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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抱上了反派的大腿

第476章我不是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慕淮知晓她有话要说,想了想,还是自己挪了过去:“大小姐,怎么了?”

“昨夜听到你伤还没好,今天马车让给你吧。”她声音极闷。见慕淮这副样子,她是真过意不去,也不好再占了这唯一的马车 。

慕淮还未答话,见她要下车,忙道:“不必。”

见她这模样,李梁也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做声地陪着她。

远远看过去,两人才像是最般配的一对青梅竹马。

收回目光,慕淮左手撑在马背,翻身上马。

这一队人马都是他的黑骑,如此情形,无一人敢置喙。

马车继续粼粼而行。晏娇还未坐好,腕上的力家加重几分,她一不留意,跌在了他身上。晏娇挣扎着要起来,下一刻,又被这人揽住。

她整个人落入他怀中。晏娇抬起眼,却骤然与他视线遇上……

晏娇头皮发麻,被他揽过的腰际一僵。她下意识要推拒他,可又不敢再使蛮力碰上他的伤,慕淮只是牢牢抱着她,无论如何都不松手。

他额上沁出细汗,黏腻着发丝 ,只轻轻哼了下,仍是凝着怀中之人。

他道,“娇娇不是这个脾气。若还是生气,大可给我补一刀。”

他才不会放手。纵使说这话时面色清润而脆弱,晏娇想,就是当真刺了他,他也不会松手。

她安静下来,轻轻垂了眉眼,颓然地不动了,“我认输。”

慕淮的手覆在她脸颊上,“大小姐还是在意我的。不是么?”

晏娇没有回答。

“你这样的人,也会心疼,也会难过,也会不舍么?”他道。临行前那一眼,她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

晏娇嘴硬:“不过是怕你死了……”

她话音未落,慕淮便轻轻笑了起来,覆着她面颊的那只手微微抬了她下巴,他俯身过来,唇吻住了她的。

她是刺,也是毒,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割舍不得。

轰的一下,晏娇耳边瞬时安静下来。安静到窗外缓缓马步都清晰得如刀凿,安静到与他亲昵的触碰也愈发清晰。慕淮亲得很认真,柔情款款地缠绵,晏娇只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

而她敌不过这样的禁锢,又担心着他的伤势,实在推不开他,直到眼底泛出泪痕,慕淮才肯放过她。

他抬手覆上她的眼,忽而温声:“娇娇,我不是他。”

他不是谁?晏娇颓然。

“未来也好,过去也好,我都不会是他。”慕淮望着她,默默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忌惮。可你瞧清楚,我只是我,为何他的过错,要由我来承受?”

晏娇听明白了。这句话在她耳边轰鸣,好半晌,她抬眸望向慕淮。

他很坚定,也很受伤。

晏娇亦叹,怔怔的,“是啊,你不是他。”

“但我很高兴。”慕淮浅笑,“哪怕大小姐最开始是因他接近我,我也很高兴。”

他的视线定定的,拂过晏娇心上。晏娇莫名酸了酸,又道:“虽然帝京里凶险重重,可是慕淮,还有人在等你回去呢。”

眉心稍稍一蹙,慕淮怔怔地望着她。

晏娇也望着他:“若你和姬晚成百年之好了……还请记得对我这点情分,顾着晏家一些。”

看了她好半晌,慕淮显而易见地疑惑:“只为这个?”

“只为这个。”

下一瞬,慕淮便不由笑出声,“晏娇,你是蠢的么?”

“……”

四月的大漠还是冷的,右边肩骨处被挖去一块肉的地方,一受风便止不住的有些疼。他这次浑身伤得七零八落,便是翻身上马时,肩上也披了件狐狸毛大氅,骑在马上,瑟瑟的风带起衣袍翻飞,遥遥看过去,好似天幕中的云,极静极轻。

右手是万不能使上力气了,他这段时日都在练习左手。用左手练字,用左手更衣,用左手控制马缰……

这个动作极快,慕淮却心有灵犀似的,也回身而望。清早光线暗淡,衬得他脸色纸白,面上轮廓好似又清减了。

晏娇与他相望,目光里带了好些复杂的东西,轻忽如羽,扫过人的心间。

慕淮对她好,好到超出了她的认知。为她身赴险境、为她瞻前顾后,思虑好了一切。原本他该韬光养晦、忍辱负重,却为了她不惜落到如此境地。

举手投足都是憨憨的少年气。晏娇被他逗乐,扑哧轻笑出来。

先前是力不能行,宛如残废,如今是废了一只手,也算半个残废。

慕淮自嘲一笑。

夜里过于安静,那边声响传来,晏娇也起了身。只听隔壁有人神色慌张:“快快端水过来 !”这动静听在晏娇耳中,不知为什么,她心口也开始有些疼。

屋外风声呜呜咽咽,晏娇闭了闭眼。

外面忙活了好一阵,七零八落的声响总算一一平复下去,重新沉入深不可测的黑暗里。她发觉自己呼吸声有些重了,心底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日再见到小阎王,他只当若无其事,一行人重新启程。晏娇萎靡不振地上了马车,临行前匆匆瞥了一眼,不知想到什么,霎时撩开左侧车帘,从车窗里探出个头,远远地望过去。

城里的驿馆极小,晏娇也不避讳,住到慕淮隔壁。

屋内点了灯,烛火晦暗,慕淮径自解衣去看那些伤口。退下来的中衣上斑斑驳驳,全都是血,惊动了随行军医。

晏娇以为他又要犟了,偏要把车让给他,没成想她才动了一下,慕淮就直接入了马车。

晏娇怔了怔,车厢里都是李梁塞给她的吃食,她不好意思,要掀开帘子,却被慕淮扣住手腕,面色不改地吐出两个字:“驾车。”

睡意全没了,一时分不清现实,她倚在门上发呆。

是真的分不清了。

从西漠回京少说也得半月,这一日听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可对慕淮来说,亦是无言的折磨。这一天的马上颠簸,让他右肩和手臂上那些还未完全养好的伤又裂了,路上有风吹过,那些风灌入大氅,仍像一道一道刺刮过,丝丝密密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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