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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抱上了反派的大腿

第416章多谢殿下

那双眸子水润润的,慕淮别开眼,也冷了冷她。

他到那匹小红马那儿,前去查看马腿上、蹄上落的伤。

这匹马马蹄上还插着箭,箭矢深深钉入马掌,伤口极牢固极深,分明不是金城公主这样的小姑娘拉开、发出的力度。慕淮面色更寒,漆黑的眼底满是阴厉之气,翻滚着嗜血的杀意。

听出那几分讽刺,慕淮停了停,跟她解释:“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

见她不言,又补了一句,“我心里没有她。 ”

“……”气势上不能输,晏娇反唇相讥,“可她明明还一口一句‘慕淮哥哥’的喊殿下,她心里可只装着殿下,连苏蒨她们也说她是殿下的未婚妻呢。”

小红马的伤可比她好不了多少。林子里天色灰暗,晏娇乍看了一眼,看不出来时的路,也看不出这里离出口、离营帐有多远。只是如此,她还是不肯落了气势,喉咙里发出个低低的“嗯”字。

真是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慕淮冷冷的,“姐姐是想把这条腿也废了,落个残废才好?”

晏娇反问,“那你是要把马给我?”

慕淮没说话,将他那匹黑鬃马从来时的方向牵过来,见少女面无血色,一双眸子看着他,像一潭静水泛开涟漪。他不知为何脸色更冷了,没好气地道:“姐姐能上得去,这马就给你。”

少女认认真真地“唔”了一声。

搀着那根简陋的树枝,一步一步挪到那匹马跟前,一只手够住了马缰,那只折了的腿轻轻踩上马镫,试图发力跨上去,可只是稍动筋骨,疼痛就自四处牵扯上来,痛得雾气霎时从眼底涌出来。

她眨了眨眼,将这些泪花憋回去,咬唇努力将泪意全都吞下去,却也无济于事,眼眶里朦朦胧胧,两只眼圈泛红,一眼望过去,让人心底生出细密的疼。

她和那马镫抗争了半天,眼看着泪水都要串成珠子掉下来,慕淮到底再看不下去。

下一瞬,身后有人揽住她的腰,手上使力,几乎是将她抱上了马背。

晏娇愣住。

身周还有他清冽好闻的香气,那被他环过的腰,此刻僵得厉害。

见慕淮掀袍就要上来,晏娇如梦初醒,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你别过来 !”

马受了惊吓,好在被他牵扯住。慕淮反问她:“你这幅样子,还怎么骑回去?”

“反正你别过来。”少女眼圈还是红红的,垂着眸子看他,见他神情阴鸷到可怕。

慕淮握紧缰绳,终是一言不发地走到前头,清清冷冷道:“坐好。”

马缓缓朝前行出几步,小阎王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回头,“我方才扶了姐姐,我……”

他的意思,这是在外,又是在这秋狩的围猎场,各世家都在,天子也在。一般情况下,若是被人看见他们这样回去,难免要生出误会。

慕淮求之不得,可也知道他喜欢的姑娘心不甘情不愿。

谁知这话在晏娇耳朵里,就变了意思:“怎么,你也知道自己欺负我了?你之前也总是欺负我,到现在良心未泯……”

真不知道她脑子如何长的。

慕淮被她一呛,又回了头。

他没有回答,却在她抱怨完了,才低低地说了一句。

“什么?”晏娇问。

小阎王好似叹息了一下,过了片刻,晏娇听到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前面传过来。

“这样便叫欺负了么?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姐姐可是小瞧了我。”

晏娇:“……”

“你怎么越来越……牙尖嘴利。”她嘀咕了一句,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面上晕开一点红,干脆不理他了。

这一路比晏娇预想的还要长。四处枝叶遮罩,只能见几缕天光,灰暗的视线里,两人更加安静到出奇。

不知不觉每句话都捻了酸,带了刺,说到最后,或许是自己心虚,晏娇只发出个气音,不理他了。

慕淮却顿了顿,沉声问,“她喊我……什么?”

好似被她这句疏离的“殿下”刺到,慕淮沉默了一下。

还有比她更倔的人么?但凡认定一件事,无论如何也扭转不回来。慕淮只能微寒着脸,给她到一旁寻了个树枝,规规矩矩地递给她。晏娇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接过,全然没发现他生气了。

腿上好像流失了力气,晏娇试着动了动,便是一阵扯痛,额上冒出细细的汗,她将唇咬紧,才不至于发出痛哼。

她话里带刺,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发觉。

这人听不懂人话么?晏娇气急,与他四目相对道,“慕淮哥哥……”

一语未落,便见与她视线交缠的小阎王,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里,一副沉静乖巧的模样,耳尖不受控制,红了红。

小阎王敛了敛神色,这才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是我识人不清。”

慕淮几乎是下意识伸手要去搀扶她。

晏娇连忙往旁边躲了躲,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猫似的直直盯着他,让他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晏娇下意识如此,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会两人都尴尬了。

她索性道:“多谢殿下,劳烦给我找个树枝就好。”

晏娇:“……”晏娇恨不能给这人几个爆栗。

“少来 !”她把头扭向一边,“你去找你的顺阳县主喊。”

慕淮再转过身,见那浑身脏兮兮的少女撑着树枝,把身子支了起来。她一条腿分明折了,只一落地,面上就痛得顿失了血色。就是这样,她亦不发出声音,还在勉强。

慕淮沉着脸,“姐姐打算就这么回去?”

他这副模样,晏娇反而不好数落他什么了。冷静下来后,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刚才过于冲动,显得心虚极了,非要和他争出个胜负来。可她说到底,也没什么立场去争这个胜负的。

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她坐在地上,这人也一尘不染地蹲在她身边。和他继续僵持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想了想,她一手攀扶着依靠的那棵老松树,就要自己站起来。慕淮问她,“大小姐的伤势……”

“再、再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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