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九江府
约行一刻钟,三人拐进一个坍塌的荒宅里,这才有暇处理伤口。
“我叫昭武,这是舍妹昭节,多谢少侠搭救。”
昭武边说话边往伤口上撒药,满头冷汗。
好在危急时刻,张行书侧身用剑鞘挡住对方剑锋,这才没有受伤。
黑衣人轻咦一声,继续递剑。
张行书正好憋了一肚子火,也懒得说话,含怒出剑。
过了足有半个时辰,昭武才缓过神来,当即拉着昭节,半跪在地上,朝张行书抱拳道:“少侠大恩,没齿难忘!”
张行书连忙将两人扶起,无奈道:“方才我被他们瞧见,也是不得不出手。”
说话间,荒宅中忽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响动。
咕——
好在夜色正浓,兄妹二人看不清张行书的神色。
“少侠饿了?可是……我们也没带吃食。”昭武焦声道,转而看向自己的妹妹,问道:“节儿,你带吃的没?”
昭节一直没有说过话,就连面巾也没取下来,闻言刚要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里面躺着几块桂花酥。
昭武接过桂花酥,递给张行书,开口道:“委屈少侠先垫垫肚子,夜禁过了我们再寻个地方吃东西。”
张行书也不推辞,接过来几口便吃个干净。
三人静静在荒宅里坐着,各怀心思,谁也没有继续说话。
直到晨光破晓,三人才走出荒宅。
“对了,你们可知道望澜居在何处?”
张行书说话时,没有注意到兄妹两人蓦然停下步伐,走了几步,转身瞧见二人望着自己,疑惑道:“怎么了?”
“少侠怎会问询望澜居?”昭武神色冷得吓人。
张行书只当他是伤口疼,也没做他想,但是这事也不好与别人说,只好胡诌道:“有个朋友说他在这里,让我过来找,可是始终寻不到所在。”
昭武闻言跟在张行书身后,忽然抽出佩剑,架在张行书脖子上。
“这是何意?”张行书皱眉道,他并不想坐以待毙,暗暗寻找对方的破绽,打算一招制敌。
昭武告了声罪,又道:“少侠,非是在下有意得罪,只是这望澜居,寻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所以少侠究竟是谁?”
张行书神色一动,忽然道:“你们该不会是望澜居的人吧?”
昭武压了压剑刃,冷声道:“少侠且先说说,是如何知道的望澜居。”
张行书决定赌一赌,开口道:“你拿出我怀中那个东西,一看便知。”
昭武面露疑色,先隔着衣服摸了一下,知晓是块牌子,他迅速拿出来,搁在掌心一瞧——
“大人!”
昭武和昭节看到隐相令,当即变了颜色,跪倒在地,垂首抱拳,迟迟不敢言语。
张行书没想到他们真的与望澜居有关系,听到不远处有人声,他连忙扶起二人,低声道:“这里人多嘴杂,边走边说。”
昭节忽然想起自己还蒙着面,伸手取下面巾。
她青丝束在身后,神色冷漠,漆黑的眸子与昭武很像。
昭武在前引路,把张行书带到江边,指着荒芜处的一个破败楼阁道:“大人,此处就是望澜居。”
张行书没想到望澜居是这般模样,瞧附近杂草丛生的场景,许是在这行凶都无人知晓。
“大人,我们进去说话。”
三人步入望澜居,大门虽是紧闭,张行书却已经能从墙缝中瞧见里面的东西。
昭武伸手推门,没想到门竟直直倒了下去,砸在木质地板中,飞尘四起,虫兽奔逃。
张行书呛得直咳嗽,摆摆手道:“就在这说吧。”
昭武神色不复方才那般冷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抱拳道:“敢问大人,不知这玉牌,从何而来?”
张行书知他谨慎,也不隐瞒,便说是缪姬所赠。
听到缪姬二字,昭武不再怀疑,眼眶微红道:“这些年同僚们走的走,死的死,上面也不派人过来,我们都当是被遗弃在此……”
昭武说到这里,脸色一白,告罪道:“大人赎罪,属下无心之言!”
张行书没等他跪下,扶着他道:“莫要多礼,我初至此地,也是一头雾水,你好好与我说道说道望澜居究竟是怎么回事。”
昭武不敢违命,低着头道:“望澜居本是一家酒楼,可是尚未建成就搁置在这里,所以除了隐相,没人知道望澜居的名字,它也成了此地隐相的别称。”
“为何没有建成?”张行书疑惑道。
昭武语气尴尬道:“因为没钱……”
张行书万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看了看兄妹二人的衣着,他有种不祥的预感,问道:“这里的隐相还有多少人?”
昭武头垂得更深,低声道:“不足十人。”
两人聊了许久,张行书才明白过来自己接手了个烂摊子。
隐相多为二人掌管,一人职能等同于锦衣卫的千户,正五品,另一人等同指挥佥事,正四品,千户受指挥佥事管辖,但是指挥佥事并没有实权,二者相互制约,且都没有正式称呼。
九江府的隐相十年前就无人管辖,没有粮饷,他们只好另谋出路。
昭武与昭节本是遗孤,被隐相的人救下,自幼随其长大。
救他们的人早已故去,兄妹二人心存感激,所以一直留在隐相。
张行书捂着额头问道:“现下该当如何?”
昭武沉吟片刻,叹道:“粮饷。”
张行书思索半晌,这才明白缪姬给他出了怎样的难题。
他除了缪姬谁也不识,来时缪姬只字未提,便是要他自己处理此事。
张行书握着隐相令,愁眉不展,看着兄妹二人,问道:“你们先前为何与人厮杀?”
昭武苦笑道:“为了谋生,我们也不会别的,所以一直接寻仇的生意,昨晚不慎遇伏,险些丧命,还好大人出手相救。”
缺钱,很是缺钱,张行书心中只剩下这两个字。
若是伍茯苓在此,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张行书想到这里,又暗暗摇头,来这里本就是为了闯出名堂,怎可一直依赖她?
先前开酒楼,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毫不费力。
若是在这地方开酒楼,张行书心里也没底。
不得已他只好开口道:“容我想想,你们住在哪里?”
昭武抱拳道:“在城外一片林中,我们怕人寻仇,所以轻易不敢露面,大人若不嫌弃,我们就一道过去。”
张行书连栖身之地都没有,闻言立即点头道:“好。”
三人行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片人迹罕至之地。
湖光山色,水波荡漾,四处皆是郁郁葱葱,让人心旷神怡。
在密林中又行片刻,来到一处木屋外,只见所用之物应有尽有,整齐列在周围。
三人进到屋中,昭武带张行书逛了一圈,边走边道:“西边是舍妹所居,东边是属下住的,属下旁边还有一间空房,不知大人可愿住在这里?”
张行书来时说过自己身无分文,兄妹二人虽是疑惑,却也不敢细问。
“好,那便有劳。”张行书也没有客气,点头应道。
昭节虽是少言寡语,饭菜却是做得极好。
若不是怕二人不够吃,张行书能把盘子都舔干净,他偷笑一声,连忙甩开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三人吃饱喝足以后,合力把那间空屋收拾妥当,各自回屋梳洗歇息。
黑衣人显然低估了张行书的身手,连刺数剑,都被张行书轻易格开。
张行书虚晃一招朝对方颈上刺去,紧跟一脚,将其踹个踉跄。
张行书慌忙起身,来不及拍打身上泥土,紧随两人后面,朝深巷走去。
先前说话那人伤得不轻,走路一瘸一拐,他不敢歇脚,苦苦强撑着。
接着只听两声闷哼,旁边四人不知是谁受了伤,齐齐后撤一步。
黑衣人转瞬冲到张行书面前,他躲闪不及,险些被刺了一剑。
他所习武艺都是拳脚,倒是没学过什么剑法,不过凭他灵敏的身手,对付此人绰绰有余。
黑衣人左挡右闪,始终躲不开张行书阴恻恻的暗招,不多时就被打得浑身是伤。
张行书本不想伤他们性命,但是这两个黑衣人出手尽是杀招,他几次有惊无险躲过利刃,也不打算留手,顿时刺中一人腰间。
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威势袭人。
四个黑衣人打了个手势,转身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下那两人见张行书还在愣神,忙道:“少侠,城守来了!”
“少侠,当心他们使暗器!”
被围困的那两人见张行书身手如此了得,语气满是惊喜,连忙出言提醒。
他将面巾取下,是个与张行书差不多岁数的年轻人,剑眉黑目,薄唇紧抿,看起来很是冷傲。
不过此刻他疼得直咬牙根,从昭节手中接过布条,将伤口一一缠住。
旋即张行书听到咔的一声,虽是细微,却如炸雷一般在他耳中响起。
张行书汗毛一立,扑倒在地,他方才站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数枚钢针,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紫光,显然是淬了毒。
对方渐渐体力不支,只好唤人过来,如此就成了二对一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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