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人生如戏
温小雨看出来了,这父子俩关系不太好,裴清野的手从她手臂转到她的腰,揽着她就朝电梯走。
什么情况?她用眼神询问,裴清野目视前方,根本不看她。
“哎哟……”
“不是,大爷,您搞错了……”
“大爷?我有那老嘛?”
“呃,那个,叔叔,你……”
老爷子似是承受不住痛苦,慢慢往地上瘫去,一手仍捂着胸口,一手伸向上衣口袋,掏出一瓶药来,手哆嗦得太厉害,药瓶脱手滚到地上。
还看什么呢?!见裴清野还跟雕塑一样,不为所动,温小雨瞪了他一眼,快步上前,弯腰捡起药瓶,扶着老爷子。
“老先生,您怎么了?”
“药……”
“哦哦,”温小雨慌忙拧开,一边往手心里倒,一边问,“几颗?”
“、一齓”温小雨连忙倒出一颗,放在掌心递到他面前,他拿起来放嘴里含在舌头底下。
“老先生,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
他慢慢摆摆手,看向裴清野,眸光复杂,温小雨瞪着他,心里说你还傻站着干嘛,跟长辈耍态度显你能耐啦?
“老先生,那您去我屋里休息下吧?”
“啊?方便吗?”
“没关系的。”温小雨大方一笑,说完快速瞄了裴清野一眼,那意思,你再慎下去,我就把你爸拐走了!
“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您别客气,不麻烦的……”
她话还没说完,裴清二步并作两步过来,有些粗鲁地抓住老爷子的胳膊,朝自己门口走去。
“知道会给别人添麻烦,为什么还来!”
“我来看我儿媳妇,不行吗?”老爷子伸手拨拉他,“你松开,我不是来找你的!”
“你不是心脏病发作了吗,好得挺快呀?”裴清野戏谑道。
老爷子这才想起自己在装病,马上又佝偻起腰,苦着脸看向温小雨:“儿媳妇,你叫什么名字?过来,咱爷俩说说话。”
温小雨干笑两声,不知怎么接话,老爷子忽然挣脱开裴清野,回来拉住她的手,笑呵呵地说道:“走吧,陪我坐一会儿。”
“呃,老先生……”
“别叫我老先生,在下裴桐,看得起得喊我一声桐爷。”
“桐爷好。”
“哎,好好,你……”
“桐爷!你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真的合适吗,能不能别骚扰别人!”裴清野隐忍着怒气,毫不客气地打断道。
裴桐面色一晒,红着脸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温小雨连忙打圆场:“桐爷,他跟你开玩笑呢,您别生气。”
她朝裴清野使眼色,后者十分无语,脸色有些难看,冷冷说道:“你误会了,我没想管你,也没义务管。”
“兔崽子!我是你爹!你不管也得管!”老爷子脸红脖子粗。
裴清野嗤了声,漠然反问道:“爹?你以为提供一颗精子就配做爹?”
“你……!”
老爷子脸上青红交替,沉默了好一阵才叹着气开口,“小野,过去是我亏欠你和你娘,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找你们,想补偿你们,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抛下你们不管!你想一想,如果我真那么背信弃义,你妈妈会原谅我?她能重新回到我身边,就说明“说明她是个傻女人,受那么苦,遭那么罪,被你几句花言巧语就哄得心软。我妈原谅你,不代表我会承认你,过去的一切,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话能揭过去的。”
妈妈不是原谅,是妥协,是跟自己和解,但自己做不到。
裴清野敛了敛神色,平心静气地继续说道:“你生病,我妈妈希望我去看你,我去了,只是不想我妈妈难过,仅此而已。”
“你妈妈更希望咱们父子能重归于好!”
“那我只能让妈妈失望了。你回去吧。”裴清野说完,开门进屋,随手将门啪地关上。
温小雨尴尬得恨不得自己是透明人,看到老爷子难过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毕竟第一次见面,说深了说浅了都不合适。
“丫头,让你看笑话了。”老爷子自嘲地笑笑,深深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
温小雨双手接过,连连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小野,就拜托你了,好好照顾他。”老爷子说完,进电梯,走了。
温小雨看看名片,看看裴清野紧闭的房门,幽幽轻叹,家家有本难忘的经啊。
“我饿了。”
敲开裴清野的门,温小雨不客气地说道。
“我这里又不是饭店。”裴清野情绪不高,也不看她,径直回到沙发上,对着笔记本查资料。
“不是说的吗,边吃边聊?”知道他心情不好,她笑着逗他,“裴老板,包吃包住,不会吃完上顿没下顿吧,真的饿了,做点好吃的呗。”
她正不知所措,裴清野从电梯里出来了,看到老人,招牌式的笑容瞬间凝固,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
温小雨一出电梯,碰到一个奇怪大爷,先是态度倨傲,像视察工作的老干部一样,挑剔地打量她,又不知哪儿根筋搭措了一样,异乎寻常的热情,拉着她的手嚷嚷说是她公公。
“我千里迢迢过来,连门都没让进,就让我回去?裴清野,谁教你的待客之道!”
“哼!待客自然不是这样,可你不是客。”裴清野不咸不淡地说完,转头对温小雨说,“走吧,我们边吃边聊。”
她刚到转身,老爷子开了口,还露出微笑:“还没吃饭吧,能赏脸一起用晚餐吗?”
“啊?不是,我那个……”她刚想解释,老先生忽然上前,笑着拉住她的手,“儿媳妇,我是你公公。”
温小雨一脸蒙圈,僵着笑想抽回手,正在这时,裴清野来了,他似乎认识老大爷,而且还有过节的那种,瞬间冷下脸:“你来干什么?”
“我是你父亲,为什么不能来?!”老爷子沉声质问。
父子俩谁都不说话,似乎谁先开口,谁就输一样,较劲。
“呃……”
‘搬空。”
裴清野替她做了决定:“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不知是他没控制好力度,还是故意的,力气有点大,温小雨被拽得一个趔趄,退步两步才站稳。
嘛呢?她蹙眉看向他,却发觉他跟老爷子四目相对,面沉似水,老爷子也沉着脸,面带愠怒。
老爷子忽然捂着胸口大叫,表情痛苦,手杖也松了手,啪地一下倒在地上。
温小雨一惊,同时感觉腰上的手瞬间紧了下,她扭头,裴清野盯着老爷子,站着没动。
温小雨不想掺合,悄悄移动脚尖:“嘿嘿,你们聊,我不打扰了。”
“丫头!”
裴清野没回答,瞥见温小雨哭笑不得的眼神求助,顺着她的示意看到她被抓住的手腕,他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臂拉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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