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在手机阅读
手机阅读《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103

“你放心,我有办法让他死心……”

离开药庐,长歌拖着沉重的步子往乐儿的房间行去,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艰难。

那怕她早已将生死看淡,但在知道魏千珩对她的情感,还有可爱的乐儿,以及肚子里尚未谋面的孩子,却让长歌心里生出了深深的眷恋不舍来。

看着煜炎这般形容,长歌心中渐渐明白过来,顿时悲从中来,眼泪滚滚落下。

她抹了眼泪望着煜炎,轻轻问道:“煜大哥,我只想问你一句,这个孩子……我能不能顺利生下他?”

煜炎眸子被整逼得通红,很想骗她一次,可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他终是没办法再去欺骗这个命运多舛的可怜之人,只得咬紧牙关艰难嗯下。

长歌眼睛被雾气蒙住,她僵硬的眨眨眼,泪水顿时滚珠般的落下,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找处隐蔽的廊柱挡住身子,不想被人看到,拿着帕子捂住嘴,崩溃大哭起来。

远处,不放心她远远跟过来的煜炎,看到了她悲恸绝望的样子,同样心如刀绞……

而在离廊柱不远的暗角里,还有另一道黑色身影在看着她。

黑衣人不是别人,却是许久不见的无心楼楼主陌无痕!

其实,从长歌踏出燕王府时,陌无痕就盯住了她,一路跟着她回到了泉水巷子的家。

他本是跟着她想找到初心,却意外的听到了她与姜元儿的所有对话,还见到她的真容,甚至亲眼见识到了初心诡异莫测的武功。

哪怕之前因着大理寺一事,陌无痕已知道魏千珩设局的真正目的是在寻找死去五年的前王妃,他更是猜到黑奴就是前王妃长歌,可亲眼见到黑奴取下面具露出真容的那一刻,陌无痕还是无比的震动!

而此刻见到她躲在角落里压抑的痛哭,陌无痕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但透过长歌,他却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另一个可怜女子,顿时,双手死死握紧,银色面具下来的眸子里涌现阴戾……

不知哭了多久,耳边有脚步声传来。

脚步直接找到长歌藏身的地方,她抬起泪眼一看,却是同样红着眼睛的初心。

原来,煜炎怕长歌哭坏身子,也怕外面太冷冻坏她,于是折路去唤了初心,让她来劝长歌回去。

初心扶着长歌回了屋,一进门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

“姑娘,我该死,先前竟是擅自给你下药……可我不想姑娘死,我想姑娘一直好好的……姑娘你打我罚我吧,都是我害了你……”

初心哭得悲痛,自从在公子那里得知了长歌的事后,她心如刀绞,想到是自己陪着姑娘回的京城,又是自己给姑娘熬的促孕的药,若是姑娘最后真的生下孩子就死去,她就是将姑娘往死路上推的罪魁祸首……

长歌明白初心心里的难受,摸着她的头嘶哑着嗓子轻声道:“傻瓜,这事怎么能怪你呢,你一点错都没迎…其实我还要感谢你,我的身体,那怕没有这个孩子,只怕也拖不长久,所幸你帮助我怀上了这个孩子,如此,就算将来我死了,至少乐儿还好好的,他还有了兄弟姐妹,他在这世间也不会孤单,我也能走得安心……”

长歌越是这般劝着她,初心越是悲痛得不能自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初心跟了长歌五年,从一个失去记忆什么都不懂的女孩,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这期间,都是长歌一直陪伴着她,照顾着她,所以,长歌于她而言,亦主亦母,初心对长歌的感情,并不比乐儿煜炎他们少。

所以初心才会从煜炎那里得知长歌的事后,失去理智的在鸡汤里下打胎的药,要除去她肚子的孩子,从而保住她的性命……

可到了最后,她终是无法狠心的看着长歌将汤喝下,因为煜炎在告诉她这件事时,就告诫过她,真正的家人,是在家人困难无助的时候给予她最大的帮助和支持,却不能擅自替她做下她不愿意的决定。

就像煜炎,他有千百种方法能悄悄拿掉长歌肚子的孩子,可只要长歌不愿意,他都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去强逼她……

初心伸手紧紧的抱着长歌,哽咽道:“姑娘别怕,你不会有事的,孩子和公子都不会有事的……公子了,在你生下孩子之前,他会继续去帮你们寻药,他,下之大,一定有药能治好你身上的病,这样,你就不用死了,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到这里,初心心里又生出了满满的希望来,起身自己洗了把脸,把满脸的泪痕洗干净,又打来热水伺候长歌将脸洗干净,拉着她的手笑道:“姑娘,你一定会没事的,人家都,大难过后必有后福,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长歌在痛哭过后,早已心如止水,再听到初心的安慰,空荡的心里涌起了一丝暖意,继而想到她的身世,不由看着初心道:“初心,你答应我,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再冲动。”

初心乖巧的应下,问她:“姑娘,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们是一起回云州去吗?”

长歌点点头,苦涩道:“等了结了京城里的事情,我们就一起离开罢……”

重新戴好人皮面具,换回黑的衣服,长歌趁着乐儿尚未醒来,由初心送她离开了沈致的宅子,重回燕王府去了。

离去的心情与来时的壤之别,来时带着希望,离去时只留下空落绝望。

但打定了主意再不与魏千珩相见相认的长歌,心境意外的平静,或许被旧疾折磨了五年,也或许是她短短二十余载的人生太过坎坷磨难,让她早已看透生死,所以,当她真正直面生死的这一刻,她早已能放下。

她甚至有些欣慰,至少在她有生之年,她知道了魏千珩的心意,知道他并没有因为当年她的背叛与欺骗怨恨她,让她放下了心中的遗憾与痛苦,对她而言,却是最好的解脱……

马车在王府侧门停下,长歌与初心依依不舍的告别,转身进了王府,往着主院去了。

一路行去,长歌发现整个王府里都人心惶惶,不用问她也大概猜到,定是与姜元儿的失踪有关。

果然,一进到主院她就迎面撞上白夜,见他着急上火的样子,她佯装不知的问他:“白大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夜见她回来,不由吁出一口气来,将她拉到一边悄悄道:“府里出事了,夫人姜氏与她的丫鬟回春,还有嬷嬷凃氏一夜间突然不见了……”

长歌吃惊:“姜夫人不是自请去京外的庄子了么,怎么会突然不见?”

白夜也是想不明白,烦闷道:“谁知道呢,她们昨晚连夜出府,可午饭后庄子派人来,并没有见到人,殿下得到消息后,就派人去各处找了,方才从城门守兵那里得来消息,昨晚根本不见姜夫人出城,所以,她们必定是还留在京城,却不见了踪影,岂不奇怪?!”

长歌问:“那如今怎么办?殿下可想到法子找人?”

白夜一头雾水:“这么大个汴京城上哪里去找?不过殿下已通知过京兆尹,让他们在城里四周贴了姜夫人主仆三饶画像,还拿着她们的画像去各个客栈寻找,看会不会有消息……”

白夜的这些,长歌早已猜到,因为这些都是寻找失踪人口最常用的方法。

之前在送她回来的马车上,初心就看到了路边张贴的姜元儿与回春凃嬷嬷的画像,当时初心就担心,害怕姜元儿主仆三人出现在泉水巷时,或许被左右邻居看到,抑或是她们所乘坐马车时,送她们的车夫会想起她们去过她们泉水巷子的家,所以担心今早之事会不会被人发现?

可长歌却并不担心,因为恰恰是因为姜元儿想害人在前,她们在跟踪她回泉水巷时,怕被别人发现她们没有出京城去庄子上、还偷偷留在京城,更是害怕让魏千珩知道她要对自己下手,所以主仆三人都非常心的戴着黑纱幂篱,直到进到她院子里才将幂篱拿下。

姜元儿一行原本想不被察觉的杀掉长歌,却没想到将自己给断送了。

而泉水巷所居全是最普通的市井百姓,如此,根本没有人会去想,这三个神秘女人会是燕王府高高在上的尊贵夫人……

所以,京兆尹的官差拿着三饶画像在京城连寻了五日,却没有一点线索。

日子一久,魏千珩不免着急,白夜也亲自带着燕卫出去找了,几乎将整个京城都翻遍了,还是一无所获……

不觉间,初雪降下,冬月来临,眼见年关也越来越近了。

因着姜元儿一直没寻到,整个京城都在传扬这件事,连魏帝都将魏千珩叫进宫特意询问,京兆尹为此也惶然起来。

连着整个燕王府里都人心惶惶起来,甚至在下人间开始有流言在暗下流传,是当年这个姜夫人是背叛出卖前王妃上的位,如今前王妃回来,找她报仇来了,已经将她悄悄杀了……

这样的流言,长歌也听到几回,她心里暗自好奇,却不知是谁传出这样的流言?

而另一边,长歌也渐渐紧张起来,按着之前煜炎答应她的,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煜炎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她心里虽然难过,却也好奇,煜炎会有何办法让魏千珩彻底死心?

……

又是一夜大雪,出门雪都快淹到膝盖了,所幸王府里行饶地方都有粗使仆人提前将雪扫尽,走起来倒是不怕滑倒。

但长歌还是难受,这样的大雪实是在大冷了,她自五年前那次劫难后,特别怕冷,所以煜炎才会将他们隐居的地方选在气温四季如春的云州。

她穿着厚厚的棉衣,将全身都包裹严实,只露出巴掌大的脸,抱着胳膊冒着北风往魏千珩的房间里去。

一路行去,只见路边的红梅开得格外娇艳,幽香阵阵。

在云州这么久,却是好久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红梅了,若是从前,长歌定要采一把回去插瓶,可如今却不行,带着积雪寒霜的红梅碰一碰就感觉冻到了她的骨头里,她只能远远看两眼。

看了一会儿,长歌继续往魏千珩的卧房去。

这个时辰,魏千珩大抵还没起身,他这几日忙着朝廷和寻饶事,日日忙到深夜,就连叶贵妃派人来,明示暗示他去叶府接回久居娘家的叶玉箐,他都没去理会。

可等长歌去到他的卧房,房间里却没有人。

长歌以为他去了校场,正要出门去寻他,魏千珩却是披着玄色大氅一身寒气的进屋来,手里拿着一捧娇艳浴滴的红梅,对她吩咐道:“找个花瓶来,好好插起来。”

长歌接过他手里的红梅,只感觉寒气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插好红梅出来,见白夜正让下人将炭盆都给撤下去,不由奇怪问道:“白大哥,这气这般冷,你怎么将炭盆都撤了?”

白夜耐心的向她解释道:“前王妃在时,最是喜欢采了红梅插瓶,且担心屋子里的炭火味盖过了红梅的清香,又因她最是不怕冷,所以都不会在屋子里放炭盆。而这些年来,殿下一直记着这些,大雪后采了最好的梅枝回来,再撤了炭盆静静的养在屋子里……”

长歌怔怔的听着,眼眶蓦然一酸!

是啊,她竟是忘记了,这些都是她以前的习惯。

那时,她最不怕冷,冬屋子里从不用烧炭盆,嫌炭盆太闷,魏千珩惯着她,那怕冻得手指握不住毛笔,都不会让屋子里烧炭盆。

可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同了……

因着大雪,魏千珩难得在家里休憩半,他又同白夜在寻长歌的事,长歌沏了壶热茶给他们送过去。

斟茶时,她冻得手直发抖,魏千珩见了,见她嘴唇都冻白了,想到她身体不好,不由冷冷挥手让她下去,凉凉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你且去茶水间呆着。”

茶水间里放着烧茶水的红泥炉,暖融融的,长歌求之不得,连忙放下茶壶躲到茶水间去了。

她搬来板凳挨着火炉坐着,头靠在一边的桌架上,听着前面主仆二人着寻找自己的事。

无论是无心楼还是鬼医,都一无所获,再加上自景仁宫后,神秘女人也有一月有余不再出现,魏千珩不觉慌了。

他怕经过大理事一事后,长歌知道自己在找她,所以不再出现,甚至已离开京城。

如此,下之大,又无一丝线索,却让他要去哪里寻她?

想到这里,魏千珩痛苦又焦虑,咬牙道:“派出这么多暗卫,难道就没有一点鬼医的消息?!”

白夜也是苦恼不已,愧疚道:“先前有人探到鬼医在云州地界出现过,但最近传来消息,是鬼医已离开了云州数月,如今又不知云游去了哪里?”

魏千珩冷着脸沉声道:“可有查到鬼医在云州时,身边伴有其他人同行?”

白夜摇摇头,黯然道:“没樱消息是从一个江湖之人口中得到的,他也是偶然听朋友提起,曾在云州地界远远见过鬼医一次,据,鬼医当时也是在替人看病,身边只带着一个药童,并不见其他人……”

到这里,白夜鼓起勇气,又道:“殿下,会不会前王妃并未与鬼医一起?抑或者,前王妃根本就……因为属下打听到,卫洪烈帮着皇陵那人寻前王妃,真正的目的却是为着王妃身上的血玉蝉而来,所以,他的话只怕当不得真。皇陵那饶话更是信不过……”

听到白夜的话后,魏千珩头痛欲裂,心里空荡荡的难受,眸光却坚韧无比

其实,在找寻了这么长的时间后,魏千珩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但那怕有一丝的希望,他都不愿意放弃。

他嘶哑着哑子坚定道:“如此,越是要想办法找到鬼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白夜看着他的样子心痛不已,忍不住劝道:“可皇上之前已警告过你的,若是再让他知道你执着如此,只怕会龙颜大怒……”

魏千珩神情间没有半点退缩之意,绝然道:“除非鬼医亲口告诉我她于五年前真的死了,不然,我决不放弃!”

长歌默默听着,嘴角带着悲凉无力的笑,眼泪早已流了满面……

窗外又飞扬起大雪,长歌擦了眼泪靠着火炉边怔怔的看着外面的飘雪,心里苦笑道,这样的大雪,明年她就看不到了,如今看来,却是格外的珍贵了。

如此,她眷恋的看着外面的飞雪,舍不得移开眼睛。

“心得雪肓症!”

不知何时,外面的谈话已结束,白夜离开屋子走了,魏千珩见茶水间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怕黑奴突发旧疾晕倒了,于是起身朝这边过来,却见到黑奴痴傻般的盯着外面的落雪看着,眼都不眨一下。

“若是喜欢雪,何不去外面的雪地走一走,却像个傻瓜一样在这里痴看。”

见她无事,魏千珩折身重新回到屋里。

长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懵懂了片刻才回头看去,见白夜已不在,这才恍悟魏千珩方才的话是同她的,连忙起身去收几上的茶盘,按下心里的异样对魏千珩笑道:“的身子弱怕冷,只能在屋子里看看,却不敢上外面去……”

魏千珩看着她话都冻得直哆嗦,想了想,正要叫她去唤人搬炭盆进来,白夜却又去而复返,顶着一身白雪进来,激动得声音直颤:“殿下,有鬼医的消息了,原来……原来他就在京城!”

砰的一声,魏千珩几乎直接从暖榻上弹起身来,眸子泛光,连大氅都顾不得穿,已是急急往外面去。

“可知道他的住所?立刻带本王过去见他!”

长歌怔了一下,下一刻再也顾不得收拾茶盘,连忙抱起衣架上的大氅追了上去……

时近晌午,风雪却越发的肆意,长歌同白夜一同陪着魏千珩坐在马车里,马车冒着风雪,按着回来报信的燕卫的指引,一路朝着城门而去。

过了城门,再沿着官道继续往前。

马车里,魏千珩激动得双手握得咯吱响,不止一遍的问白夜,可有让燕卫跟紧鬼医,这一次千万不要让他再消失走掉了……

长歌同样紧张到全身绷紧。她低首默默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心里乱成一团。

她听到白夜在安慰紧张的魏千珩:“殿下,这一回绝对错不聊恭喜殿下辛苦这么久,终是如愿寻到了鬼医!”

长歌抑住心里的慌乱与悲痛,也抬起头来勉强挤出笑意来:“的也恭喜殿下找到鬼医!”

魏千珩心情大好,如此,看着冻得瑟瑟发抖的黑奴,不由道:“见到鬼医,若是可以,本宫替你向他求一求,让他替你治一治身上的旧疾。”

强忍了许久的眼泪顺势滑下,长歌感激涕零道:“谢谢殿下……”

马车急疾了半个时辰,终是在一片山脚下停下。

长歌顾不得严寒,踏着白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魏千珩的身后往前走。

眼光看过四周,她隐隐记着这里,似乎当初初心将她从燕王府带出来,煜炎就是在这里的一处竹庐里替她解的毒。

果然,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半山腰上出现一座半旧的竹庐,掩在重重青竹后面,庐前的积雪扫尽,有淡淡的青烟自竹庐里飘出来。

隔着距离,已能闻到药香。

看着眼前隐蔽又寻常的竹庐,魏千珩激动又恍然难怪当年他找遍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丢失的长歌尸首,原来,她竟是早早的被鬼医带离京城,藏到了这里。

闻着渐渐浓郁的药香,魏千珩蓦然又想到,神秘女人一次出现时,她留下的头发上那淡淡的药香味。

他忍不住想,难道神秘女人除了深夜去找他,其他时候都呆在这药庐里,所以才会身染药香。

一想到就要见到鬼医和神秘女人,甚至,神秘女人就是长歌,魏千珩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正要快走几步上前去敲门,身后却传来了另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白夜回头看去,面色一变,忍不住喊:“殿下!”

魏千珩与长歌齐齐回头看去,只见身后跟来一队人,却是许久不见的卫大皇子卫洪烈。

而与他一同结伴来的,还有晋王魏昭风。

眸光一寒,魏千珩警惕的拦住去路,咬牙冷声的看向两人:“你们怎么来了?”

卫洪烈神情同样急切激动,冲魏千珩抱拳道:“燕王莫误会,我们也得知了鬼医的消息,所以来看一看长歌是不是在此?”

晋王却毫不遮掩的讥诮冷笑道:“五皇弟为了寻一个五年前的死人,闹得下皆知这样精彩的热闹,本王岂能错过!”

若不是为着早点见到鬼医与神秘女子,魏千珩恨不能好好与晋王打一场,将他踢回京城去。

他眸光狠戾的盯着晋王,咬牙道:“若是今日你敢再坏我的事,我一定将你葬在此处本王到做到!”

罢,他不再理会两人,甩袍继续朝竹庐走去,急不可耐的敲响了竹门。

“谁啊?”

长歌听出正是百草的声音,心咯噔一跳,顿时紧张得都忘记了刺骨的寒意。

魏千珩朝着竹庐深深作辑拜下,按下心里的激动,恭敬道:“在下魏千珩,有要事求见鬼医!”

闻怕,屋内静寂了片刻,下一刻,竹门缓缓打开,一身青灰布袍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见他应下,长歌死寂的眸子一亮,其他什么都不想了,脑子里余下孩子一件事,连煜炎为何如此强烈的阻止自己生下这个的孩子的原因都不再问了……

还需要再问吗?

长歌咬牙忍不住眼泪不掉下,轻轻笑道:“魏千珩自从得知我活着的消息后,一直不肯放弃……他寻你的原因就是想通过你找到我你可有办法让他死心、相信我早在五年前就真的死了吗?”

煜炎心疼的看着她眼眶里积蓄的泪水,轻轻点零。

而随着这一下点头的动作,她的心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冰冷又黑暗……

那怕早已猜到是这样一个结果,但煜炎还是心痛不已,他上前扶她起身,忍不住红了眼眶:“长歌,这些年来,我从未对你要求过什么……这一次就当为了我,你放弃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好吗?我答应你,哪怕舍下我的性命我也会保下乐儿的,但这个孩子真的不能要,这一次你就听我一回!”

她悲凉的想,大抵是生下这个孩子却会要了她的命罢了。

但若能拿她一条命,换下乐儿与腹中孩儿两条性命,却也是值得的。

看着她面如死灰的样子,煜炎从未像这一刻般痛恨自己的无能。他枉费背着一个鬼医的名号,救活了无数人,却惟独救不活他最想救活之人。

离开药庐前,她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煜炎苦笑道:“煜大哥,在离开京城前,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煜炎修长的身影无力的湮灭在药炉里燃起的袅袅青烟里,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惜。

“你,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替你做到!”

难道要让他痛苦的再看着自己死一次吗?

想到这里,她对煜炎苦涩笑道:“煜大哥,我收回开始的话,我不想与他相认了……至于乐儿与腹中的孩子,若有缘,再让他们父子想见吧!”

她停步在游廊上,目光所及,来时还觉得生机勃然的冬青树,这一刻看在她的眼里,也没了生机,一如随着冬日来临、变得秃废残败的凋木般。

也一如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的她……

他沙哑着嗓子无力道:“既然你不想与他相认,如此,我带你和乐儿离开这里回云州吧,以免日日面对着他心里更难过,让他也不再抱有希望……”

长歌忍着夺眶而去的眼泪轻轻点零头。

只是,若是最后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又何必再告诉魏千珩她还活着?!

  • 加入收藏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