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尖兵

“快快！”

声音明显出自于一个女人之口。不难判断，说话的女人就是那些人的头儿。

“林科长，吴队长不知道这边发生命案了吗？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巷子幽深而狭长。里面的光线十分微弱。月光和黯淡的星光，只能照见两边院墙的残垣断壁。

很明显他已进入了一片没人居住的废弃居民区。

风从巷子口吹进来，谢晨不禁缩了缩鼻子。感觉风里夹带了一股刺鼻的霉味。

他们就是奔老宅院命案去的。

谢晨搞清楚了那些人的身份，不再担心害怕了。

“吴铮来不来不要紧，要紧的是是谁报的案，查清楚了吗？”

“还没有。我就在警局门口收到一个小乞丐交给你的纸条。我问小乞丐谁给的纸条。小乞丐说事关机密无可奉告。我见他就是个要饭的孩子，让他走了。”

.......

林小曼带头穿行在狭窄的巷子里，很快来到了巷子口，然后停下来，把跟在身后的一个小警察叫到面前，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

小警察什么也没说，掉头走了。

“所有人都把枪端起来，子弹上膛以防突发事变，随我去老宅院勘察现场。”

“科长，我闻到风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好像是从那处宅子里飘出来的。”

“那就是命案发生的宅院。走，跟上。”

其余警察哪敢怠慢，开路的开路，殿后的殿后，始终把林小曼护在中间。

来的时候局座特别交代了，哪怕天塌下来，也要保护好林科长的安全。

林小曼自己也很清楚，她在局座的眼里是个宝贝疙瘩。没有她，警察局遇到疑难案件，那就是抓瞎，侦破不了。因为她是全省闻名的痕迹检验专家，局座花了好些金条才从省厅把她要了过来。不过局座承诺，暂时安排她去痕迹检验科当小小的科长，以后会想办法提拔她的。

但林小曼不在乎官职的大小，只要有案子查就可以了。

她的秘密身份是中共江阳站的外围人员。来江阳之前，她就在省城跟中共有过接触，暗地里帮中共地下组织输送过药品和枪械。如今来了江阳，自然很快就被江阳站的负责人所重视。

于是江阳站的负责人单独跟她接触了几次，了解到她的为人之后，决定发展她为外围人员，帮组织搜集日伪军的军事情报。但是林小曼没有想到，就在她成为外围人员不到几天，江阳站就被叛徒余德水出卖，损失惨重。

那位唯一跟她有过接触，对她知根知底的负责人，也在突围中壮烈牺牲。

她在跟鬼子的行动中见到了叛徒余德水，几次想弄死他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随后余德水神秘失踪，没有了任何消息。她也一直在暗中搜寻余德水的下落。

心中有了不好的情绪，以及对余德水去向不明的疑虑，林小曼的心思未免起了波动。

“组长，到了。血腥味就是从这家宅子里飘出来的。”

来到一处老宅大门前，在前面开路的一个警察跑过来汇报情况。

“你带几个人守住前后门，其余人跟我进院子。快。”

林小曼边说边从兜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然后从一个警员手里接过电筒，带头走了进去。

.....

谢晨借着警察手里的电筒光和月色看清楚了，原来这个林科长还是人见人爱的大美女。

身材性感绝伦，鹅形脸蛋上的五官又是那么精致。

于是谢晨就想，要不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认识一下这个女警察。

趴在隔壁院落墙头上的谢晨，目光追随着林小曼进了院子。脑子里在异想天开。

他一路追踪过来，并未被发现。这一点他确信无疑。

林小曼来到老宅院二楼男尸陈放的房间，把电筒交给随身警员，俯身仔细检查死者的伤口。大约三分钟后，她从死者贴身兜里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呈现出灰黄色，看起来年代已久。

那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女人很漂亮，坐在一把藤椅上。一双精致小巧的脚丫放在热水盆里。明显是在家中烫脚。背景是一面雪白的墙壁。墙壁上挂着一口大钟。大钟的时针正好指向十二点。秒针在十二点过一分的点上。

从照片的亮度看，应该是在晚上。

因为有明显的灯光照在女人的左脸颊上，现出了一抹白色。

女人应该是左侧对向屋内的电灯。不然在拍摄过程中，不会出现上述的效果。

至于照片是用什么相机拍摄而成，需要经过调查核实才能得到确切答案。

“科长，这人的脖子被利刃割断了，眼珠也被挖出摆在脑袋两边。脸也被划花了，到底谁呀。没办法认啊。”

林小曼皱眉思索道：“尸体会说话。我会让尸体活起来，让尸体自己告诉我谁是凶手。”

“啊，不会吧。科长，你能让死人的尸体活过来？我的妈呀，太吓人了。”

那位提问题的警员吓了一跳。

林小曼沉默下来不再说了，她仍在细致地勘查尸体。

死者的身高和身材跟失踪多日的余德水很像。脸虽然被利刃划花了，但脸型也跟余德水相似。身上的衣服和余德水以前穿过的一样。莫非他就是余德水，被什么人约来这里杀害了？

无意中联想起她曾经见过的余德水，林小曼没办法淡定了。

这里应该许久没人来过，更谈不上有清洁工打扫。

何不就近找家院落休整一晚，待明日天亮之后再去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谢晨不敢大意，跑到后院围墙底下，贴近墙根侧耳细听。

脚步声有些杂乱，至少十人以上。明显是从围墙后面的巷子里穿过。

谢晨做出了决定，起身返回屋内，准备找间房子休息。

从命案现场出来，谢晨进入到一条狭窄的小巷。

谢晨思索片刻，没再犹豫，瞅准左侧的一堵院墙翻了进去。

这是一栋破败不堪的木房子。除了院墙是青砖砌成，其余皆是木头结构。

蝈蝈蝈！几只青蛙趴在池塘里的草丛里，叫得正欢。

不过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

谢晨惊觉，思忖莫非小鬼子追踪他的痕迹赶过来了？立马又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凭他的能耐，大白天逃逸也不可能这么快被鬼子尾随追踪，何况这是夜晚。再说他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小鬼子不可能这么快就分析判断出他逃逸的方向。

那么朝这边赶来的脚步声又是谁的？

谢晨走到池塘边，蹲下来观察池塘里的动静。

池塘的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有风从池塘水面吹过。

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响起。

我靠！这些人竟然是江阳警察局的警察。那个女人就是警察局某科室的科长。

除了几只青蛙的叫声，周围听上去寂静一片。

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今晚在此歇脚，应该不会遇到麻烦。

院子不大，从后门到前门也就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前门外茅草丛生的地方有个池塘。如水月华洒在池塘的水面上，反射出一抹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