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两难抉择
越九解释的同时,少女也在一旁再次向苏望恳求,一再强调她擅闯只是迫于无奈。
苏望沉吟少许,迟疑道:“要不让她去试试?”
越九收剑入鞘,耸了耸肩道:“行吧,不过殷谷主既然昨日就没理他们,她现在去求肯定也是白费功夫。”
苏望独自一人回到客居,也未像往常一般修炼,就那么坐着,面有愁容。
如果不是发现了玄灵玉书,苏望听说越九要跟殷谷主前往中土神洲,就算会感到不舍和遗憾,最终他一定还是会留在临图域,因为他的家在这里。
即便只是在刚刚了解了玄灵宗的过往后,苏望都还完全没有过离开临图域的念头,因为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出海,更别说要前往那个遥不可及的中土神洲了。
少女眼眶泛红,跪在屋外,恳求道:“我知道前辈救人的规矩,只要您肯出手救我爹爹性命,我愿意以这口震霆钟相谢,这是我爷爷亲手炼制的,也是我羽霆派少有的几件灵器之一,是我身上最贵重的宝物了!”
屋内再无回话。
“不管前辈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去做,只求您能救救我爹爹。”少女还不肯死心,不住的恳求着。
越九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喂,你还是走吧,殷谷主说了不救,就一定不会改变心意的,你在这里跪断双腿也没用,有这功夫,不如赶紧带着你父亲去别处求医。”
少女面色惨然,再难忍住泪水,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菁萝谷谷主的行事做派,若非万不得已,她跟师兄又怎会千里迢迢带着她父亲赶来菁萝谷求医?不正是为了求这一线生机么?
苏望突然说道:“殷谷主,如果我用十枚灵粹,求您救那位羽霆派前辈一命,可以吗?”
少女撇过头,有些茫然的看着苏望,显然不知灵粹是何物,更不知为何苏望要帮她。
越九明显也有些吃惊,却没有说话。
屋门打开,殷谷主出现在三人眼前,依旧是那副帷帽黑衣的装束。
“领人入谷。”
越九听到殷谷主的话,顿时一脸呆滞。
半柱香后,苏望和越九来到竹亭下,越九惊叹道:“大哥,我在菁萝谷有六年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殷谷主改变主意,你那个灵粹,看来比灵器都金贵得多啊!”
苏望对此也不大确定,只能猜测道:“也可能是殷谷主恰好用的到灵粹吧?殷谷主既然因功法的缘故不便与人争斗,那么震霆钟对她来说,就没什么作用了。”
“那倒也是。”越九点点头,迟疑道,“大哥,你这是打算要拜入羽霆派吗?”
“嗯,为什么这么说?”
越九反问道:“不然你为何要帮她?”
苏望忽然一叹:“因为我也想让她帮我办一件事情。”
越九不明所以。
苏望则是直接拿出了那枚玄灵宗的掌门信物,递给越九。
越九好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玄灵宗的掌门信物,本该由老头传给我的,可当初被严华舟抢了去,后来又被我们夺了回来……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你还是先看看吧。”
“看?”越九一怔,很快脸色为之一变。
苏望将越九的神情变化看在眼中,知道越九已经意识到玄灵玉书的内里之秘,不再开口,只静静的坐着。
过了许久,越九似乎才终于回过神来,却依旧满脸惊诧。
“这,简直……莫非那陈观同就是?”
“嗯,是老头的本名。”
越九喃喃道:“这也太离奇了……你们玄灵宗以前居然这么厉害,还有那玄灵阵图,难怪大哥你的阵道修为会这么高了……”
越九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大哥,你给我看这玄灵玉书,那意思是你也?”
苏望微微点头,徐徐说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直到昨天夜里,才终于做了这个决定。”
“这可太好了!”越九惊喜道,“我们可以一起出海修行,一起去中土神洲啦!”
苏望轻声道:“我还没跟殷谷主说这个事情呢,还不知道殷谷主是否肯收容我上船。”
越九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殷谷主肯定会同意的!不行我就去求她,而且你想啊,当时殷谷主本来也让你帮她去做一件事情的,我猜那件事情多半跟我的一样,说明她本来就有这个想法。”
苏望之前也想到了这点,轻轻点头。
越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原来你帮羽霆派的人,是想让他们帮忙照顾你的亲人吗?”
苏望还没开口,忽然扭头望去,羽霆派的那名少女似乎已经安顿好了她的父亲,正往竹亭走来。
偏偏这两件事情几乎在同时发生,出海的办法有了,所前往的目的地还正好就是中土神洲,所以,苏望动摇了,一如当初刚刚得知复玄真人被害之时,在孝道与师恩之间陷入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
一连几天,苏望大多时候都呆在屋里,甚至一度荒废了修行,只一遍遍的看玄灵玉书中的内容……
“她是羽霆派的弟子,我之前在知秋山见过她一次。”苏望简单解释了一下,问道,“小九,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越九解释道:“她父亲受了伤,在谷外求医,但殷谷主好像压根就没打算出手救人,她就破了谷前的禁制,自己闯进来了。”
就在越九跟少女即将兵戎相见之时,听到动静赶来的苏望出声制止了两人。
越九本想邀苏望对练,说苍炎洞生死一战,他对剑法又有领悟,可却被苏望以酒劲未过,身体不适的理由婉拒了,越九看得出苏望心情不好,自也没有勉强。
这一天清晨,菁萝谷罕见的出现了一个生面孔,一名少女闯入谷内,很快被赶来的越九拦下了去路。
“站住!你是什么人?敢破我菁萝谷禁制,擅闯入谷?”
越九不为所动,冷淡道:“等了一天,就表示谷主不打算救人了,何况不遵守菁萝谷规矩的人,谷主更不会救的,你走吧,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当苏望见到少女后,两人却异口同声的惊道:“是你?”
这名少女,竟是当初在十宗试炼时遇见过的那名羽霆派弟子,苏望依稀记得她叫周若思,相比于她的名字,她手中那口震霆钟倒更让苏望印象深刻,这是他唯一见过的一件能被称之为灵器的法宝了。
一旁的越九一时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好奇道:“大哥,你们认识?”
越九冷声道:“谷外石碑上写的清清楚楚,求医先传书,不认识字吗?”
少女匆忙行礼道:“我并非有意擅闯,我们已经在谷外等了一天了,实在是我爹爹此刻已剧毒攻心,片刻也等不得了,求求你让我先去见谷主!”
果不其然,当少女被带到殷谷主的屋前,道明来意后,换来的仅是一句冷淡的回绝。
越九靠到苏望身旁,压低嗓音道:“你看吧,我都说了,殷谷主说了不救人就肯定不会再出手,这几年跪死在谷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七八十个了,好些人都还是我帮他们收的尸呢。”
“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谷主前辈,对不住了!”少女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口青铜小钟,竟是打算强闯。
越九自是不惧,手中宝剑一挥,便要迎敌。
少女站在溪桥之上,见越九脸色不善的拔出剑来,忙道:“我是来求医的,我爹爹中了剧毒,恳请谷主前辈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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