是有点奇怪，因为沃尔特如果研制出更好的差分机，那他的成果将会保留在通古大陆，这可是能够超越哈巴尔的重大贡献。

能有这么好的弟子，作为师父的伏乐善也一定有许多好处与美名。

难道伏乐善真的是个崇尚无为而治的光道士？

曾远和沃尔特都不怎么开心。

猜到两位弟子心有怨气，伏乐善又说：“我并非有意刁难你们，或暗示要你们好处。”

他拍拍曾远的肩膀。

“其实，很多深奥的东西，都是建立在基础之上。为了保证你们的设想正确，我建议你们应该回顾一下最简单的东西。”

“师父，你想说什么？”曾远问。

“不如你们申请去查阅元始金章吧。”伏乐善建议。

沃尔特没想到伏乐善会这么说，倒是有些意外。“我可以去看吗？”他问。

“原则上洋人是不允许的。”伏乐善说，“不过我会尽量帮你们争取一下。”

“那多谢师父。”沃尔特感激地点头。

能观摩元始金章可比万两黄金要值钱的多了，对于光道士而言，这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何况沃尔特还是哈巴尔人，这是原本他不敢想的事情。

不过对于曾远而已，元始金章就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

他并不清楚元始金章的具体作用，所以也无法判断其价值。

不过他的确要从基础学习术学了。

他决定向小希请教。

“请教我术学。”宋天星进入了光街的图书馆。

然而他看到了一个不正常的东西。

他是师尊，地位自然要比施德蒙高一层。

看见地上桌上都是被撕碎的道规，他十分疑惑。当他看见黑板上的字后更是怒不可遏。

知识就是力量，他不想秘教徒的仇敌变得太强。

就算是自己的追随者，曾远也不倾向于给予他们过多的知识。

“是！”施德萌说得有气无力。

大家的眼睛都直了。

他立马擦掉了黑板上的异教学说。

“你怎么能向弟子传授这种东西？”伏乐善质问施德萌。

“没有什么可是！”伏乐善粗暴地打断她，“你天天迟到的事情，我还没说你！”

道场里的弟子都为施德萌感到委屈，之前撕书的事情让他们与施德萌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尤其是沃尔特，曾远可以在的眼神中读他对施德萌的无限敬仰之情。

不过曾远倒是很认同伏乐善的话，他也不希望光道士掌握秘教徒的信息。

“接触邪神只会带他们进入歧途。”

“可是……”

“我想为微积分的实验申请资金。”

“你要多少？”

“很抱歉，下次不会了。”施德萌被落了口实，无可奈何地道歉。

可伏乐善依旧不依不饶，他说：“现在四皇子与礼部尚书都在此地，而你还肆无忌惮地传播离经叛道的东西。最近道观里还出现了女装少年，还有同性恋，你最好管一管！”

施德萌则真切地回答：“他们如果不了解什么是邪神，他们是无法应对邪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