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探褚府
可是那就要连累无辜了。秋戚戚眼神中随即多了几分伤感。
在下冒昧问句，姑娘为何深夜独身闯这褚宅？
那公子又是为何？秋戚戚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对方。
令公子轻盈落地，正好落在褚宅一侧内院的草地上，脚下柔软的缓冲倒也算是帮了他可以隐藏行踪的忙，定睛望去，这里可能是下人使用的院落，令公子探腰来到临近的一扇窗前，轻轻推开，接着轻轻一跃进入屋内，接着微微的月光，在屋内环视一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陈设一看便是府内女仆使用，便又小心的退将出来，伏着身子沿着墙边前行，穿过一道拱门来到了另个院落，这里应该是前厅了，缓缓地推开门，随手在身后关上，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一只手罩着以免被外面巡夜的守卫发现，这里显然已经被人打扫过，有些损毁的残留，桌椅似乎也有挪动的痕迹，但基本上没什么一点，可以排除是凶手所为，应该是官府在勘探现场后略微收拾了一下，迎着屋内飘来的血腥味，令公子发现地上，桌上都有几处死者留下的血痕，都已经被公差标记过。在厅内四处探寻一番之后，令公子似乎有些失望，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没发现。就在他刚要绕后一侧的柱子时，迎着照进厅内的月光，好像有点微弱的光亮，他移步向前，定睛一看，原来是嵌在柱子里的金属，只有一点点凸出在外，即使白天不仔细观察是也甚是难发现，碰巧现在夜里，正好微微反射着一点月光，在这漆黑的一片里，倒是更易被发现，只是这要在特定的角度才能看到。令公子随手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伸手掏出藏在自己靴子里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在柱子上划着，他是想用匕首将这个反光的金属扣将出来，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大功告成，原来是个手戟，锋利无比，两手指捏着举过头顶对着月光，打造的还挺别致，仔细观察，发现在手戟的中央似乎刻着什么字，他将手放下，顺着昏黄的月光，原来是个“風”字，这个字有什么玄机呢？是个人名？还是个帮会名字？还是其它？算了，回头再去想吧，估计自己一时也搞不明白吧！不过有一点是很肯定，这个凶手定是高手啊，手上的功夫了得，功力不弱啊，这么小小的一枚手戟杀人无形，还能将它几乎全部嵌入柱子里面！想想都后怕，可能远在自己功力之上。
什么人！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吆喝，接着就是一场混乱。厅内的令公子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赶紧一个箭步将身子依在柱子后面，却并没有见有人往这边来，反倒是脚步声和呐喊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他悄然来到门后，透过虚掩的门缝朝外看，此时院内的守卫都被不明原因吸引去了别院，于是便轻轻的开门趁着这阵慌乱离开。
另一边一群手持冰刃和火把的守卫正将一名蒙面黑衣人围在中央，为首的守卫往前走了一步，用手中的刀指向黑衣人。
嗯？令公子倒是被对方的回答惊住了。
公子如果成心要骗我，自然没必要救我！秋戚戚的眼神里充满坚毅。
姑娘，就不怕我是将计就计，欲擒故纵？说到这，令公子微微一笑。
怕，当然怕，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秋戚戚接着反问道，难道公子就真的不曾怀疑我是凶手？
姑娘的想法还真是有趣，怀疑过，但我也相信自己的判断，令公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位奇怪的女子，接着问道，既如此，那姑娘可否能够坦诚相见？
私事，秋戚戚没有丝毫的犹豫，公子可信？
私事？嗯------
既然不信，何必多次一问！秋戚戚见对方没有快速做出回答，毕竟此地不可久留，何况对方身份确实成谜，暗暗下决心还是不要纠缠的好。
姑娘--------
多谢公子相救，他日若有机会，小女一定报公子今日救命之恩！还没等对方开口说话，秋戚戚就脱口而出，说完转身纵身一跃越过围墙，随即化作一抹黑影渐行渐远。
姑娘-------此刻令公子才有了说话的机会，只不过变成了自说自话了。
唉，还是个急性子，我本来想说信得，也不给机会。
再说了，都不知道人家是谁报的哪门子恩！
难得的嘟嘟了一堆，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令公子抬头见夜色渐淡，这一夜的折腾，自己也是累了，还是赶紧回客栈吧，要不等天亮官府满大街的搜查，还真是头疼。
什么人，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这应该是当值的卫长。前面也算是边追边打，守卫们都见识了对方的身手，此刻无人敢轻易往前，只是这黑衣人一路被追，却无意伤人，要不然怕是早早就脱身了。
我无意伤人，你们别逼我，还是让道让我离开的好。黑衣人此刻已然是说话很客气，只是一张嘴，大家都惊呆，原来是个女人，无论剑法，轻功都可以说是上乘。
是小女吓着公子了，请恩公宽宥。秋戚戚见状立刻跟着紧张起来。
不敢当，依姑娘的身手早就摆脱纠缠扬长而去了，令公子不好意思的寒暄起来。
公子，秋戚戚望着身边的公子，此刻二人的距离是如此贴近，比起白天时那一幕，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那时还有一把折扇相抵，而此刻。。。。。。想到此，秋戚戚赶紧从公子的臂弯里挣脱出来，内心一阵澎湃，心跳的就像兔子一般，不觉一阵火辣辣拍打着她的双颊，还有耳背。
看着褚宅外的守卫，令公子伏在不远处的角楼上，眼前浮现的是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耳畔萦绕的是那声声惨叫。片刻后，听见下面传来一阵齐整的躁动，是时候了，原来他一直在等值夜的守卫换班，趁着这须臾的混乱，他偷偷潜入褚宅，准备一探案发现场个究竟。
以为这里是你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为首的守卫不甘被蔑视，愤愤地说。
就凭你们也拦得住，那就别怪我刀剑无眼了！黑衣人话里透着是无奈却无丝毫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见一袭白影从头顶掠过，顺势从守卫手中摘得火把一枚，随着他轻盈的身子在人群中一阵陀螺般的旋转，伴随着金属与火把的闷闷撞击声，将一众守卫的刀剑弹开，刹那间在场的诸位都被这突入的白影惊呆，包括黑衣人，转瞬左手揽住黑衣人的蛮腰腾空而起，但见在空中犹如脚踩祥云梯一般，掠影而去消失在夜幕下，只留下一道白色迷影，待众人回过神来时，那还来得及。
而秋戚戚的这一声公子似乎并没有被听见似的，令公子借着月色看着秋戚戚，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迷离的月光，如此含情的眉眼，对方的双眸就像被碧波充斥着，比此刻的月光还要明亮，比城外的漓水还要清澈。这一刻，对于彼此来说，都是那样的漫长而短暂，就像烟花，美的无与伦比，迷得无法形容，却又短暂的那样刻骨铭心。只是这似画中的美好，被秋戚戚的挣脱之力打破，唯美的背后总是伴随着遗憾和尴尬。
似被洪荒之力拉回现实的令公子，瞬间感受到难为情与羞赧的洗礼，如果不是夜色的遮掩，又有谁看不到他脖颈间令人心碎的迷人跃动。
在下唐突，请姑娘见谅，令公子赶走瞬间的莫名紧张，退后一步彬彬有礼的说道。
兄弟们，上！话音一出，四围的守卫像炸了锅的马蜂一拥而上，接着就是刀光剑影和那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本欲离开的令公子，看到蒙面人被围，还是个女子，不觉得好奇，后面发现对方武功确实不凡，本担心守卫们无谓伤亡，想去助力一把，但仔细瞧去对方只是在周旋并无伤人，更加引起他的好奇，此时倒是更当心蒙面女子体力不支而受伤被擒。最终莫名的就决定出手助对方脱困再说，没了刀剑纠缠也就避免了彼此的死伤，自己也好再探个究竟，这蒙面人到底是所谓何来？又是何许人也？
好奇！信吗？令公子期待的望着秋戚戚。
信，难道公子有必要骗我？
片刻之后，令公子揽着黑衣人到了一处似乎慌乱许久的院落，后面的呐喊上早已销声匿迹。
这一路上，黑衣人看的真切，出手救自己的正是白日里偶遇的那位令公子，在隐约的月光下，听着耳边嗖嗖的夜风，真是愈发觉得这是一张迷人醉的俊俏脸庞，那飞檐走壁的身姿更显楚楚动人。没错，这黑衣人就是秋戚戚，在布医堂听了南雍的那番话后，秋戚戚心中的谜团和疑惑愈演愈烈，根本无法入睡，于是便决定孤身夜探褚宅，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里面的守卫如此严密，或许是自己江湖经验不足吧。
黑衣人话音刚落，就舞动手中的长剑，疾风一样的杀向刚刚说话的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