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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她为了保命去修炼

第五十五章 剑冢

万年未灭的执念,竟因厌恶自毁于天地。

简直荒唐。

“桃夭。”

疯涌如海啸。

人群推推搡搡,澧从云站在桃夭的左侧,干燥温暖的手紧紧牵着桃夭,不紧不松的力道无端令人安心。

“准备好了吗?”

“啊?”桃夭回过神,“你说什么?”

“你没事吧?”

桃夭摇摇头。

澧从云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记得你对阵法有些研究,会不会是被阵法给遮蔽了?”

“不会。”

桃夭张口就否定了这种可能,“若是被阵法封印,你不会感应到它的存在。”

遮蔽型阵法,会将气息遮蔽的严严实实,头发丝儿都漏不出来那种。

“可是我能感应到他就在这处空间里。”

“哪个方位能确定吗?”

澧从云目光微凝,有极其虚弱的呼唤不停的涌入脑海,他知道,那是北极剑的呼唤。

“跟我来。”

周遭空空荡荡,两人踩着黄沙在峡谷中前行。越往前走,桃夭的速度就越慢。

豆大的汗珠从白皙的额头滚落,身后的脚印入地三寸,每抬一步,重逾千金。

空气中的每一个分子都写满了拒绝。

他们拒绝桃夭的靠近。

奇了怪,出了奇!

自从桃夭出生,就没受到过这种待遇。

从踏进这个地方,目之所及的每一处,都是明晃晃的抗拒姿态。

一只白皙干燥的手出现在桃夭的眼前。

嗯?

“我有一个想法。”

澧从云保持着伸手的姿势,“我原本指望你帮我拿到北极剑,但是看现在这个样子,你是指望不上了。”

他的语气活像是,我的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对你敌意如此之大,但是很明显,他们并不抗拒我。”

是很明显,澧从云在这里如鱼得水,几乎完美的绕过了所有的坑,从脚印看去,蜿蜒而上,就是一副完美的路线图。

温热包裹住左手,清冽的气息铺天盖地笼遍全身,桃夭愣怔了一下,“你这是?”

“我用我的气息将你伪装一下,毕竟都是些死物,应该辨别不出来。”

桃夭抬了抬脚。

果然,健步如飞。

真的是因为我身上的气息···

这帮垃圾,活该死在这里!

桃夭眼一眯,不善的气息不要钱的往外冒,一路上摧枯拉朽,遇见白骨就东一道气劲,右一束灵光,所到之处,骨灰飞扬。

越过一道山峰,两道天堑映入眼帘。

巨大的山峰仿佛是被人拦腰斩断,留下深深的沟壑,凝聚不散的剑意如实质凛冽,不需靠近,就能感受到事发时的毁天灭地。

澧从云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里,涌入脑海的呼声倏然尖锐,澧从云眉心一皱,猛地转头看向了桃夭。

目光冷凝无机,冷冷的打量着。

巨大的危机感从后尾椎直冲天灵盖,桃夭的身体比意识更快,飞速向后退了几步。

然而没用,没有了澧从云的气息笼罩,在这个连空气都拒绝她的鬼地方,她几乎没有反抗之力,就被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深深拍在了地上。

一只脚踩在纤弱的后背上,咔嚓一声,先踩断了她的脊椎。

卧槽你大爷!

桃夭痛的眼前一黑,紧接着下半身失去了知觉。

艰难的抬起头,只能看见澧从云纤尘不染的衣摆。

“万年过去,你竟弱小如厮。”冰冷的语调从头顶传来,熟悉又陌生。

背上的手指轻佻的在肩背出跳跃,每跳一次,留下一处深深的血窟窿,浓稠甜腻的鲜血顺着伤口淙淙而下,流到身下的黄沙之中,脑中似有万军齐哀,又似有千军快意。

阴阳两极,恍惚中,她被割裂成了两个极端。

淙淙而下的鲜血仿佛牵引着她的神识,渗入黄沙,直钻地下。

阴湿,怨念,越往下越心惊,这巍峨的高山竟是层层白骨堆叠,掩盖在上层的浅薄风沙下。

鲜血沾湿白骨,这些被封万年的白骨发出浅浅一层黑光,似是格外的真诚,将鲜血包裹着送向下层。

万丈白骨堆叠的高山,鲜血滚落下去,外围包裹的黑光浓郁到极致,像是最深沉的夜,滴答一声,掉落在最底下的深处。

“是谁?”

桃夭侧过头,见澧从云对她笑,好像漆黑的夜里装满了星光。

万事早已具备,桃夭勾唇一笑,身后越来越黑,巨大的吸力将两人不停的向黑暗中拉扯,身体骤然失重,耳中轰鸣,拉在一起的手突然崩成了一条直线,几个呼吸的功夫,两人就消失在巨大的漩涡之后。

厌恶,排斥。

桃夭错愕的收回手掌,她竟然,从这具白骨上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厌恶之情。

一股莫名的沉重涌上心头,桃夭看向远方,仿佛看见了血与烽火,看见了赤裸而激烈的原始肉搏,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贲射的热血,是彼此为信仰而战的狂热。

“通道只能开启一刻钟,一刻钟后,无论拿没拿到武器,都会被强制传送出来。”易安看着台下一双双热切的眼睛,“进去吧。”

嗡——

一圈光晕从漩涡边缘漾开,台上四人同时撤回了灵力,“且看天意了。”

漩涡内,天旋地转的眩晕之后,再次踩在坚实的土地上,不少人的腿都是软的。

这就是剑冢。

仙冥大战的遗址,这些白骨,无论是仙族还是冥兵,都被尘封在此,万年不出。

触手未及,白骨化成点点风沙,从桃夭的指前消逝。

授武仪式一年一度,他们习以为常。

“也好。”易安收起满腹的心思,与人走向一旁坐下。

澧从云走到她身边停下,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我感觉到北极剑就在这里,但是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了一样,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身边没有回应,澧从云又喊了一声,“桃夭!”

满目疮痍,黄沙落日,一把把生了锈的长剑随意插在地上,一眼望去,肃穆荒凉。

桃夭脚边陈列着一具白骨,肢体扭曲,地上一滩滩暗沉的黑色,是不知多少年前,风化在此的血渍。

易安看着漩涡,双手背在身后,旁边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半空中缓慢旋转的漩涡,“近日新得一种玩法,不如手谈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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