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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弱世子后,我翻身了

第340章 直接扑倒!

屋内氤氲出了橘黄的光晕,洒在她的身影上,格外柔和,像是在家等候丈夫归的妻子,那么温柔。

沈君承怎么都没想到取酒回来,看到的是这种画面。

果然,是喝太多了,出现了幻觉吗?

苏安安看着屋内的装饰,忽的紧张全部消散。

屋内什么都没变,除却被子换了新,其余的都保留了她记忆里的样子。

她推开窗,凉风袭来,吹散了屋内些许酒气。

他怔怔的看着,不敢出声,不敢动一下,生怕打破那美好的幻觉。

静静中,苏安安好像闻到了一丝由外而来的酒香,蓦然回头,就见院中那熟悉又萧索的身影。

他不知何时回来的,也不知站了多久,左手拎着一坛酒,月牙白的袍子在夜色里划出飘逸的弧度。

苏安安也没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仿佛穿到了四年前,一霎想起了在沈庄梨花苑见他的时候。

那时他白衣如雪,比梨花更甚,广袖曳地,俊雅出尘,曾让她一瞬瞧痴了去。

如今,他立在夜中,虽然敛去了那抹洁白,但是却点亮了那双浅色的眸。

淡淡的光碎进了他的眼睛,凉薄晕染了温情,她的少年已经成长,让人移不开眼睛……

风穿堂而过,忽然熄灭了那葳蕤的烛火,周围落入了朦胧。

沈君承依然没动,看着朦胧尽头处,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就那么淡淡的看着。

他没追,也没动,因为这场景,不论是在梦里,或是幻觉里都出现过无数次。

最后的结局,都是她远走……

起初他不认命,不甘心,留恋着,疯狂的去追,可是最后,都是空。

所以后面就沉稳了些,可以静静的看着她远走,奔赴自己的美好。

暗夜吞没了她的身影,竹舍又恢复成了寂寥空荡的样子。

他望着那黝黑的像是深渊的窗口,倏地发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看吧,果然如此,果然是幻觉……

正当他黯然且颓废的的想着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双茉莉缎面的绣花鞋,再往上,是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他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忽然一软,苏安安直接冲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他。

“沈君承……”她出声了,声音带着委屈和喜悦,“你干什么去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沈君承一下僵住,觉得他醉的可能有点严重,嘀咕了句,“幻觉加重了吗?”

不仅听到了她略微撒娇的语气,还感受到她身上的馨香,那种久违的,又无比熟悉的香……

他倏地伸手,想碰一下她,可是刚扬起,又缩了回去。

万一是幻觉,岂不是被他伸手就打破了?

苏安安听到了他嘀咕的那一句,心疼的更加厉害,微微退开他的怀抱,看他患得患失,想碰又不敢碰自己的的样子,忽然踮脚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

“还觉得是幻觉吗?”

沈君承摸了下唇角,垂眸看她,堂堂大将军,难得露出这种傻了吧唧的表情,呆呆“嗯”了一声,说:“不是幻觉。”

苏安安笑了笑,刚想接话,就听他补了一句,“应该是我做梦了吧。”

苏安安:“……”

她再次踮脚,在他唇上咬了一下,红着脸说:“梦里会疼吗?”

沈君承低头,嗓音有些空,“梦里会痛……”

痛的他无法呼吸,每次醒来时,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一般,噬入骨髓的疼。

苏安安的眼眶倏地一红,再次抱紧了他,“以后,不会疼了,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沈君承,你不再孤独,你还有我……”

她哭的肩膀细微颤抖,眼泪氤湿了他的衣衫,灼伤了他的心。

沈君承终于颤巍巍伸手,回拥住了她,即便是梦,他也想抱紧。

“安安,”他小心翼翼的唤出了那很久不敢触碰的名字,祈求道:“陪陪我好吗?”

别像往日那般,一生不吭的走,留给他再也无法捕捉的背影。

“就陪我一会儿……”

苏安安的心,倏地软的一塌糊涂,她想解释这不是梦,不是幻觉,她不会消失,但是触及他眸底脆弱的卑微的光时,忽然,觉得所有的话都不足以安抚他。

她伸手,紧紧的攥着他的掌心,转身往竹舍内室走。

既然他喝多了,觉得是幻觉,是梦,那么,她就让他感受到真实。

瑶娘的法子,有时可能是最直接,最有效的。

她鼓足了勇气,直接将沈君承扑倒了!

这大概用了她毕生所有的勇气。

深呼吸了一口风中夹杂的清澈竹香,苏安安不由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这小小的竹舍,承载了她最快乐的时光,在她记忆里,永远不会褪色。

她转身,在房间里行走,指尖划过那张竹制的桌子,书架,笔筒,最后来到那个小暗阁的地方。

沈君承拎着酒坛,僵硬的站在苑内,一动不动。

灯点着,窗开着,她站在窗口,拿着多年前未曾绣完的腰带,神情缱绻。

想来,他应该不止发呆,也无数次摩挲过这个腰带吧,才会让底部都脱了线。

烛火点燃,一室明亮……

当年,就是在这她不小心碰到暗阁,弹出了一壶酒。

她怀念着,感慨着,这里的每一寸,下意识的伸手按了下那个卡扣。

苏安安放下了和离书,看向了腰带。

苏安安摩挲了下脱线的部分,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的眼眶有点酸。

窗外风起,竹叶沙沙。

吹过院中人的袍裾翻飞,送来一缕秋露白的香气……

信是当时她给的和离书,外表皱巴巴的,像是遭受过暴躁的蹂躏后,又被压平。

可以想象当时他应该是极度想毁了这封和离书,可是最后又没去做,反而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压平……

她怎么可能出现呢,又怎么可能拿着他的东西,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

她应该是一家三口,温馨和睦,在他再也触碰不到的边缘才是……

腰带上绣着吉祥如意纹,还差最后的勾勒就可以收尾了,可是那最后一夜,他偏偏没让她绣完……

她的指尖细细抚过上面的纹路,看到下面脱线的部分,一霎,想起了肖婶说的,他经常对着这腰带发呆。

咔塔一声,暗匣弹开,里面没有酒,只有一封信,以及一个未曾绣完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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