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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仆令

第26章方舒借魂玉收服羞榆

“联璧,休得无礼!”刘天师沉声一喝。

“细!主宁!”

方舒见羞榆公主突然疼得在地上打滚。起初他也纳闷,但是稍微沉下心思考一番,便有了主张。

此刻,那羞榆正趴在方舒脚下,低头认主。

“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属下羞榆。”

“主人饶命,羞榆不敢了!主人饶命……”

方舒嘴硬心软。他念了一遍鬼仆咒。一方面稳固一下鬼仆令封印,另一方面也起到安抚魂魄的作用。

念过鬼仆令之后,羞榆公主果然放松了不少,心口也不疼了,重新跪在方舒脚下。

“主人。谢主人救我。”

她嘴里唯唯诺诺,心里依旧是一百二十个不服气。

但是,因为受到鬼仆令禁制的约束,不敢心生异心,只能暗气暗憋,“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羞榆公主始终低着头,但是方舒迟迟没有发话,她又不敢造次,便壮着胆子眯起一双桃花眼,偷眼观瞧方舒。

但见这位主人,身材不高不矮,体型不胖不瘦,相貌不丑不俊。身穿青布道袍,发髻高束,背后背着一柄黑黢黢的大铁橛子。怎么看都是一名相貌平平的小道士。

羞榆公主心里就是一翻个儿。心里说话:老天不开眼啊!想我羞榆倾国之姿、绝代佳人,却红颜命薄,先遭田不二玩弄,后被大王虐杀。以为做了鬼,就可以扬眉吐气,不再受男人的鸟气。凭一条五十六节髑髅鞭压盖宇内,就算遇到九山十八洞七十二鬼王也有一战之力,至少自保不成问题。未曾料到落得今天这般田地,要拜眼前这么一位名不见经转的小道士为主人。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不甘心!

一个人心里想什么,就会从眼神里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只见她眼角眉梢向上挑着,嘴角撇在一边,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屑一顾。

谁都看得出来,羞榆心里盘算那点小心思。

方舒多聪敏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只见他眼眉一立,气撞脑门。

心说话:你这女鬼,收你的时候就百般抗拒,如今依旧是不服不忿。不修理一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方舒曾从藏经阁的法术书上看到过一个法术,是关于惩罚鬼仆的法术,名字叫笞仆咒。

方舒爱钻研,平日里除了三更点灯五更鸡鸣的练功修道,就是钻研各类法术,藏经阁没少了光顾,几乎都成了他的私人书房了。他兴趣广泛,博览群书。在看正统法术书的同时,也看了不少奇谈怪论,以及在旁人看来属于鸡肋性质的闲书。这笞仆咒就是在一本,如何驯练鬼仆伺候主人生活起居的闲书上学来的。

平常人哪会想到去看这类书籍,也就方舒多了个心眼,粗略翻看了一遍此书,收获一道笞仆咒。

只见方舒右手四指搅成麻花状,口诵笞仆咒。

这答仆咒专门克制鬼仆。用不着多少法力,全部借助鬼仆令自带的禁制之力,威力还挺大。

咒文一起,羞榆公主就受不了了。就感觉几千条鞭子,轮轴转着抽在她身上,痛得她不停的叫唤。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羞榆趴在地上,用力搂住方舒的小腿。只见她面色煞白,发髻凌乱。刚才那股不服不忿的拧劲,此刻荡然无存。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哼!”

方舒继续念咒,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羞榆公主痛得在地上打滚,浑身上下香汗淋漓,惨叫连连。

陈金站在边上,看着羞榆公主受罪,心疼得不得了。心说话:方师兄太不怜香惜玉了。我要是能收这么漂亮的女鬼仆,天天抱在怀里疼啊宠啊的,哪里舍得这么糟践她。哎呦,方师兄,你下手倒是轻点儿,可把我老人家心疼坏了。

陈金就有这好色的毛病,看见漂亮姑娘,都不知道迈哪条腿了。女鬼也不例外。

陈金这边就动了恻隐之心。

他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几圈,一晃冲天小辫,腆着麻子脸,走到方舒近前。压低了声音,在方舒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我说方师兄,教鬼仆这跟教熊孩子是一个道理,必须慢慢来。你见过哪个父母靠打骂、靠惩罚,一天之内就把熊孩子教成才的吗?都是父母亲一天一天耐着性子,循循善诱,才能把熊孩子教听话,教懂事了。对待鬼仆,也得是这样。要用关心和爱,去感化她,去爱护她。”

方舒明知道陈金动机不纯,但是听他一阵掰乎,倒也觉着他讲的有道理,便停止念笞仆咒。

陈金一看有门,抓住机会顺坡上驴,从百宝囊中取出一颗空的魂玉宝珠,双手奉在方舒面前。

方舒一愣。

“你什么意思?”

“方师兄,这里有魂玉宝珠一枚,功能和使用方法我就不介绍了。你现在正需要一颗,我又正好多带了几颗。要不你先用着。”

方舒是真的需要一颗魂玉宝珠,但是他内心的骄傲,却阻止他接受陈金的好意。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方师兄此言差矣。这魂玉宝珠是有价之物,你我的感情却是无价的。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大可等你手头宽裕了,再把银子还我也不迟。”

陈金偷偷瞅了一眼羞榆,咽了一口唾沫,恨恨多看了两眼。

“另外,羞榆现在刚刚遭受重创,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休养生息,恢复法力。她不服管教,是该惩罚。但是,你罚也罚过了,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吧?方师兄,给我个面子,饶了她吧。”

陈金冲着羞榆使了个眼色。

羞榆立刻心领神会。她捋了捋凌乱的秀发,抹去脸上的泪痕,摆出女人独有的媚态。又黑又密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地,看上去楚楚可怜。说话声音软糯,听着十分动听。

“主人,您消消气。属下再也不敢了,今后定当全心全意伺奉主人,死而后己。”

说着话,“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方舒见她这次是诚心服软,也就罢了。又见她衣衫单薄,身上那件短褂本来就单薄,现在被汗水浸湿,跟没穿也差不太多。

方舒脸子往下一拉,嘴角一耷拉。

“哼!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他想脱下自己的道袍,为羞榆披上。刚解开领襟上第一颗骨头纽,就见羞榆面泛桃红,贝齿轻咬红唇。方舒就感觉不是味儿。赶紧重新纽好纽扣。

“陈师弟,这魂玉宝珠,算是师兄问你借的。等离开百鬼阵后,我再想办法凑钱还你。”

“对喽!这还差不多。你我弟兄谈钱多伤感情,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就放心地拿着用吧。”

“不不不!你的情我领了,但是银子也一定要还。”

陈金说什么也不要方舒还,方舒说什么都要凑银子还他。二人一来二回就说岔了。

最后,方舒被逼急了,不得不说:“陈金,你再要说不还银子,我这魂玉就不要了。”

陈金连忙摆手。

“别别别,还!还不行吗?”

他背着方舒,小声嘀咕道:“方师兄什么都好,就是太倔。拉着不走,打着倒退。他说什么,还非要办到。我的方师兄啊,你这脾气也就是遇到了我陈金,换个旁的人,谁卖你的面子。说句俗的话,你这叫给脸不要脸。”

不过,陈金也就是发发牢骚,没有坏心。

且说方舒,手里攥着价值五百两银子的魂玉宝珠,心里那个美,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

他探手取过魂玉宝珠,仔细观瞧。灰白色的魂玉,质地通透润泽,表面光滑如镜。攥在手里冰冰凉,透心凉,十分舒适。

他将魂玉宝珠托在指间,转了三圈。心里那个喜欢劲就甭提了。

心说话:这回可真得多谢陈金了。先是在我法力枯竭时,助我一臂之力,收获鬼仆。没有他,我今日还真收不了羞榆。刚才,又借我魂玉宝珠。说是有借有还,实际上跟赠送也没啥区别。凭我的供奉,想凑够五百两银子,不吃不喝也得一年后。有了魂玉宝珠,羞榆也好有个栖身之所。虽然陈金是臭妖,但他是真心对我好。今后,我要与他多亲多近。

方舒一边想着,一边用左手三指托着魂玉宝珠,右手剑指一点羞榆。

“孽畜,还不速速进到魂玉中来,更待何时?”

“是!主人!”

羞榆公主踮起雕龙绣凤镶金绣花鞋,将曼妙的身姿在原地转了三圈,腰肢一拧,化作一道白烟,钻入魂玉宝珠。

“好美!”

陈金都看呆了,嘴吧唧了几下,就差没有流哈喇子了。

方舒对陈金的窘态视若无睹。他手掌一收,将魂玉宝珠攥在手心里。接着,他手腕子一翻,将宝珠揣进百宝囊中。

“镗锒锒……镗锒锒……”

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回响起阵阵镗锣声。

方舒摘耳一听,镗锣声似从天边传来。

“方师兄,我记得守门的杨通宝师兄说过,镗锣声响,便是通知我等,到了离开百鬼阵的时候了。联璧,速速回到魂玉中来。”

“细!主宁!”

联璧化作一道白烟,回归刘天师手中的魂玉宝珠。

“你原籍何处,在哪里丧的命,又因何不走正道,做了吃人的恶鬼?”

方舒抛出一连串的问题,都是循例问的,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联璧眼珠子一瞪,小拳头扬了扬。

陈金一缩脖子,没词了。他就这样,见着软柿子就捏一下,见着硬骨头就蔫了,欺软怕硬。

方舒没说话,联璧先说话了。

方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陈金的倾力帮助下,终于降服羞榆公主,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只鬼仆。

羞榆公主野性难驯,放养惯了,现在当了别人的鬼仆,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甘心。

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只能俯首听命。

陈金那双眼睛早就瞄着羞榆,骨碌碌直打转,一刻都未曾离开过她的脸蛋,恨不得抱过来亲一口才过瘾。见着羞榆在地上打滚,心里跟油烹差不多。

“我说陈细兄,羞榆哼哼,哩也哼哼,哩俩细连气同声细怎么地呀?”

“小孩子,你懂个屁,我是替我方师兄着急。羞榆是我方师兄收的第一个鬼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内门弟子的事就黄了。我能不着急吗?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嘿!哩讲道理就讲道理,怎么损人哩。信不信吾打哩!”

她心里刚生出这么一个念头,就觉着心窝子里突然长了几万把尖刀,一刀一刀割她的心头肉,把她疼得“嗷”一嗓子,栽倒在地,捂着心口在地上打滚。

“哎呦呦……可疼死我了……主人救我……”

羞榆正遭受的疼痛,是由鬼仆今的禁制引起。羞榆一定是产生了背主的念头,因此受到禁制的惩罚。

“孽畜,心术不正!还好意思让我救你。”

他一边在原地不停地打转,一边嘴里叨不叨,碎碎念。

“哎呀!方师兄!哎呀!你倒是想想办法呀,可急死我老人家了。哎呀……”

她心说话:我是你的鬼仆,又不是你的犯人,你问得着吗?再这样婆婆妈妈,问东问西,老娘我趁你睡熟了,我摘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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