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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嫡女飒爆了

第四十七章 半夜离开

为首那位妇人一袭赭色裙裳,凌云髻上只一支梅花簪,跪在那拭泪。

刘氏哀哀切切地俯身跪拜,“妾身恭迎姐姐回府。”

然后一双大手伸了进来,先把魏淑柳扶了出去,又伸手来接她。

魏安然点点头,“多谢师兄。”

夜非辰睨她一眼,“我叫夜非辰,字元呈。”

“原来师兄你姓夜啊,我还以为你姓陈呢。”魏安然怀抱着孤本典籍,随口说道。

魏安然打了个哆嗦,突然惊醒。

她拍拍自己,楚家真是阴魂不散。

那时光景像刻在骨子里,栩栩如生。

楚三爷的眼神像是在她身上划了道很深很深的口子,想起来都痛。

魏安然想破脑袋也不明白,就楚三爷那般城府深沉,这含情脉脉的眼神是怎么演出来的?

难不成他闲时还去做戏子?

魏安然拍拍胸口,才感觉到怀里的九宫深草勘论还没收起来。

她哑然失笑,送她什么不行,偏偏是竹虚念念不忘的这本,要让他知道了,少不了挨一顿数落。

况且,她就没见师兄出过门,这书他是怎么寻到的?

倏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她心头。

魏安然皱起眉头,悄悄爬起来,披上衣服就打算出门。

赵秀秀听到动静,眼睛半睁不睁的问她,“安然姐,你要做什么去?”

“你接着睡,我出门一趟。”

天还没亮,魏安然一路狂奔,只有沿街几声犬吠。

她心跳的厉害,总觉得发生了什么。

她喘着粗气推开药庐大门,急忙往里间一看。

房门没关。

魏安然脑内一片空白,一滴冷汗顺着侧脸滑下。

她打量着四周,像是有什么变化,又像一切如常。

她不敢耽搁,赶忙往里间跑——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像是从没有人住过。

她像是预料到什么,往竹虚房内跑。

原本熙攘的房内一片冷清。

魏安然看着眼前景象,嘟囔着,“就这么走了。”

她不甘心,又围着药庐搜了一遍,只在坐诊的台子上看到一封信,此时,她才接受这个现实,师傅和师兄就这么离开了南漳村。

拆开信封,只有寥寥几字:有缘再见。

一张纸落在地上,魏安然捡了起来,是一张地契。

她拿起来一看,一股暖流涌上心间。

是镇上的一处铺面。

魏安然盯着那张地契,心情复杂,半晌,她把地契紧紧贴在胸口。

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师傅帮了她许多,这次也是。

还有冷漠疏离的师兄,她都十分感激。

不过,师兄叫什么来着?

魏安然挠挠头,记不起来就算了,反正山高路远,有缘重逢不过一句期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魏安然淡定地走到院子里,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见惯了离别,觉得自己再不会为此伤心,谁知道这两个人像是拼了命的戳她心窝,不光鼻酸,甚至胸口还微微发痛。

“两个大男人做事一点也不坦荡,说走就走,道别都不会讲。”

魏安然狠狠地瞪一眼药庐,头也不回地气冲冲走掉。

——

车上。

在竹虚连打两个喷嚏后,夜非辰没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竹虚揉揉鼻子,“肯定是那丫头知道了,在骂我呢。”

夜非辰正歪在马车里,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跟里间临窗而立的公子没半点相像。

他抬眼看看竹虚,没搭理他。

“那丫头看着心大,实际上肯定偷偷流泪呢,也不知道能不能对着地契找到铺面,就她那水平,出去坐诊也不知道行不行,说不定会给人医死。”

竹虚老神在在地一歪,“那丫头底子不错,就是年纪小点,跟着我这样的师傅多学几年,宫里那群老头子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夜非辰懒得理他,闭目养神。

“你这是什么态度,人最重要的是知道感恩,人家给你治好了眼睛,你一点都不伤心吗?”竹虚对他指指点点。

夜非辰翻个白眼。

“平时对她吆五喝六,让做这个做那个的,怎么不见你好心。人不在跟前,收收你的温情。”

竹虚指着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想跟他打一架,顺便教教他做人,但是……

竹虚抬眼看他,怂了。谁教谁做人还不一定呢,自己这个文弱书生,肯定打不过心狠手辣的夜非辰。

竹虚叹一口气,“那丫头可是我的关门弟子,要不是你……”

夜非辰冷冷地看他一眼,竹虚立马闭嘴不发一言,忍不住暗诽:小王八蛋。

——

第二天,竹虚神医离开南漳村的消息就传遍了十里八乡。

魏安然昨天睡得迟,想着今天也无事可做了,起的也迟。

她刚洗完脸,赵秀秀就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安然姐,孙村长来找你。”

难不成村长帮她找到铺面了?

魏安然忙往主屋走,刚踏进一只脚,孙村长就迎了上来。

夜非辰笑笑,“针施完了,你快些回去,路上小心。”

“多谢夜师兄。”

景阳苑坐落于府上东侧,粉墙黛瓦,典雅别致。

随轿丫鬟刚撩开帘子,魏安然就见轿前浩浩荡荡跪了一片人。

梦里,她回到了楚家。

“小点声,可别拿给你师傅,不然他又要唠叨了。”

魏安然给他鞠了个躬,正式的道谢。

然后抱着她的宝贝书,给夜非辰剪了灯烛,才阖上门离开。

魏安然觉得离他好远。

扬州城繁华依旧,楚府位于繁华巷陌,单是府前匾额,就雕龙秀凤,以金箔贴就,金光灿灿,富丽堂皇。

上辈子,楚家派人接她娘俩回府,路过楚府正门时她撩开帘子看了一眼,仅门口的小厮就有四位,她们又往前走了一会,到西角门停下。

早有几个粗使婆子站在小轿前等着,她们扶着丫鬟的手上了轿,经过几道门,才到了景阳苑。

夜非辰坐在床上,像快被黑暗吞噬,孤寂得像一尊无人跪拜的佛。

烛焰跃动,那抹暖黄却照不进他眼底。

那人眼带笑意,满目柔情,就这样举着手,等着她去牵。

再仔细看,那人眼里哪有半分情谊,分明是狠毒。

魏安然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下,却天不亮就醒了。

是被梦吓醒的。

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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