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出山
“嗯……目前不会，但过不久应该就能会了。”
“聂先生真是天纵之资。”
柳一并没有怀疑聂恒说的话，如果单纯论境界，她已不是聂恒的对手。
此时她正躺在床上，脸上的苍白稍稍褪去，额头被绷带缠着，整个人仍旧十分虚弱。
“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去跟人玩什么头锤，这下很可能要破相了。”
屋内，聂恒小心翼翼的给柳一喂着汤药，嘴上像个老妈子一样碎碎念。
虽然对聂恒说的话，她有些半懂不懂，不过心中仍然很期待。
“天色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就跟红梧他们去城里购买原材料，顺便出去见见世面。”
聂恒对柳一笑了笑，吹灭灯烛，缓缓关门退去。
而柳一看着窗外，有些困难的伸出手来摸摸自己额头的绷带。
真的……会破相吗？
……
……
第二天清晨，虎头寨大门处，三匹棕马疾驰而出充当先锋，一辆马车则晃悠悠的跟在后面。
聂恒倒也想纵马狂奔，可他还没靠近马背，就被马儿甩起后蹄，狠狠地警告一番。
于是只能找出寨里这辆上了年头的马车来，由铁贵充当马夫，他则与红梧待在车厢里。
祁连山山路陡峭，马车更没有什么避震的说法。
轮子碾过嶙峋山路，哐哐作响。
聂恒在车里，被颠得死去活来。
“铁……铁贵，能不能慢点。”
“聂先生啊，不能再慢了，你没看见孙壮他们三个连影子都没了吗？”
说着，铁贵又一鞭抽出，拉车的马嗷嗷叫着，撒腿加速。
“我以后，一定要弄出个避震轮胎来。”
聂恒坐在车上，双目无神，头随着车厢的起伏一晃一晃的。
在旁的红梧却是没什么感觉，她看着聂先生，心想着是不是让铁贵停下来休息会，聂先生都被震得开始说胡话了。
“聂先生，我们中午前就能到了，你再忍忍。”
“中午……那还要将近三四个小时。”
聂恒顿感人生无望，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咦？
咋这么软？
他睁眼一看，红梧脸上红彤彤的。
原来自己躺到红梧的腿上。
“红梧，辛苦你了，人工避震。”
见聂恒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红梧脸颊滚烫。
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男子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聂先生是个书生，偏又有些孟浪，但又不令人恼怒。
他好像对男女之间的界限看得不是很重。
无论是之前单独在闺房里照顾寨主，又或者是……现在。
红梧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只好任由聂恒躺着。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聂恒则在人工避震的状态下，又进入到了那种奇怪的思考境界。
思维识海中，根据《基础阵法演化心得》的描述，三个阵法在循环变化。
这三个阵法都是很基础的阵法。
涉及防御、攻击增幅、灵气凝聚。
道家六法只是泛称，并不代表其他的修行流派就不会这些东西，只是相较于道家的法门而言，其他流派的普适性较差，基本都由宗门所垄断。
而道家法门，基础的修行书籍几乎已经沦为地摊货，只要有道根，想要入门道家是最轻松的事。
前几日，聂恒除了让红梧购买打造无源外骨骼的材料外，还买了一箱有关于修行的书籍。
通过近两天的翻书恶补，聂恒的知识库存又丰富许多。
一品炼气，二品炼神，三品炼虚，基本每个修行流派都需要经历这三个阶段。
只有三品炼虚之后，才能够感应到灵气的运用法则，从而在修行上走得更远。
此刻，聂恒看着阵法的演化，心中却是强行压制住了想运转灵气修行《道家基础炼气法诀》的冲动来。
佛门靠修行功德凝聚舍利，魔门靠吞噬邪念塑造魔种，这都是转化灵气的方法。
而一旦选择修行流派，那么灵气就会定型，再也没有悔改的可能。
聂恒正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要学习道家之法。
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个更为荒谬的设想——得益于那癫狂道人的改造，自己，是不是能同时修行六种流派……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再也遏制不住。
聂恒打定主意，此次进城，一定要找到除道家外的另一种修行法诀！
要是真能够同时踏上不同的修行道路，那他估计将是这个世界诞生以来第一人！
然而，灵气转化后是互不相容的。
魔门的邪气与佛门的功德之力、道家的浩然气便是天然相冲。
聂恒心中既期待又紧张。
如此乱想着，马车也离了祁连山地界，缓缓驶上官道。
虽然还是土路，可却比山中平坦数倍。
聂恒退出了思维识海，枕在红梧的柔嫩大腿上，悠悠睡去。
“聂先生，战斗时情况瞬息万变，顾虑太多那就失了先机，要输的。”柳一乖乖喝下，不过话里却不退让。
“你啊……”
“聂先生还会阵法？”
由于父亲是阵师，所以柳一的双目突然亮了起来。
“聂先生，那无源外骨骼的威力真有这么诱人？”
两天里，在寨内郎中的治疗下，柳一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只是体内的气血翻涌，还需要她花上一段时间来恢复。
聂恒无奈的摇摇头，柳一这类人在死亡边缘走得多了，已经对生命感到麻木。
殊不知，只有不择手段的活下去，才有不可预测的未来。
“这个价格基本每个山寨都至少买得起一套。”
那天聂恒上台后，柳一便晕了过去，因此未曾看见后来的场景。
“那是自然。”聂恒骄傲道：“毕竟这可是我设计的。”
“虽然第一套成品做了人情债送给郑泽，但都是小事，等我学会阵法，给你做一套绝无仅有的外骨骼。”
“三合寨他们的叨扰费已经交了上来，共有七百八十五两，我已经算过，无源外骨骼的制作材料可以替换成普通的矿石，虽然效果有折扣，但成本确实大大降低。”
“目前做一套无源外骨骼成本费是二十五两，我打算卖五十两一套。”
“这些都是牛刀小试，等我学会了阵法，就能够在外骨骼里构建能量回路，如此一来，无源外骨骼就成了灵气外骨骼，能做到的事就更多了。”
“那我就提前谢过聂先生了。”
“最开始先做二十套，如果都能卖出去，直接净赚五百两。”
聂恒像个账房先生一样，跟柳一说着自己的小计划。
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