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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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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得帘子一声响,魏成光以为是魏岚回来,起身去迎,却发现一个穿着浅黄色衣衫的掌事姑姑端着一碗药,见众人都在,忙行了礼,娇俏地笑了一声说道:“潇妃娘娘叫我来给魏姑娘送碗人参汤,顺便叫魏大人放宽心,皇上也说了,时常遣御医瞧着,总归不会叫魏姑娘有事的。”

“劳烦姑姑了,”魏成光接过那碗姜汤来,“还烦请姑姑替我谢一谢潇妃娘娘,多谢娘娘多日照料,待到小女醒了,一定亲自去谢恩。”

那掌事姑姑又是一福,“娘娘也是觉得和魏小姐投缘,魏大人便莫要客气了,只等着魏姑娘好了,去个娘娘说说话,解解闷便是。”

“阿苏!央儿呢!”冀镡厉声质问了一句,只觉得自己喉咙处泛上来一股甜丝丝的腥气,好像是出了血。

冀镡昏迷这两日一直在不停地做着梦,梦中魏央一遍又一遍地倒在他面前,含笑对他说了一句:“你别慌,我不疼……”

她怎么可能不疼!冀镡只恨自己不能跳起来为魏央承受那份疼,她怎么敢。怎么敢为自己挡一箭!

苏晋赶忙扶了魏成光一把,正好此时魏岚也端了饭菜进来,苏晋便对魏岚招了招手,“岚儿,你和魏大人熬了这两天,赶快用了饭去歇下吧。”

魏成光和魏岚虽是放心不下魏央,但是想着魏央醒来后还需要人照顾,到底还是用了饭去歇下,冀镡抓着魏央的手不肯松,苏晋好说歹说方才给魏央喂完人参汤后用了一碗粥。

“阿镡,这件事情,你怎么看?”苏晋见这帐中无人,方才小小声问了一句。

冀镡眉头一蹙,说了句:“不知皇上如何决断?”

“听说皇上已经查到了西夏的头上,叫了玉贵妃去问话,发了好大的火。”苏晋也是刚刚听来的消息,具体的尚不清楚。

冀镡眯起了眼睛,西夏……若真是玉贵妃所做的事情,那么她的动机在哪里,听说这玉贵妃对皇上可是情深一片,万万做不出这伤害元武帝之事。台状役技。

“玉贵妃认罪了?”冀镡总觉得此事不可能这么简单,可西夏可不可能无缘无故跑来刺杀元武帝,到底两国已经结为秦晋之好,约定再不起战事。

苏晋撇了撇嘴,又靠近冀镡一些,“听说是,不过具体的旨意尚未下来,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相信此事是玉贵妃做的,可我总觉得不像……”

“冀璟……去查……咳咳……”突然发出的声音将苏晋和冀镡都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才发现是魏央缓缓睁开了眼睛,还尚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握在冀镡手中的小手也轻轻动了一下。

冀镡只觉得满心满脑都被喜悦占满,轻轻给魏央盖了盖被子,柔声细语说道:“你醒了?可觉得好些了?先别说话,我叫太医。”

说完,冀镡便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啊,去请太医!”

冀镡也是昏迷了两日,此刻用尽力气喊了一声之后也是好生咳了一番,魏央想要起身给冀镡顺顺气,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只好又躺回去,哑着嗓子小声说了句:“去查冀璟……他和西夏……”

“查二皇子?”苏晋眯了眼睛,“央儿可是怀疑此事与二皇子有关?”

魏央缓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其实她不是怀疑,是笃定,前世并没有李千玟,冀璟是取得了西夏的帮助,方才顺利登上皇位,想来今世,他又不知和西夏谈妥了什么条件。

冀镡和苏晋对视一眼,皆是点了点头,经魏央这么一提醒,还真的有可能,只是这事若是二皇子做的,那怕就是叛国之罪……

正好此时太医打着帘子进来,给几人见了礼,冀璟将魏央自榻上扶了起来,只将一只手露在外面。

太医细细诊了,方才起身行礼道:“魏小姐虽是脉象虚弱,不过却是已无大碍,想来好生养着,不过半月便可恢复正常,三月便可痊愈。只是要注意莫要动气,莫要多动,忌辛辣油腻,老臣给魏小姐开个方子,小姐按时吃药便好。”

魏央点了点头,此刻方才恢复了一点力气,“多谢太医,还请太医给世子也诊一下脉。”

冀镡知晓魏央放心不下他,便也伸出手去,太医只是摸了冀镡的脉搏,便说了句:“世子前几日昏迷不过是急火攻心,此刻醒来便好了,这几日多用些饭,恢复了精神便无碍了。”

魏央和冀镡皆是谢过了太医,太医留下方子,苏晋便将其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顺便吩咐了门口的小丫鬟去厨房取了饭来,又说魏央刚刚醒,要些清粥。

冀镡和魏央皆是养了几日,到底是年轻,恢复得也快,不过三四日的功夫,便可下地行走。冀镡虽然是好得差不多,不过还是担心魏央,每日都要来看看她,也不许她多走动,因着这事沈若嬛已经笑了魏央好几回,魏央只能装作身子不爽咳上一声,待沈若嬛过来扶她方才转过身去挠她的痒。

这几日玉贵妃被降为玉良人之事也基本是传了个人尽皆知,四公主一派萎靡不振,去找三皇子诉苦也不是,到底德妃取代了乌和宛玉成了后宫第一尊贵的人,还一举成为了皇贵妃。其实四公主更想去找冀镡哭诉,奈何冀镡称病,日日躲着她,却是每天都往魏央处跑,四公主气得不行,到底也奈他不何。

魏央的身子好了些,便打算去给李潇潇请个安,到底这些日子李潇潇日日遣了人来送药材和人参灵芝,对魏央也是极好。

冀镡听魏央要去见李潇潇,便要与她同去,说是怕她尴尬不敢说话。

李潇潇听外面宫女来报是冀镡和魏央前来,赶忙吩咐将二人请进来。进门后魏央便觉得有几分尴尬,因为此时李潇潇被封为贵妃的消息基本上是人尽皆知,只是晋封的旨意尚未下来,故而魏央也不知道到底是唤潇妃好还是唤潇贵妃好。

还是冀镡先行行了礼,说了句:“臣见过潇贵妃。”魏央方也在冀镡身后随着他福了福身,道了句:“潇贵妃安康。”

李潇潇并未在意二人喊了什么,遣身边人给两人看了座,方才朝魏央伸出手去,说了句:“快给我瞧瞧,病了这几日,竟瘦成这样了。”

魏央将手搭在李潇潇手上,起身一福,“多谢娘娘挂怀,臣女已经好多了。”

“快些坐下吧。”李潇潇轻轻捏了捏魏央柔若无骨的手,“别累着。”

魏央不知为何,见着李潇潇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初次见面,还是拘谨地笑了笑便坐下望着李潇潇。

“本宫瞧着央儿便是面善得很,忍不住想要亲近,早就想着唤了她来说说话,谁知道央儿竟就受了伤,”李潇潇瞧着魏央很是拘谨,便先打破了沉默,“本宫这才日日遣人去送药材,也是想着央儿能早早好了,来陪本宫说说话解闷,也算是本宫的死心呢。”

魏央被李潇潇的话逗笑,抿了抿嘴笑弯了眼睛,冀镡偏头去看,也是禁不住一脸的阳光。

“你们两个,瞧着感情很是好呢,”李潇潇以帕捂唇,轻声一笑,“叫本宫瞧着也是羡慕,年轻真好,不像本宫,年纪大了,没有活力,也没有孩子在身边陪着。”

魏央听了这话,赶忙说了句:“贵妃娘娘容颜甚好,便说是与央儿同岁也有人信的,哪里就老了呢。”

冀镡也是出言宽慰道:“听说圣上已经召了五皇子归京,想来不日便可与娘娘团聚。”

李潇潇轻声一笑,虽是眸含笑意也是掩不住落寞,声音也不似刚刚一般欢快,低沉了几分说了句:“到底煜儿离京多年,到时候各种事情,还请世子提点一二。”

“娘娘说这话便是客气了,”因着这几日李潇潇对魏央的好,冀镡也是对李潇潇印象不错,“五皇子从前在京中时便与臣关系极好,臣说句高攀的话,臣与五皇子也算是兄弟情深,到时不过相互照料,怎么称的上提点二字。”

听着冀镡这话,李潇潇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又与魏央说了一会子话,魏央方才起身作辞,说是要回去喝药。李潇潇吩咐一旁的掌事姑姑将魏央送了回去,又嘱咐她回了晋阳,找时间来宫里看自己。

各种事情已经收拾妥当,元武帝便吩咐动身回晋阳,今年的猎宴算是一塌糊涂,因为刺客之事,死伤惨重,唯猎场中猎物逃过一劫。

元武帝回去还要和众大臣商讨如何抚恤遇难之人的家属,还要彻查乌和宛玉之事,想想也是糟心,这几日对谁也是冷着脸,唯有李潇潇造访的时候方能好看几分。

众大臣喜气洋洋地来,又灰头土脸地回,也算是北汉开国以来猎宴最为失败的一次。元武帝回了皇宫便发了好大的火,将当时的几个官员降职的降职,流放的流放,只是再不提乌和宛玉半个字。

晋封李潇潇和德妃的旨意已经随着贬黜乌和宛玉的旨意一起传遍了六宫,只是元武帝并不提叫乌和宛玉迁出安宁殿的事情。虽是如此,玉良人及李潇潇的宫殿还是差点被人踩平了门槛,众人皆是先去李潇潇处恭贺一番顺便拍个马屁,出了门便去玉良人处讽刺挖苦,从前乌和宛玉做贵妃时冠后宫,没少给自己树敌,现在一倒台,什么人都敢过来踩她一脚。

唯德妃日日礼佛,叫人觉得了无生趣,才免了这一场聒噪。李潇潇还好,只是称身子不爽便可将大多数的来客挡在外面,玉良人则因为现在位分极低,基本上是见着人就要行礼,故而什么芳嫔青昭仪和杂七杂八的昭华容华都跑过来闯进门去对着她冷嘲热讽。

乌和宛玉怎么说也是西夏公主,来北汉也是冠后宫的贵妃,哪里是那样软性子的人由着她们欺负,那日忍无可忍直接抄起一旁的花瓶就砸在了青昭仪头上,当时就叫青昭仪血流满面。

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芳嫔仗着自己位分高吼了玉良人叫她跪下,玉良人却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直接叫人将她们轰了出去,关了门再不肯理。

芳嫔气极,带着一脸血几乎被吓傻了的青昭仪便往元武帝处去,哭哭啼啼地叫元武帝给个交待,元武帝被她们哭得甚是头疼,给青昭仪提了个嫔的位分,又赏了些东西便将此事揭了过去,又说以后无事便少往安宁殿处去。

青昭仪虽然被玉良人一个花瓶砸了满脸血,到底也是因祸得福晋到了嫔位,这便和芳嫔平起平坐起来,芳嫔气极,时常在背后说些青昭仪的坏话,两人还因此起了冲突。

不过好在自此事之后,便无人再敢去安宁殿惹事,怕是玉良人哪天不顺心,直接一把刀插了过去,那可就不是流点血的事了,就算晋了位分,怕也是死后追封,得不偿失。

不过也有细心的人分析此事,说是元武帝虽然生玉贵妃的气,到底对她还念着旧情,不然不能这样的事情,都不给她半点处罚。

锦绣良田之农女掌家

苏晋扶住冀镡,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央儿在魏家帐篷里呢,还在高热之中,皇上也遣了太医过去瞧。”

冀镡甩了苏晋的手就往出门去看魏央,奈何躺了两日。身上半分力气也无,刚走几步又是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冀镡只拉着魏央的手,希望能将她的手慢慢暖过来,希望她下一秒就睁开眼睛,朝自己眨眨眼睛。

不过还好,还好她还有呼吸,还好她的脉搏还在自己指尖跳动。

魏成光说着便是一哽,深呼吸了几下方才继续说道:“这几日沈小姐和厉小姐常常来看着,潇妃娘娘也遣人送了好些药材来,想来小女……定然是能熬过此关的……”

苏晋面上一愣,咳了几声方道:“你现在身子刚好,且好生养着……”

“你……”苏晋叹了一口气,上前将冀镡扶了起来。“罢了,我也是难得瞧见你镇南世子如此失态,我便搀了你去看央儿吧。”

苏晋见冀镡这般固执,想来不允了他去,他是半分也不会安生,只好上前将他搀起,叫冀镡借着自己的力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冀镡在苏晋门口小小声说了一句话,差点叫苏晋一个七尺男儿泪洒当场,冀镡说:“阿苏,我怕……”

冀镡在苏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赶到了魏家帐篷,打了帘子进去时,魏成光正和魏岚一起守着魏央。

冀镡点了点头,走到榻边坐下,小心翼翼将魏央的手握在手里,感受着她冰凉小手上仅存的温度。

会好起来的……央儿……我不许你有事……

魏成光看着冀镡也是一脸的苍白,拍了拍魏岚的肩说了句:“想来世子刚醒不曾用饭,岚儿,你去厨房要一些,然后也去歇一歇吧,这两日你也是熬坏了。”

可是现在,他在苏晋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我怕”,苏晋知道,冀镡是真的怕了,他怕魏央就这么醒不过来,为了救他一命而再也不能见他一面。

也许这便是世人常说的,姻缘到了深处,就是劫数。

掌事姑姑又宽慰了魏成光几句,便是行礼退下,魏成光想要将那碗人参汤喂与魏央,冀镡却是接了过来,轻声说了句:“魏大人,叫镡来吧。”

魏成光浅笑一下,将姜汤给了冀镡,自己在一旁坐下,熬了两日魏成光也是有些耐不住,刚刚这一站一坐便是以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见过世子。”魏成光和魏岚给冀镡行了礼,又和苏晋相互见了礼。冀镡望着榻上仍旧闭着双眼的魏央问了一句:“央儿怎么样了?”

“回世子的话,”魏成光拱了拱手,也是眼睛通红,一看便是熬了好几天,“皇上已经遣了太医来瞧,说是若能退了热便无事……若是退不了……”

我怕……苏晋从来不曾听冀镡说过这两个字,从前冀镡也跟着镇南王爷在战场厮杀,面敌数十万他都不曾说过一个怕字,那年战术失策,冀镡带着一小队人马偷袭失败,于敌军后营被堵住,几百人对几万人,他硬生生是撑到了天亮援军赶来,那时候,他都不曾说过一个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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