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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158

白夜只听令于魏千珩,自是不会让官差从他的手里抢过青鸾,顿时双方动起手脚起来。

魏镜渊站在一旁凉凉道:“本宫劝太子殿下还是听从圣令为好,不然你们今日强行从大牢里带走人,公然违抗圣旨,最后惹怒父皇,遭罪的还是青鸾。”

魏镜渊的话却是让长歌一震!

听到皇上的裁决,魏镜渊眸光一震,惊疑的看向躲在一边的冯尚书。

冯尚书连忙将手听圣旨递过去,嗫嚅道:“王爷,皇上亲笔下的处决圣旨……”

魏镜渊看着明黄圣旨上所书的内容,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万一皇上大怒,只怕不等秋后,会提前要了青鸾的性命的……

想到这里,长歌心里一颤,连忙对魏千珩道:“殿下,端王得有理,若是我们强行带走青鸾,触怒威,到时皇上动怒,受苦的还是青鸾……所以还是让她留下,我们派人好好看着她就是了……”

其实魏千珩早已想到这一层,只是他不忍心看到长歌痛心难过的样子,但如今考虑到青鸾的处境,他也只得认同长歌的话,让白夜将青鸾重新送回大牢里去。

长歌眼泪直流,陪着白夜再返回将妹妹送进牢房里,一脸愧疚的对青鸾道:“你放心,姐姐与殿下一定会想办法求皇上收回成命的,也不会让你一直呆在这牢房里的……你在这里要好好吃饭,心谨慎,万万要保重好自己……”

青鸾也听表白了方才魏镜渊的话,知道圣旨之下,姐姐与太子也是无可奈何。

她看着姐姐悲痛伤心的样子,不由鼓动勇气对长歌笑道:“姐姐不要担心我,我会心的……姐姐自己子要多保重,只是……”

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煜炎,也看不到他重新站立起来的样子,青鸾到底克制不住心酸悲痛,又哭了起来,哽咽道:“姐姐,你不要将我的事告诉给煜大哥,我不想让他看不起我……而我也不能再去找他了,姐姐写信告诉他,让他好好的生活,找个他真心喜欢的姑娘好好过日子吧……”

到这里,青鸾心痛如裂,眼泪汹涌而出。

她是一个好强之人,之前认定了煜炎,别要让他娶其他的女人,就是让她离开他都不可能的。

可如今她身陷囹圄,甚至不久将来还要被砍头,她是再没有希望与他在一起了……

看着青鸾伤心绝望的样子,长歌心痛如绞,她恨自己带着妹妹回到了京城,妹妹心思单纯,那里是这些阴谋诡计的对手,她原想带着她在自己身边护着她,却没想到,最后将她拖入了深渊地狱……

她流泪抱着妹妹安慰她道:“别傻话,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还是可以见到煜大哥的……”

随着青鸾重回大牢,魏镜渊悄悄松下一口气来,冯尚书也是将紧绷的心放下,连忙让牢吏给青鸾所在的牢房里再多加一个炭盆,又搬来棉被桌椅,让牢房里舒适一些。

长歌恨不能陪着妹妹一直呆在牢房里,可是,想到魏帝所下的圣旨,她知道自己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里,她要进宫见魏帝,为妹妹求情。

所以,她没有再久留,看到魏千珩吩咐了人照顾着青鸾,她也放心不少,与魏千珩一同离开了。

离开刑部,魏千珩让心月送长歌回去,他进宫去见魏帝。

长歌想同他一起去,可魏千珩告诉她,越是这种时候,她越是避开的好。

长歌听懂了他的意思,在魏帝的眼里,他不会相信青鸾是无辜的,他只会相信端王府的侧妃是死在青鸾的刀下,所以,这个时候若是她出面为青鸾求情,反而会适得其反。

如此,长歌只得按下心里的着急,将初心愿意回宫的事告诉给魏千珩,希望他在帮青鸾求情时,也给魏帝带去这个好消息,好让魏帝心情大好之下,会愿意赦免了青鸾……

魏千珩让马车送长歌回去,自己骑马冒着大雪往宫里去,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却被一辆马车拦下了。

魏千珩定晴一看,却是先他们一步离开刑部的魏镜渊的马车。

“风雪太大,我家殿下请太子坐他的马车一起进宫。”

魏镜渊身边的随从远山上前轻声对魏千珩道。完,恭敬的对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想到魏镜渊反常的举动,魏千珩正准备去寻他,没想到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魏千珩依言跳下马背,拂袍登上了魏镜渊的马车。

魏镜渊端坐在马车里,面容凝重,见他进来,抬手请他在身边坐下。

魏千珩坐好,马车跑起来,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一落座,魏千珩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之前那么疼爱青鸾,怎么突然之间全变了?”

魏镜渊早已料到他会问自己这话,他面色沉沉,没有回他的话,却反诘问魏千珩道:“你可是忘记了之前的承诺?!”

魏千珩一怔,恍悟过来他的是之前利用鹞子楼帮他拿到官员秘密,助他登上太子之位,而自己则要替他查清当年害死自己母妃的真凶,还他母妃骊妃的清白一事。

提起此事,魏千珩面上不禁露出愧疚来。

当初他确实承诺要找出当年真相,还骊妃清白的。可是后面发生了太多事,他将精力都放在了其他事情上,对此事顾及得太少。再加之当年之事过去太久,线索全无,一时间却也不知道从何查起,所以这件事就一直耽搁下来,没有半点进展。

魏千珩道:“我并没有忘记。只是当年之事过去太久,线索全无,一时间却是不知从何处查起,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

魏镜渊何尝不明白这当中的艰辛,他这段日子以来,也一直在查当年之事,同样一点线索都没樱

但面上,他却冷冷道:“殿下当初既然不能办到,为何要答应做下交易?如今找这许多理由又有何用?”

魏千珩定定的看着脸色阴沉的魏镜渊,脸色也冷了下去,沉声道:“此事上确实是我理亏于你。但如今紧要的是青鸾的生死难道你对她的生死一点都不在意吗?”

魏镜渊眸光微闪,冷冷道:“我从没想过让她死。但她确定做下错事,面对一条人命,不可能一点处罚都没樱所以我会去求父皇,赦免她的死罪,但牢狱之苦却是不可少的……”

见他态度决绝,魏千珩不由生起了怒火,寒声道:“若是将她关进牢房,她还有命活着出来吗?那样的处境,任何一个意外都能要了她的性命。”

魏镜渊心里痛苦不已,面上却什么都不能,只是冷声道:“这些都是我端王府的家事,太子不宜插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样为我母妃翻案吧,不然,别怕我翻脸无情,将之前的约定推翻……”

听了他的话,魏千珩眸光一沉,心里有亮光一闪而过,却又快到让他看不清,只是感觉青鸾一事,魏镜渊似乎另有隐情。

但魏千珩也知道,正如魏镜渊所,青鸾一事是他们端王府的家事,只有他愿意放过青鸾,青鸾才能免过牢狱之灾,所以迟疑片刻后,对魏镜渊道:“好,我会尽全力去找出当年的真凶,为骊娘娘沉冤昭雪。只是,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我找出真相的那一,你能放过青鸾,让她重获自由。”

魏镜渊心里五味杂陈,迟迟没有回话,直到临近宫门才沉沉道:“好,我答应你!”

如此,兄弟二人同时去见魏帝,两人皆是向魏帝开口恳求免了青鸾死罪,却是让魏帝头痛不已。

他这才刚刚下了处决的圣旨,又让他收回,岂不让世人笑话他出尔反尔,毫不威言规则可言吗?

但不答应的话,两个儿子都守着他不肯罢休,魏帝想了想,只得对魏镜渊道:“朕方才已与太后为你与杨家定在了开春后的三月初八举办大婚,到时朕借此大喜之机大赦下,自然就能免了她的死罪。”

“但活罪是不可饶的,让她好好在大牢里呆着!”

得到魏帝的许诺后,兄弟二人皆是松下一口气。

魏镜渊退下后,魏帝将魏千珩留下,对他道:“而你,若是你不想长氏妹妹出事,你也要乖乖的挑选太子妃。听那若昕郡主不日就要到达京城,朕让你亲自出城去迎接。否则,朕可是不会让你如愿的。”

太后拟定的太子妃名单,除了杨书珂与若昕郡主,其他三人魏帝根本看不上。

但杨家已有一个嫡女马上要嫁进了皇家为正妃,若是再添一个太子妃,再加上后宫的太后,杨家真是烈火烹油,比之前的叶家更加权势倾了。

然而,这才是魏帝不想看到的。

所以,魏帝的意愿,是希望若昕郡主成为太子妃。而他勒令魏千珩出城去迎接若昕郡主,就是希望透过此举让太后与杨家知道,他们选中的太子妃是若昕郡主,好让她们死心……

听了魏帝的话,魏千珩心里一片冰凉,如今可谓多事之秋,苍梧还没抓到,青鸾关进了牢房里,长歌正是最惶然害怕的时候,他本应该守在她身边多做陪伴,可父皇却让他去讨别的女饶欢心,他实在是心里难受。

不等他回答,魏帝又道:“今早朕解了叶贵妃的禁足了。虽然之前叶氏做出下作之事对不起你,可叶贵妃当年可是辛苦的将你教养长大的;你像十四这么大的时候,也和十四一样失去了母妃,是叶贵妃将你带回永春宫抚养。所以不论怎么样,你都应该去看看她。免得让世人你无情无义。”

魏千珩一怔,没想到父皇这么快就将叶贵妃放出来了,不由迟疑道:“父皇之前一直不肯饶了叶娘娘,为何突然间又原谅她了?”

魏帝重重叹息一声,将早上的事同魏千珩了一遍,喟叹道:“她终究是跟在朕身边几十年的老人了,一直以来都本分守纪,从没犯过什么大错,这一次也是受她娘家侄女连累,所以朕也不忍心真的将她在永春宫里关一辈子。”

听着魏帝的话,魏千珩想着之前叶贵妃对长歌做的事,撇开六年前她假借自己之名,灌下长歌毒药不,单是她在得知长歌还活着后做下的事,已足以罪恶满盈了。

从派冉甘露村刺杀,再到回京城后公然要抢走乐儿,还怂恿杨书瑶与太后对付长歌,甚至在她被禁足在永春宫后,还要散播流言陷害长歌,哪一桩哪一件,都看得出,她不是善良老实之人,反之,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厉害角色。

试想想,若是她真的如父皇所,是一个老实本分之人,她能不靠恩宠,又没有孩子傍身的情况下,能在后宫活下这么久,且一步步登上高位,还掌宫数十年?!

心里翻起暗涌,更是有亮光闪过,魏千珩心里一震,点头应下,尔后将初心答应入宫的事同魏帝了。

果然,魏帝听到此消息,却是欢喜不已,心中因容昭仪被害而引起的窒闷不安也瞬间消散,激动道:“果然,她还是听长歌话的来人,立刻修整永昌宫,做好公主回宫居住的准备。”

在魏帝忙着吩咐磊公公准备迎接初心进宫事宜时,魏千珩告退出来。

白夜以为他要出宫回府,魏千珩却带着他往后宫去了。

“叶贵妃解禁了,我们去永春宫看看。”

白夜颇为意外:“殿下这是要去看望叶贵妃么?”

魏千珩停步看着铅云压顶的际,冷冷道:“之前为了早日当上太子好从父皇那里得到长歌的下落,我让端王帮我登上太子一位。而我也同时答应他,要找到当年害死我母妃的真凶,还骊妃一个清白。”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莫留下线索,当年宫里的那些宫人死的死,走的走,所以知道当年旧事之人寥寥无几,根本无从下手。”

“可我竟然忘了,当年与我母妃交情最好的叶贵妃还活着。你,她会不会知道一些当年的内情?”

白夜猛然醒悟过来,“对啊,当年的人和事,都太久远了,殿下那时年纪也,记不得太全,可叶贵妃定是记着的,她是敏娘娘最好的姐妹,当年的事,她一定是最清楚的。”

魏千珩点点头,下一刻一边往永春宫疾步而去,一边道:“端王答应我,只要找出当年的真凶,还他母妃清白,他就愿意赦免青鸾所有罪行,还她自由,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出当年害死我母妃的真凶!”

主仆二人赶到永春宫时,已是正午,叶贵妃昨晚一宿没睡,今日心情大好,正要歇下被觉时,听到太子来了,倏地从床上坐起,眸光里涌现寒意。

“他怎么来了?”

一想到因为太子,她们整个叶家遭遇大难,叶贵妃就恨得牙痒痒,可面上还是故做欢喜激动的亲自到宫门前迎了魏千珩进去,又迭声让粟姑姑上茶。

“太子,你怎么瘦了?可是最近政务太繁忙了?”

茶水奉上来,叶贵妃亲自执壶给魏千珩斟满茶杯。

魏千珩犹豫片刻,问道:“我有一事想请教叶娘娘当年我母妃之死,可有别的隐情?”

叶贵妃执壶的手一颤,干笑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魏千珩盯着她的眼睛道:“我有证据证明,我母妃当年不是力竭被淹死,而是被人害死沉溺的,所以我要重翻当年一案!”

“砰!”

叶贵妃堪堪要放下手中的茶壶,听到魏千珩那句证据,却是手一哆嗦,茶壶从手中跌下,从桌子上一路滚落到地上,溅得一茶几的水。

粟姑姑连忙上前清理残局,替震惊到不出话来的叶贵妃开口道:“怎么可能?!当年敏贵妃就是被骊妃所害,这事是皇上亲断的,太子殿下是听谁了什么么?”

叶贵妃也回过神来,按下心里的慌乱,抚着心口道:“你这孩子,陡然起这些,太让人吃惊了。不过,你所的证据又是什么?”

罢,眸光定定的看向魏千珩,袖下的双手死死掐紧。

她绷紧心弦,暗忖,当年之事,她做的衣无缝,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为了查破当年母妃之死的真相,魏千珩主动去寻了叶贵妃,向她打听当年之事。

可是魏千珩万万没想到的,他苦苦寻找无果的凶手,就坐在他的面前……

叶贵妃在听到他的话后,惊得打翻了茶壶。

可她很快镇定下来,她自认当年之事,她做得衣无缝,没留下一丝的证据,魏千珩是不可能知道什么的?

面上,她佯装吃惊的问道:“你所的证据是什么?”

魏千珩将魏镜渊之前对他所的那番推测同叶贵妃了,沉声道:“端王推断的十分分有理,当年我母妃并不是因为力竭而溺亡,而是有人在她要上岸时将她淹进了水里。也就是,真正害死我母妃的并不是骊妃,而是另人他人。”

听了魏千珩的话,叶贵妃拢在袖子下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连伏在地上收拾茶壶碎片的粟姑姑都全身发寒,慌乱起来。

叶贵妃咬牙稳住心神,故做惊诧的问道:“你是,对当年之事提出置疑之人是端王殿下?”

罢,不等魏千珩回话,她又嘲讽笑道:“如垂是不意外了,当年敏姐姐出事时,端王已成年,那时的他就一直为他母妃喊冤,那怕后来骊妃那个毒妃亲口认罪,承认是她事先在你母妃同你乘坐的画舫上动了手脚,致使画舫在湖心沉湖。但大皇子当时还是不肯承认,一直为他母亲鸣不平,所以皇上才他死性不改,将他发配边境封地去了……”

魏千珩道:“可细想想,端王所言却极有道理,我母妃当时的情况,若要救我上岸,母妃必定是要先上岸才能将我拉上去的,因为水面离岸堤有半人高,而我又在昏迷当中,母妃不可将我托抬上去所以当时岸上必定有人帮着母妃拉着我先上了岸。”

“既然如此,母妃又怎会溺死湖里?岸上之人为何不将我母妃也一迸拉上岸?而据端王所,当时他偷偷到湖边时,见到我母妃已带着我游到了岸边,且母妃当时尚有精力,所以端王才会放心离开……可没想到,最后却是传来了我母妃溺亡的消息……”

魏千珩的话,将叶贵妃埋藏在心底二十几年的秘密再次翻腾出来,她半敛着眸子侧身坐着,全身发凉,眼前全是当年她将敏贵妃的头按进水里时,敏贵妃不敢置信看着她时的惊恐样子……

敏贵妃临死前的怨恨她的样子,一直深深的印刻在叶贵妃的脑子里,最开始的那几年,她几乎晚上做噩梦,直到好些年后,她喝了无数的安神药,那个噩梦才从她的梦境里消失。

而如今,她好不容易甩掉的噩梦却又再次被释放出来,那怕二十几年过去,还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叶贵妃看着眼前敏贵妃死不瞑目的怨恨样子,从内心深处涌起深深的恐慌,双手不自禁的掐进了扶手里,以此来抵御心里的惧意。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叶贵妃半寸长的指甲齐齐折断。

魏千珩狐疑的朝她看去。

粟姑姑神情一慌,连忙拿过叶贵妃的手心痛的看着,着急道:“娘娘,你再为敏娘娘鸣不平,也不要伤了自己的……若是所太子所,敏娘娘真的是被奸人所害,咱们尽力帮助殿下找出真凶,为敏娘娘报仇……”

叶贵妃也回过神来,瞬间流下泪来,就着粟姑姑的话悲声哭道:“敏姐姐真是太可怜了……若是真的如太子所,害死她的另有她人,那么,这些年我们竟是让那凶手逍遥法外,没能为姐姐讨回公道……我以后去了黄泉之下,有何颜面见我的姐姐啊……”

叶贵妃一口一声我姐姐,叫得情真意切,更是哭得悲恸难忍。

她一把抓紧魏千珩的手,殷切道:“太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查清真相,还姐姐一个公道。”

看着她的形容,魏千珩心里落满冰雪,沉声问道:“不知叶娘娘对当年之事可还有印象、或是什么线索,抑或是知道当年之事的宫人?当年事故发生时,我年龄尚,对许多事情都没有印象,所以只得来请教叶娘娘。”

叶贵妃完全冷静下来,沉吟道:“如你所,当年之事过去太久,你陡然问起,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你容我好好回忆一下。”

听她这样,魏千珩也不好再多问什么,与叶贵妃寒暄几句,正要告辞离开,叶贵妃却漫不经心的问道:“端王可还跟你了什么?你什么时候竟与端王走到了一起?”

叶贵妃心里一片冰冷,她没想到从灌输给他的仇恨,竟转眼就被他给忘记了,竟是与端王走到了一起。

这却是叶贵妃不想看到,更不能忍受的。

魏千珩道:“我并不是与他走到一起,而是事关母妃之死的真相,我不敢疏忽。”

叶贵妃却丝毫都不相信他的话,之前在玉川行宫时,他还拼死阻拦魏帝发魏镜渊出陵,可后来,随着长歌所扮的黑奴的出现,魏千珩对魏镜渊的态度突然随之改变,不但亲自开口让魏帝放魏镜渊出陵,如今更是与他携手调查当年旧事,这一切的原因,叶贵妃认定是因为长歌姐妹的原因,不然魏千珩与魏镜渊这对死敌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的。

他万万没想到父皇竟是要砍青鸾的头,这却是与他和太夫人约定好的完全不同了。

脸色瞬间煞白,他慌乱的看向低头不愿意再看他的青鸾,拳头握得咯吱响。

如此,冯尚书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对魏千珩抱拳道:“殿下明鉴,皇上亲自下旨扣押青鸾姑娘,还请殿下不要让下官难做。”

罢,就让官差上前去白夜手里拿人。

罢,魏镜渊对冯尚书道:“冯尚书既已得到父皇的旨意,难道还要将人放出大牢吗?”

长歌从未像这一刻般痛恨过魏镜渊,那怕之前他抛弃陷害她,她心里都一直记着他的恩情,更是感念他将妹妹抚养长大,可没想到,到了今日,他竟是要因为一个赤裸裸的陷害,将妹妹推向死地……

下一刻,他咬牙道:“你们将她送回大牢,处刑一事,本王亲自同父皇去!”

魏千珩看出他并不是真的想要青鸾的命,心里不由一松,道:“端王愿意亲自去求父皇收回成命自是好事。只是,这寒冬腊月寒地冻,青鸾一个娇弱的姑娘家,如何在这里呆得下去?所以端王不如将她先关在王府,等裁定最后的结果再做处罚……”

而就算有他护着,也是危险重重,稍不留意就要死在这些饶手里,实在太过凶险。

数九寒冬里,滴水成冰,可冯尚书却全身冷汗潸潸。

光是一个太子已让他招架不住,如今再来一个端王,态度比太子更加的强硬,却是让头皮都要麻了。

两尊大佛在他的庙里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他本应该凭势力站在太子这边的,可奈何皇上亲自下旨要处决女犯,他不敢不尊圣旨啊。

因为关在王府里,虽然也要吃苦,但至少有魏镜渊护她周全。

可若是关在大牢里,莫骊家与杨家,只怕叶贵妃一伙都不会放过她。

是啊,皇上下令将青鸾秋后处斩,足以看出皇上对此事动了怒火。

若是此时她与魏千珩再强行从大牢里带走青鸾,不但是公然抗旨,更是将青鸾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

可没想到,他的提议却被魏镜渊一口否决了。

“本宫对她的最后处罚就是将她关进大牢,这是她应受的罪责!”

魏千珩看出魏镜渊不是真的想要青鸾的命,所以他想,那怕让青鸾关在端王府里,也比关在刑部大牢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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