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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等杂役到首席真传

第1章我是下等杂役

“哼!赶紧死快点,等你冻得梆硬,也好痛痛快快埋了!”

看着一旁的破碗,金耀顿时觉得一阵恶心,捂住嘴去了外面。不仅半点好处没有寻得,还惹得一身晦气,他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破旧的竹屋门窗洞开,冷风阵阵袭来。

炉子中的炭火正在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竹板床上躺着的少年面黄肌瘦,露在被褥外的手臂格外纤细,皮肤干燥枯黄,显然长期营养不良。

他的额头上正有一块湿润的破布块,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碗糙米粥,稀粥清澈见底,米粒更是寥寥无几。

两只老鼠抱着糕点啃了一会,顿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眨眼便没了声息。

破屋外的风呼啸不止,火炭似乎也要燃烧殆尽。

啪!

随着最后一点火炭熄灭,小竹屋陷入了寂静。

山间一声鸡鸣,鹅毛大雪纷纷飘落。

破竹屋内,火焰正噼里啪啦不断燃烧着,少年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升起地火苗。时而傻笑,时而叹息,时而悲愤欲绝,时而癫狂如痴。

良久过后,一声颓然长叹回荡在竹屋内。

“神剑宗?下等杂役?我得罪谁了?”

他将所有衣裳都裹在身上,双手不断揉搓着四肢,终于是让僵硬的身体暖和起来。

程道的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

一觉醒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鬼地方。

“唉!这活得也太窝囊了!”

程道消化原主的记忆,心中不免升起一股火气。家里人费劲千辛万苦才将他送进神剑宗,结果却是成了最低等的杂役。

脏活累活都得干不说,还被层层压迫。

每月的月钱都被别人瓜分殆尽,留下的口粮也就勉强不饿死,挑水、打柴、采石……

原主逆来顺受惯了,活活把自己熬成了其他杂役眼中的软柿子。白白胖胖的孩子,楞是就成了面黄肌瘦的病秧子。

前两天挑水的时候,被恶霸推了一把。

结果落入水中差点淹死,被救上岸后又是大病一场,结果一命呜呼。

“这些人也太狠了!”

程道搓着手,忍不住咳嗽起来。

砰!

就在这时,他好不容易拼凑好的竹门,被人一脚踹开。

“程道!你小子竟然敢给小爷装死?”

金耀一手叉腰,一手提着裹尸布,满眼愤怒的盯着眼前衣衫褴褛的少年。

“金耀?”

这是程道第一次见到活人。

眼前身材肥硕的胖子,极具威慑力看上去就不好惹。程道的身体下意识往后一缩,后颈上满是鸡皮疙瘩。

想到当日落水的遭遇,程道顿时火冒三丈。

“哈?装死还敢瞪我!”

金耀本来就在气头上,看见程道眼神犀利,哪能忍耐?

他身材高大又是膀大腰圆,朝着面前瘦弱的少年就走去,一脚将燃烧的火炭踢开,径直走到程道的面前,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

声音脆响,格外清亮。

程道想要挡,但是身体却格外僵硬。只能是眼睁睁的挨了这一下,顿时脸就肿胀起来,整个人更是倒在地上。

“敢骗我,就是这下场!你真应该后悔你没死,以后有你受的。跟我走,该干活了!”

金耀将裹尸布丢在地上,伸手将程道的头发拽住,恶狠狠的说道。

破竹屋里零散的火炭迅速熄灭,寒风呼啸窜入,小竹屋顿时格外寒冷。

金耀揪着程道的衣领,一只手把他提在手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等出了门,金耀步子一窜,整个人提着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程道嗖嗖飞跃,很快就来到一处宽敞开阔的平地。

一颗颗原木星罗棋布的摆放在地上,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不少人整挥舞着手中的斧头,冒着风雪不断地劈砍。

砰!

仿佛是丢垃圾一般,程道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摔得七荤八素,整个人浑身骨头几乎散架。

嘣!

一把劈柴用的斧子,沿着程道的脑门过去,差点就要将他劈成两半!

“本来每天一百斤就行,但是你竟然敢装死?现在,我要让你加倍偿还我的损失!”

金耀恶狠狠的盯着衣衫褴褛的少年,他一双小圆眼里满是厌恶,甚至晦气。

程道泥鳅一样扭动着身体。

他的双腿僵硬,背上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前胸和脑袋火烧火燎的疼,但他挣扎着要从地上慢慢爬起,他不能就这么死了,那就太不值了。

“死老鼠!”

金耀看着程道这般模样,终于是面露微笑。

他怒骂一声,说罢头也不回,大摇大摆的走进一旁的松木屋。

程道终于艰难的爬起来。

他拍拍身上的雪花,嘴唇冻得发紫,双手颤颤巍巍的捡起雪地里早已冰冷的斧头,朝着柴垛缓缓走去。

砰!

嘣!

劈柴的声音,在雪地一声接着一声里响起。

程道喘着粗气。

每一次挥动手中的斧头,都让他浑身酸疼,刚动手劈了两块柴火而已,他就累的满身大汗,浑身冒着腾腾热气。

一旁的木屋内,金耀正抱着一只猪蹄啃起来,他的身旁不少人正围着烤火吃肉,气氛融洽热闹。

他们穿着厚厚的衣裳,或是棉衣夹袄或是锦帽貂裘,一个个裹得跟粽子似的。

砰!

漏风的门被人一脚踢开,进来的少年膀大腰圆穿着一身棉衣,脑袋上还带着个狗皮帽子。他走到桌前,端起热腾的糙米粥,在炭火旁边蹲下身来,一口气将热粥喝了个精光。

“晦气!死人吃过的东西,谁还敢吃?”

荷包被他丢在了地上,而糕点则是滚落一边。

他附下身来,捏着鼻子屏住呼吸,然后伸手将这个紫色的荷包抓在手里。随后立马疾步奔回火炭旁边,急不可耐的拍打着自己的双手和衣衫,生怕染上了晦气。

一幢破败的小竹屋,连一扇纸糊的窗户都没有,冬日的冷风正一个劲儿的往里钻。

然后才缓过神来,心不在焉的瞥了一眼床上气若游丝的病秧子,伸出一双肥手在火苗上伸展,揉搓。

“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这个时候倒下了?秋赏都还没下来呢,你个烂泥鳅臭虾米的竟然就倒了!这个月的活还没干完,就急着去投胎吗?”

揭开床上的被褥,随意的丢在地上。竹板铺着一层指厚的稻草,但却像发霉的谷物一般难闻,两只黑漆漆的老鼠正在旁边打窝。

“让我看看,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

一双小圆眼闪着精光,露出兴奋的颜色。

金耀急不可耐的打开了荷包,可里面除了一块糕点之外,却是空无一物。

“废物!死也不死到一边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回事,还非要我找个地方把你埋了。这样的脏活累活凭什么让我来?就因为是我把你推下水的?也罢,你这个月的月钱就归我了。也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金耀骂骂咧咧的将少年额头上的破布扔掉。

稻草上的少年逐渐没了气息,原本颤抖的身躯逐渐松散下来,像是一团稀泥彻底摊开不再动弹。

稻草里安窝的老鼠却是顺着少年的尸体爬过,它们循着糕点的香味一路朝着火炭旁爬去,紫色的荷包旁一块绿色的糕点格外与众不同。

“晦气!”

金耀眉头紧皱,只觉得恶心要吐,目光却是被床头一侧的荷包吸引。

肥硕的少年明显年长,说起话来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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