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碎花袜子
两人在那里客客气气，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插了进来，“刘妈，让她自己盛。”
刘妈一时反应不过来，“先生？”
男人拿起一只洁白光亮的陶瓷勺子，随心所欲地盛起一勺子凑到嘴边吹了两下，慢慢咽下后，缓缓抬眸，道：“她怕你盛太少，吃不够。”
宋暖做贼心不虚，她随机应变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这天太冷了，能不能穿双袜子，万一冻伤了怎么办。”
蔺溧阳垂眸，从她那双小碎花的长袜子上扫过，额间的“川”字不由得加深了，他冷冷地道：“我怀疑你昨天就是故意碰瓷的。”
“啥？故意碰瓷？”宋暖慌的一匹，连连摆手，“蔺溧阳，我好歹也是一个公众……哦不，我像是那种人么？你别胡说！喂，你是不是患有交流恐惧症，我明明关心你不穿袜子会冻伤，结果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恶意中伤我。”
宋暖尴尬地解释，“刘妈，不是这样的，他胡说。”
正在喝粥的男人：“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一定要亲自盛粥？嗯？”
宋暖：“蔺溧阳，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不就是昨晚吃了你一份云吞面么，至于这样小心眼么，还有，你那份我都没来得及吃，就被你抢走了。”
男人：“什么叫我抢走了，是我的就是我的。”
宋暖也较起了真，“可你明明就不想吃，而我又不想浪费，才勉为其难想替你分担的……”
男人淡淡扫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也瞪了回去。明明就是他不喜路边摊，哪来的她想抢食。
两人在餐桌上割据一方，火药味渐浓。
刘妈看看左边这个，又看看右边那位，笑得意味不明：“今天的粥多着呢，不会吃得完的，先生，你就别逗小姐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宋暖也学着他哼了一声，端过面前的瓷碗，迫不及待喝了起来。
男人：“……最后还是我错了？”
宋暖：“嗯对，就是你的错，女生关心你，至少得回应不是。”
刘妈笑：“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分内的事，以前都这样服侍先生。”
宋暖：“那怎么好意思……”
蔺溧阳淡淡“嗯”了声，把报纸搁在桌上，起身就往餐桌的方向走。
“看什么看？”似乎察觉到宋暖的注目，报纸后的男人倏地把报纸一合，瞥了她一眼。
“我穿不穿袜子关你什么事。”男人嫌弃地看了一眼她腿上的碎花袜，一时想不通一个人明明长得就像土包子似的，站在台上开嗓时却不小心惊艳到了他，他甚至怀疑根本就是两个人。
宋暖不晓得她的身份已经被旁边的男人所破，还在那死鸭子嘴硬地抬杠：“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万一你冻死了，我岂不是最有嫌疑，你家大业大，我百口莫辩，最后不还是进监狱为你默哀几十年？”
宋暖：“……”
宋暖见状，也巴巴跟了过去。
这刘妈的手艺确实好，一碗普普通通的虾米粥就把宋暖的食欲勾了起来，她不等蔺溧阳坐下，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而后迅速移开视线，这一幕看在刘妈眼里却充满暧昧情愫，刘妈憋着笑给两人各盛了一碗。
宋暖不好意思地说：“刘妈，让我自己来吧，怎能让您辛苦。”
宋暖：“哦！”
“还想默哀几十年，我今天嗝屁，你明天也得乖乖嗝屁。”
宋暖：“……”
刘妈：“……”
她以为大过年的，和这个男人讨论他死了的问题，男人觉得不吉利然后生气了，然而并不是，这人心眼小得很，不过总算是不再纠结于她盯着他的大长腿瞧了，真怕一不小心被当成小色\/女被人一脚踢出大门口。
正想着，刘妈端着清香诱人的虾米粥出来，笑眯眯地说：“先生，小姐，请你们久等了，请过来喝粥。”也不能怪刘妈的心情好，她在别墅服侍蔺溧阳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他带女性朋友回家，心中难免期盼着什么。
男人咬牙切齿：“……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