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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抱上了反派的大腿

第443章珠钗

贪婪地闻了一息她发间的幽香,慕淮才开口道:“大小姐,那位回纥的公主,名为翡莱。 ”

见他神色缓和了些,晏娇抬起头 ,正色道:“劳烦殿下提点。”

四目相汇,少女那张娇嫩明媚的脸倒映入慕淮眸中。

谁知少女却回得干脆利落:“不用了。”她音嗓和这春雨一样冷,听起来没有一丝波动。

慕淮沉了眸子,眸色略冷地望过去。

晏娇仰头,与他视线相遇,解释道:“姨父挂念着我,已经给我多安排了两个侍卫。”

莫名气消了,声音也比先前温柔许多。

他离得极近,气息将近能喷洒在她耳畔。晏娇略略点头,退开半步,静静道了谢,朝他拱手作揖,告辞离开。

慕淮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看着那道打伞离去的背影,知道雨雾将少女背影侵袭,才黯然垂下双眸。

那只替她扶过珠钗的手,指尖仍是微凉的温度。

这场雨下了两日,到第三天清晨,才将将停歇了。使团一行人再度启程上路。这回车马又更长了些,比起原先增添了好几个人,慕淮和晏勇拨给晏娇的两三个侍卫也在。

西州到回纥路途艰险,一路上要经过不少异族聚居的城池,不仅辛苦,甚至因为近来西漠的变故,说不定还有莫测危险,无异于虎口夺食。

晏泌并不放心他这好不容易见一次的妹妹,加上西漠条件艰难,她自幼在帝京养着,难免会吃不了这样的苦。是以临到出发时,一向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潇洒自如的晏泌也少不了停在晏娇车马边多言几句,虽语气还是闲散,话里话外却透着对她的关切。

知道她贪食,又让人塞了不少吃食,生怕她这样娇养的性子,会在路途中受了委屈。

看着一向懒散的哥哥神色也凝重起来,这会对她字字句句都是关心,晏娇心底发堵,少不了眼圈又红了红。

“好了好了。”晏泌捏捏她的脸。

前面鸿胪寺的使臣都在和西州衙内的官吏们一一拜别,各人面上都是庄重神色,一口一句“珍重”“告辞”的。晏泌忍不住取笑她,“小猫儿,就你哭成这样,不嫌丢脸?”

晏娇嗫嚅,“只要哥哥不嫌弃我。”

这边两人站在一起,实在打眼。慕淮骑在前面远远的马上,听到少女娇笑声,忍不住遥遥略了一眼探出车帘的那人。

她正和晏泌道别,不知说到什么,晏泌抬手勾了勾她的鼻梁,亲昵至极。

少女微微一笑,瞬时如所有灿烂,都绽开在他眼中。

抿了抿唇,慕淮收回视线,淡淡道:“出发。”

一行人从西州出发,行经陇西道,再由陇西道转过平凉关,才是真正进了回纥。

越往边塞走,果然天气就越恶劣不堪。一路上条件艰苦,备着的水和干粮为方便存储,都是事先收好的,当然也比不上在关内的。将近出平凉关,慕淮甚至到都护府 ,命人找了十数匹骆驼。

一出平凉关,景象更是和陇西道的截然不同。

放眼望去,都是飞沙走石,戈壁绵延不绝,一点草木都不见,到处是萧条一片的干涸。平凉关之前打了大大小小数十场仗,边塞人手不够,多的是处置不了的遍野横尸。

漫漫黄沙里夹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闻得久了,直让人想呕吐。出关没几个时辰,落月已经先受不住,趴在车辕边作呕。

慕淮“哦”了一声,随后又笑道:“那是晏长史的事,与我无关。”抬手端了茶盏,他肌骨如玉的手指摩挲在杯口边缘,面色晦暗,没再看晏娇。目光望着堂外淅淅沥沥的春雨,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解释,

“昨日我收到阿梁的信。是他在信中托我好好照顾姐姐,所以……姐姐不必不领会阿梁的一片苦心。”

心口似乎被揪了一下。

离开这么些月来,见到她好好的,他才似真正鲜活。

他既这么说了,晏娇也只能起身告辞。

想了想,慕淮还是不放心道:“大小姐,往后我多派几个侍卫跟着你。”

晏娇怔住了,旋即就有些郁卒。

李梁那封托慕淮照顾她的信她可没收,都和那人说得明明白白了,谁知那人居然这么固执,真是多此一举……耳根有些发烫,蹙起眉,晏娇还是坚持:“实在是不用这么麻烦。”

堂内一时安静下来,檐下的雨声穿林打叶,滴滴答答,有些打在梧桐树上,只敲一声便连珠滚落下去。

她动,慕淮却也随着她一同起身。

两人间距离更近。少女身上的香胰子愈发散出慵懒暖香,像是阳春三月开得正盛的桃花,淡香顺着濛濛雨雾飘过来,好似一双柔和的手,抚平人心内波动。慕淮不由略略垂下眸子,视线便落到女子乌黑的发顶。

不过是几月不见,少女站在他身前,好似清瘦了些。她神色平平静静的,仿若枝间缀雪的梅,明艳而清冷,透着一股子不甘示弱的偏执。

“晏娇,你以为我不知么?”慕淮忽然出声打断她,音色冷像三九寒天的冰碴子。这是不高兴了。

晏娇不出声了。

眉如远黛,唇似点檀,杏眼湿漉漉的,蕴着温柔的光点。便只是瞧人一眼,那双眼里便下了噬心的蛊,惑人到揉进骨血的娇,好似春日里最明艳的一缕阳光。就这么落在眼前,当真烫进人的心底。

他不由伸出手,稍稍将晏娇鬓边一支略略歪了的小珠钗扶正了,见她眉尖微蹙,又收回手道:“翡莱公主公主脾气不好,性子狡猾,诡计多端,你和她交涉时,务必小心一些。”

两人不知沉默了多久,所有情绪都散开在这场湿漉的雨声里。面色微寒,慕淮冷淡道:“爱要不要,随便你 !”

他在她面前,少有这样冰冰冷冷的时候,语气里听起来满是压抑的怒气。

顿了顿,又道:“护卫人多极易声张,赵大人、周大人是鸿胪寺少卿,又是正副使,他们可比我重要多了,用不着为了我一个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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