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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陵谪仙人

第5章一桩独门生意

一片哗然,人声鼎沸。

想不到,这里居然如此喧闹。

李长安跟着检官大人到了拍卖厅的后室。

李长安点头,娓娓道来。

“这些裙衣并非寻常女子的身物,而是芙蓉楼花魁所有。”

“花魁又能怎样,还不是两件衣裳么,即使是蜀锦彩缎昂贵些,那又能值几两钱,如你所讲,又怎么能成为一桩独门生意呢?”

行检官登上拍卖台。

青花瓷的马踏飞燕是第一件拍品。

行检官双手抬起,手心向下压,示意众人止住喧哗。

众人见况,立即屏住口中谈笑,朝对着拍卖台的方向,静静仰望。

行检官点头欣慰,大声道:“感谢诸位的捧场与到来,今天,我们将有三件绝品拍卖,希望大家喜欢,也希望能破了我们诚贾拍卖行的交易历史纪录。”

场下的众人满脸惊诧,用热切的眼神,望着台上威武奔腾的神骏。

行检官稍稍侧挪了一下马身,奔马体型彪悍,四蹄如踏云端,野性十足。

“此马乃是大陵御用的官窑烧制,它的问世,还有一段惊世骇俗的往事。”

台下一片肃静,好似一群嗷嗷待哺的羔羊,想聆听那段惊世骇俗的往事。

行检官摸了一下神骏马背。

“当年魔族入侵我大陵,李牧大将军银戟重甲,挎剑纵马,联合三教修士,与魔族大战于黄岩坡。漫天火光,血染黄沙,将魔族驱逐于北陵塞外,保大陵一方安定太平。当年冲锋陷阵,一马当先的神骏,正是这匹当世无双的宝骏,它的身上,承载着战功卓著。”

众人扯呼惊叹。

拍卖开始。

行检官金锤敲钟,连击三下。

“咣……咣……咣……”

“青花瓷马踏飞燕,起价五百两,有没有加价?”

台下一阵躁动。

“六百两!”

“七百两!”

“一千两!”

台下众人的眼光朝着那位富贾公子望去。

那公子傲然笑意,貌似胜券在握,信心满满。

“一千两,还有加价的吗?”行检官放眼台下,暂时还没有人报价。

“一千一百两!”

众人投去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

行检官大声道:“一千一百两,还有加价的吗?”

四下无声。

行检官再次重复。

“一千一百两,还有加价的吗?”

等了片刻,无人应声。

“咣!”

金锤砸向铜钟。

行检官大声宣告道:“青花瓷马踏飞燕,一千一百两成交。”

随后,威壮瓷骏被仆役抱下拍卖台,进入到后面的交接程序。

众人一番议论声起。

行检官敲了一下铜钟,浅笑道:“诸位稍安勿躁,接下来的两件拍品,才是今日的重头戏。”

说罢,装框的宣纸书墨抬到桌前,金丝点缀的木框边,闪着灿灿的金芒。

仆役将两幅宣纸书墨展览了一圈。

众人皆叹文墨卓绝,议论起了当初的翰林院学士李长安和而今的花魁段若沁。

嘀咕的言语极轻,不知是何说辞。

行检官单臂扬起,单手指着文墨字画。

“先拍这件,《怒发冲冠》,起价一千两!”

众人张口大惊,呆若木鸡,区区百字,竟然可值一千两!

行检官见所有人惊讶不已,哼笑一声:“这是翰林院学士李长安的绝代文词和芙蓉楼花魁的艳世绝笔,合二为一,绝对称得上凤毛麟角。若是能拍得这两幅书墨字画,还另外赠段花魁的贴身裙衣。”

听到此处,场下的公子露出一声惊笑。

行检官续声补充道:“贴身裙衣,胭脂味还在。”

片刻不待,一位摇扇公子便开口道:“一千五百两!”

一众公子哥无奈摇摇头。

“一千五百两,可有加价?”

“一千六百两!”

“一千八百两!”

喊价者洋洋洒洒,一旁的富贾公子挠头抓耳,一脸失意。

俄而,一位公子哥手盘两颗翡翠玉珠,张手伸出两指,在头顶摇晃。

“两千两!”

行检官笑意恣肆,大声呼道:“这位公子出价两千两,可还有加价的买主?”

台下鸦雀无声。

行检官敲钟成交。

“这副《闾阎扑地》,两千两,可有买主,错过机会,兴许是抱憾终身的遗恨,这种美人的贴身锦缎衣,诸位再思量思量。”

一位中年蛮贾阔步走上台前,嘴里囫囵吞枣一般言说,略有口吃。

走到文墨字画跟前摸了摸字迹,吟诵起来,话语吐字与方才截然不同。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绝世经典,大陵湖畔,还有此等去处,真令人羡慕。”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中年蛮贾已经上了台,揪起裙衣慢嗅,摇头享受着鼻腔间穿梭的味道。

“这大陵王朝女人的味道,爽啊……”

一群锦衣富商瞠目结舌,也不敢报价抢拍,两千两白银,不是小数目,经商积攒来的万贯钱财,可是半辈子的家底,舍不得。

听台下几个明眼的公子低语轻声道:“台上的蛮贾乃是西蛮可汗的长世子,圆滚滚得跟个球一样,一身腱子肉,却是名动西京的第一武师。”

筋骨如椽,铜皮似猿,一个巴掌,仿若熊掌一般,拎起薄纱裙衣,尽显一股臃肿霸道的戾气。

长世子转身抬头,几道肥肉拥堆,弄出几道沟壑。

台下一位五旬年纪的老头,身穿紫缎软衫,腰佩环玉,底气十足道:“两千三百两!”

行检官见风使舵,左右逢迎,笑盈盈道:“两千三百两,公子可要加价?”

长世子恶脸一横,怒目瞪眼道:“两千五百两!”

行检官盯着台下那位云淡风轻的老头。

“两千五百两,那位叔伯,可愿再加价?”

那五旬老头转身,带着一帮随从离开了拍卖厅。

行检官应势敲钟。

“两千五百两,成交!”

行检官沉低头,含蓄道:“这位公子,请移步后室,进行交接。”

李长安心花怒放,但也要伪装得静如止水。

满脸的淡定,等回京翻案,与佳人赴约。

“四千五百两银钱!还得亏若沁姑娘,简直就是自己的挣钱机器!”李长安在心里默念。

贿赂了一下行检官,可怜三百两。

上交拍卖费,又损一百两。

雇人押银汇兑,又耗一百两。

四千两白银,汇兑了一百张汇兑银票。

李长安一百个放心,绝不担心哪个票号钱庄骗了他的银钱,反倒是这种携带便利的银票,甚得心喜。

记得北宋时就有了蜀地的交子,大陵的经济金融发展,强盛于北宋百倍,钱庄票号的发展也渐趋成熟。

李长安拿着银票和一些碎银,返回了铁行铺,拍案五张银票,不忘赎回那只蜜色玉蝉。

商铺老板胆小如鼠,哪里敢收银票,摇手摆头。

真他妈是个智障。

李长安身上的碎银也凑不够,于是只能折返票局,汇兑了五百两银两。

拿到商铺拍了二百两,那店老板贪得无厌,吝啬小气,转眼就要坑钱。

李长安怒气涨满,又多砸了五十两,换回了那枚蜜色玉蝉,衔在身侧。

这若不是人生地不熟,又无官无衔,他早就想出拳,一拳爆了他的狗头。

这种蝇蛆小人,就应该栽在茅坑里,泡得臭气熏天,无颜见人。

李长安双臂抱剑,徐徐讲道:“段若沁是西陵当世的倾城美人,风流公子垂涎已久,觊觎美色、贪图寻欢者众多,但她是芙蓉楼的花魁,摇钱树一般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让人解了馋。”

“故而,这种贴身留香的衣物极受官庭富贾的公子喜爱,总有几个动了歪心思的公子,想拿到床上作贱一番,释放一下双股之间的欲望与膨胀。”

李长安跟在检官大人身后,挎剑英姿,引得一众上楼的女子侧首相顾。

到了拍卖大厅。

李长安心里咒爹骂娘,但挤着笑意回道:“一百两便一百两,还望检官大人美言陈说,调动场上氛围,事成之后,少不了检官大人的辛苦费。”

行检官不明所以,脸上有些疑惑,“你且讲来听听!”

行检官眼珠一转,伸手哼笑道:“继续!”

“如果仅凭衣物,要想拍个好价钱,实在有些困难。那些公子也羞于颜面,不会直接出银来拍,但若是有了花魁的亲笔墨字,那效果则有天壤之别。这是个只此一家的买卖,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文墨字画可以成为他们不惜千金的借口,拍得收藏,给自己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再加上翰林学士李长安的绝唱文词,试问,这天下能有几人不动心?”

行检官点头附和道:“公子,起拍价定为多少?”

行检官轻点头嬉笑道:“本职所在,好说好说!”

下一轮的拍卖时间大约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行检官吩咐仆役,将宣纸书墨和裙衣拿去包装,在外观上一定要显的极为精致。

他惊讶道:“妙啊,这西陵第一的美人,落墨也是神来之笔。”

李长安拱手道:“行检大人,这有可能会成为拍卖行最值钱的拍品之一,我们便拭目以待吧!”

行检官立即穿上特有的衣装,胸前是三枚银灿生辉的印章。

这是拍卖行的标志和履历划分,银章仅次于金章。三枚银章的并不多见,在京都最大的拍卖行,银章的检官也就两三人而已,可见,西陵的拍卖行生意,可谓是名列前茅的实力。

李长安搓搓手,淡然道:“一千两!”

行检官有些惊讶,“一千两起拍,成交之后,扣除一百两作为拍卖行的经费开支。”

行检官微微点头,重新翻开宣纸墨迹,细细察看,凝视着笔锋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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