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陈情

“你们整日喊着修炼，金丹结了就开始往上突破，练剑也有灵力支撑，都不注重自己的身体。身体强壮才是根本。本末不分。”

聂怀桑结金丹比同龄者晚了许些，他不过比楚清漪小一月有余，足足晚了楚清漪两年才结丹。

楚清漪知道因为他不修炼日日被骂，也没给他撒盐：“是是是，我们怀桑看事情最透彻了。”

聂怀桑头一次见她来了不净世还整日待在屋内看书的，几次去找她出府去玩都说没空。

“那阿姊你就是来看书的吗？”聂怀桑坐在她面前，有些无聊的看院子里那两只兄妹打架，糖豆是兄，鸡腿是妹。楚清漪告诉他这个事实的时候，他是想要把糖豆换过来的，结果挨了一爪子，把校服抓破了一个大洞，还是楚清漪给缝的。

雪狸猫幼崽是很难分辨雌雄的。

“二哥和三哥来了？”聂怀桑停了一下，“那我大哥心情怎么样？”

楚清漪在他身旁笑了，那家仆也无奈道与平常无异。其实楚清漪在，聂明玦还是不会当她的面说道他的，知道楚清漪会护着他。

“小时候没见过你那么怕明玦哥哥的，怎么越来越怂了。”楚清漪还在笑话他，两人已经进了聂明玦的视线。

“明玦哥哥，泽芜君，敛芳尊。”

“大哥，二哥，三哥。”

聂怀桑垂着头，早上才被骂了，这会肯定不敢直视聂明玦了。

今早糖豆还不知道跑哪去野了，这会一看，正躺在蓝曦臣脚边懒懒的舔着爪子。

“糖豆，你怎么总喜欢赖在泽芜君身旁。”楚清漪深感在蓝曦臣面前，自己的猫很不像自己的。走过去要抱它，被它灵活一跃跳开了。

“不妨事。”蓝曦臣看它又往自己脚边凑了凑，楚清漪已经不好追着来抱了，一笑而道。

今日两人来应该是为私事，不过看样子已经是处理好了。

聂明玦坐在主位，手撑着额头，只他们进来时看了一眼，而后就闭上了眼睛揉眉心。

“明玦哥哥，你不舒服吗？”楚清漪才往前踏一步，那霸下不知为何像是失了控般挣脱开了刀鞘，掀开靠近的人。

蓝曦臣起身将她扶住：“大哥。”

聂怀桑也愣在了原地，霸下为何会伤阿姊？

“大哥，冷静点，凝神。”金光瑶快步上前，“怀桑，你快些把楚姑娘带出去。”若是伤了她，聂明玦定会自责，到时候再失了心神可就不好了。

他站在原地瞪着眼睛，没有听到金光瑶说了些什么。

“楚姑娘，你先与怀桑出去。”蓝曦臣只好低头去看楚清漪，小姑娘显然也是被吓住了，甚至靠在自己怀里都没察觉到。

蓝曦臣又唤了一声。

“明玦哥哥他……怎么了？”

她有些无措惘然的眼神让蓝曦臣心头一动，低声安抚：“大哥不会伤你，这里有我和阿瑶，一定会没事的。”

方才是他与阿瑶奏完清心音，第一次尝试多少是有些风险的，只是没想到半个时辰过去了才见。那霸下还是没能控制住，从它出鞘之势来看，若没有被强行拉住，定然会伤了面前的姑娘。看来，即便是微失了心神，大哥也是在极力控制不伤到她。

清河聂氏历代宗主皆是暴毙而亡，近年来聂明玦生性愈发暴躁也是和刀灵有关。

楚清漪因为知晓才担心。

“带怀桑出去吧。”蓝曦臣放柔了声音安抚，此刻他越是表现得焦急，眼前的小姑娘才更会担心。

果然是安抚住了她。

无人道得明，为何她会因为他的一句有我在，就莫名的心安。

楚清漪依旧不知梦中那声夫人为何意，是只是一场梦，还是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蓝曦臣是许多女子的梦中佳人，位列第一公子他是实至名归。九天之下，那个女子不想嫁作如意郎君。她出生楚氏，家世平白给了她许多机会去接触到这些多人眼球的世家公子。

无疑，蓝曦臣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她主动有过回想的。

此可以谓之，心动。

心经已经过了大半，这会正研究着昨夜跃不过去的一页，这心经是修养心神的，读了后还是要凝神静坐小半个时辰去运养灵脉。这几日觉得前段时间闭关遇到的瓶颈有许些松动，不着她也不会白日钻研夜间打坐，不落一日。

正是入夏，临近午时燥了许多，口舌有些干，揉揉双眼休息片刻。

得她一记白眼：“你又没见过他，听我说说就那么笃定了？不像你的风格。”

聂怀桑去小榭蹭吃蹭住还是和这些弟子有些交道的：“年兄和星兄没事就是练剑，杨先生给他们正骨拉筋。阿柳姑娘虽为首徒，入族较早且修为出众于外门弟子才为首徒，可她体质差我都知道，那日日增重前行，一段时间内是可补这些欠缺，对于日后的修行有极大的帮助。”

楚清漪在院门前站了半柱香的时间，清晨的风凉凉的，她忍不住抖了抖，申申过来给她披了件外衣。

楚清漪已经不净世住了十日也没读完那心经。

“那无心师叔简直人如其名，我觉得回去后还要被他小惩一番。”楚清漪轻叹着，她还没说自己是来清河避难的，本来拿到心经就知道是肯定读不完的，左右杨师叔不会太为难她一个小女子。

结果是她想多了。

然后有听到楚星啧啧替她心疼的话，像是对楚年说的：“这师叔，惹不得惹不得，人大师姐一个女子，挑了整个小榭的水就算了，还要她抗沙袋绕着小榭跑。啧啧啧……比我们惨多了。”

“申申，给我收拾一下，去把后门打开，我要去清河。”

于是乎，聂明玦才在午后出府时看到了满头大汗往不净世内跑的小姑娘。

“虽然吧，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不该说这话。但是呢，我还是需得告诉阿姊你一声。”聂怀桑从头到尾听了后，笑得有些贼，他说：“杨先生实乃高人。”

那日一早申申把她喊起来，指了指院外。

出门一看，人师姐肩上挑着两只极大的木桶，盛满了水。以为是受楚星欺负了，穿着中衣就冲过去了。还没踏出院门就被人运气推了一下，面前的院门砰的一声合上。只听师姐低喝着成何体统四个字。

也不是全安慰，聂怀桑不过是生性贪玩了些，再有就是，他其实是不想碰刀的……

有家谱喊二人去前院吃，聂怀桑好奇一问，家仆答：“是泽芜君和敛芳尊来了。”他二人与自家大哥结拜，这会来了，他们还是要去见一见的，这时礼。

楚年似是沉默了许久：“虽然方法有些过头，也是为我们好。”

“师兄，你什么时候有受虐的倾向了？”

楚氏是有女修的，不过都是外门弟子，其中有一人是外门首徒，现下和楚年分管着内外两门弟子，为人有些古板，又和楚清漪相差太多，这才没有处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