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上超凡

徐克用说道：“放心吧，不用太久，我说过了，这是奖赏。当然，如果你对钱没兴趣，我可以给你其他的东西，比如更详细的异能训练方式，又或者是......。”

徐克用停下手上的动作，偏头似是想了想，笑着说道：“或者是关于某位女生的情报，与某位女生相处的机会，甚至更多的帮助，远多于你想象的帮助。”

在徐克用身后，面具人垂下的双手颤了颤，很快恢复，微小的动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徐克用在鼓掌，脸上充满了赞叹与欣赏，甚至离开椅子站了起来。

郑长恭停下脚步，皱眉望着徐克用，原本的愤怒情绪被徐克用意外的举动打乱，好像兑入冰块的沸水，依然蓄势待发，但是表面已经恢复平静。

“这是一个小小的考验。”徐克用停下掌声，微笑说道，“不过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通过考验，你和普通人不一样。”

庸人的挣扎始终能给他带来新鲜的趣味。

许久，郑长恭缓缓开口：“我该怎么做？”

徐克用说道：“把手放在桌面下，位置随意，但是选定后不能移动。然后我会取下左边的桌腿，依次放钱。”

“你要做的，是保持桌面的稳定，以你我的主观感受为界，到了晃动的时候，你我自然能感觉出来。”

郑长恭点头，没有要求更明确的晃动标准，他相信徐克用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计较。

“对了。”徐克用望着郑长恭，微笑说道，“只能一只手，如果你的手移动位置，或者另一只手放在桌上，那么游戏就结束了。”

郑长恭不认为自己会失败，将手放到桌下接近正中的位置。

面具人走到桌侧，略微用力上抬，取下一个桌腿，然后退回原位。

郑长恭撑住桌子，虽然只有三个桌腿，这个动作依然非常轻松，凭借超凡过人的身体素质和恢复能力，郑长恭自觉可以一直坚持下去。

徐克用点数手中的纸钞，从中数出十张，右手抓着在桌面上对齐，然后将其放在之前孤零零的百元旁边。

“其实，如果我真的打算对唐益做些什么，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

徐克用一边动作，一边说话。

郑长恭置之不理，心中一块石头放下。他看破了徐克用的目的，徐克用仍然想要劝说他，所以将钱堆在他的面前，想要用这种方式诱惑他。

郑长恭相信徐克用必定会失望，他参与游戏不是为了钱，获胜也不会选择钱，他有这个信心。

“你能为我做什么呢？”徐克用还在说着。

面具人拿出点钞机，徐克用将手中剩下的纸币放了进去，点钞机飞速转动，在预定的数字上停了下来，屏幕显示“100”。

徐克用将钱放在十张纸币的旁边，三格纸币整整齐齐，位置逐渐增高。

“提供唐益的信息？学校的监控比你更可靠，更全面，就算没有你，我依然能够知道唐益的一切。”

“或者说，你可以帮我对付唐益？如果我真想武力伤害唐益，我能找到更多更强的人，远远强过你，即使多你参与，也不会让这个过程更轻松。”

在徐克用的声音中，面具人将更多的纸币放入点钞机，机器飞速转动，百元一叠重复十次，然后慢慢推到之前的百元旁边。

就算是千元现金，对超凡来说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重量，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增加，郑长恭却感觉桌子的份量沉重了不少。

郑长恭知道，那是他“心上”的重量，那是实实在在的钱所提供的重量，他希望自己能无视一切，然而目光却控制不住地朝桌面上偏移。

下一叠，下下叠，会是怎样的数量？

钱。

方方正正。

整齐排列。

由少到多，由薄到厚，越是堆叠，越是沉重。

点钞机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它如此单调，不断重复，但是却又拥有难以描述的强大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偏移过去。

郑长恭的手抵着桌子，他本相信自己可以一直坚持下去，但是只过了五分钟，他就开始感到疲惫的袭来，好像某种神秘的东西正在啃噬他的身体，侵吞他的力量，于是原本简单轻易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困难。

桌上的纸币越堆越多。

当数量超过十万时，增加的速度逐渐放缓，但是郑长恭知道，最近的一叠已经超过百万。

一百万是多少钱？

在这社交网络无比发达的世界，媒体上充斥着“成功人士”的声音，亿万富翁好像随处可见，至于百万，那不过是普通人的水平，根本够不上“富”的概念。

然而当它转化为现金，实实在在堆叠在眼前的时候，郑长恭才意识到，百万原来是如此沉重的数量。

它有颜色，有份量，甚至隐隐带着油墨的香味。

将钱搬到桌上成为单调的动作，但每一次单调的放下，好像都在郑长恭的心上增了一份重量。

郑长恭感觉支撑成为越来越困难的事情，他的目光越来越难以从那堆叠的小山上移开。

郑长恭的脸紧绷着，即使得到徐克用的称赞，他的脸上依然没有笑容。

小小的考验？

徐克用左手抓着一叠现金，右手在边缘轻轻拨动，崭新的纸币还保留着原本的坚硬，随着徐克用的动作依序回弹，发出轻微的声响。

那是钱的声音。

徐克用从黑箱里拿出一叠钱，拆开上面的封条，抽出一张纸币，轻轻放在桌面右侧。

房间里响起清晰明亮的掌声。

郑长恭可不这么认为。

没能劝说成功，不得不变成“考验”，或许这才是徐克用的想法。

徐克用打了个响指，在他身后的面具人闻声打开一个黑色箱子，里面是密密麻麻的百元纸钞。

然后，徐克用对郑长恭说道：“把你的手放在桌下撑住桌子，我会慢慢增加它的数量。如果你能一直保持桌面的稳定，那么当我把所有的钱放完，桌上的钱都是你的了。”

郑长恭的眉角略微下压，他直视徐克用的眼睛，从里面看不出玩笑的意思。

郑长恭提醒道：“经过异能的强化，这种事情对我们来说非常简单。”

徐克用停下掌声，坐会椅子，然后伸手示意郑长恭坐下。

对方是徐克用，郑长恭再次提醒自己，强忍着怒意，将椅子抬回原位坐下。

郑长恭死死盯着徐克用，他脸上的神色在各种情绪间微妙转换，一开始是愤怒，慢慢是犹豫，最后化为某种坚定。

徐克用一直在认真观察郑长恭的表情，没错过郑长恭脸上的任何细节，脸上的笑容越发炫目。

郑长恭的怒火又涌了上来，不过毕竟刚刚坐下，郑长恭没有再次起身试图离开，而是沉声问道：“这是什么，另一个考验？”

徐克用微笑说道：“不，考验已经结束了，这是一个游戏，一个很简单的游戏，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奖赏，对你通过考验的奖赏。”

当然，猜测归猜测，郑长恭没有出声反驳，对面站着的是徐克用，不是随便什么普通人，即使是在这种状况下，郑长恭也生不出敌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