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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陵谪仙人

第10章苏家小姐

李长安如被马蜂蜇了一般,上楼坐上酒席,心底怒意翻涌。

他找来跟从的镖局兄弟,详细问了那“公子”的居所。

一番陈说之后,得知她住在京都苏府。

入账后,他直接送到京都的钱庄,换了银票。

镖局的兄弟一路辛苦,李长安十分体谅。

京都的夜景繁闹,熙攘喧嚣。

虽说那时,李长安为殿试状元,出尽了风头,但也没见到儒学第一的女剑儒。

所料应该没错,这货肯定是觉得学宫清净,想来京都贪耍,扮身男儿装,行事方便。

李长安醉意微醺,径直走出醉翁阁。循着镖局兄弟所讲的路线,一直向东,在梨花坊调转向北,不足半个时辰,就到了苏府大门前。

尽管酒劲有些上头,但飞步疾驰毫不减退,反而冲劲更足。

苏府是京都的官户之家,府邸的规模,和李府等同。俨然齐整的楼阁,从入门后一直鳞次栉比地向后院排列。

李长安偷爬在瓦檐上,尽管酒壮熊人胆,不熊的也后怕三分呦。

毕竟是上房入府做贼,名目张胆的都是痴傻二愣。

他脚步轻快,吹着秋风凉意,酒也醒了半分。摸着胯间雪影,心底不是那般怵,收拾了苏府小姐,安全脱身的本领还是有的。

这叫君子怒而拔剑,管他男女!

可这偌大的苏府,数百厢阁,也不知苏家小姐住在哪院哪房。

一旦惊动了苏府守更夫,找来一帮扈从抓贼,那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李长安站在翘檐上望着苏府后院,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他一个飞身,扎向地面,踩在墙壁上向前一蹬,一个弓步落地,沿着后院的墙跟贴行。准备弄个府上的丫鬟仆人问问情况,问到消息后一掌拍晕,再去教训那个嚣张跋扈的苏家小姐。

走了三两步,突然听见一阵犬吠。

不好,被大黄发现了!

李长安还未看见狗的身影,便一个闪步窜到屋檐的偏柱后,月色在地上投下一道黑影。

四周的狗扈从包围了过来,李长安顺着楼廊绕到后面,躲避那些人的追踪。

绕道穿楼,一时间转晕了方向。

正好,眼前的屋舍灯火通明,与其跟他们跑图,倒不如进屋躲避。

房梁上一趴,谁还找得到。

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肯定猜测是他逃往黑灯瞎火的地方,哪里还会想到,会在这种明烛灯曳的地方。

李长安轻轻推开房门,脚步极轻,贴手合上门缝,听见屋内一阵响动,貌似是舀水的哗啦声。

他也没管那么多,先上房梁,藏好再说。

刚爬伏到木梁架上,一个丫鬟就推开门,大声喊道:“小姐,你要的青木香拿来了。”

无人应允。

李长安暗自窃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丫鬟走近几步,站在纱屏前,端着红木托盘,盘里放着一个青釉玲珑的别致小囊瓶。

“小姐,你要的青木香拿来了。”丫鬟再次重复言说。

纱屏后传来答应声。

“小婉,你先等会,容我穿个浴衫。”

名为小婉的丫鬟恭谨地点头,嗯地应了一声。

随后,纱屏后传出一声出浴的淅水响音。

李长安侧首望去,心间不胜欢喜。

居高临下,俯视角度45度,可以大致地讲,眼前美艳光景,一览无余。

人心不足蛇吞象,那破纱屏总感觉高了几厘米,视线拦腰截断。

半腰往下,只在纱屏里映着几个穿裹浴衫的动作。

半腰往上,两峰赛雪,忽地遇见一点雪泥鸿爪,如点绛砂。肤若凝脂,滴下几粒水珠。葱根玉指拿起棉巾,擦过脖颈,锁骨凸出,一副美人瘦,女姣妍。

李长安睁大眼睛,生怕漏过蛛丝马迹,凭借自己5.2的视力,直勾勾地钓着美人销魂体。

偷看美人浴,怎能止于腰间?不禁憋着一股闷气,欢喜不起来。

将就凑合罢了!

骑梁窥得美人浴,风光无限好!

等苏府小姐穿好浴衫,风光一落千丈,就好比脱了裤子,正准备滚床单大干一场,无奈一扇破屏风挡了多少高-潮迭起。

李长安心里奔过一万匹草泥马,委实憋屈坏了,这要不是做贼,一脚下去,屏风就得破成两半。

真他娘的无趣!

李长安回过头来。

可心里惦记,还是忍不住侧脸偷瞄,这一眼望过去,心底又是一片心潮澎湃,谁知这苏家小姐,穿一身薄纱棉衫,依旧是风韵留存。见过世间诸多女子,还真是别样的气质。

李长安想到芙蓉楼的段若沁,她可谓是人间绝美,而眼前的苏家小姐,却是气质不凡,傲气里带着谦虚,儒气散发的举止间,带着一股男儿的英气。

盯着未穿鞋的小脚丫,让人有些想入非非。

当年西门庆摸了摸三寸金莲,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讨厌鬼!

李长安咽了口水,都不知自己偷入府中的目的。

陡然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那个名叫“小婉”的丫鬟开了屋门。

为首的扈从总管上前问道:“小婉,你可看见一个贼人从这边经过,或是藏在小姐屋舍附近。”

小婉恭谨回道:“林总管,没有见得,小姐正在洗浴,并没有见得异样的动静。”

林总管心领神会,也没耽搁盘问。

临走嘱咐道:“小婉,有什么动静,及时报传,以免给小姐带来惊扰或者伤害,我带人再去院子里搜查一遍。”

李长安心绪大好,这明烛通明的地方反而安全。若是藏在阴暗偏僻的角落,反倒被一遍遍搜查,并不安全。说起来并不是惧怕这些小喽啰,无非就是一群虾兵蟹将,拦也拦不住他,只怕这事传出去闹大,让官府的追查下来,耽误他回大理寺查案,也极易暴露具体的身份。

小婉走回纱屏前。

苏家小姐轻声问道:“小婉,门外发生了何事?”

“听林总管讲,说是府里进了贼人。”

苏家小姐冷声道:“贼人!”

少时,她穿上紧身裙衣,腰挂白玉鸣环,挎着长剑,剑穗随着走步的姿势摆动。

小婉在旁边喊了一声“小姐”,慢跑着跟了上去。

苏家小姐怒气冲冲,跨出屋门。

听得四下无了动静,李长安跳下房梁。之前酒气醉昏了头,智商二百五,而今智商在线,不能当着苏家小姐的面来挑衅寻仇,出了恶气,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谋定而动,他想出一个妙计。

李长安拿起纸笔,奋笔疾书,笔势雄浑间,夹带着几丝笑意。

“听闻小姐儒学大成,剑法精进,我便入院做了贼人,特来讨教一番。哪知你家黄犬狗鼻通灵,坏了我的好事,无奈在屋里的房梁上一坐。谁料世事巧合,姑娘解衣沐浴,我实在无奈,观赏了几眼,不愧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千金小姐,春光无限好,薄纱容姿妙。房梁刻剑痕,留作凭证,三日内独往大理寺,了我们一桩私事。”

书罢,李长安用镇尺一压,免得墨汁未干,染了字迹。

飞剑落痕。

李长安腾转握住长剑,仙人落地,穿行几步,出了屋门后飞上瓦檐,在一轮月色中消失了踪影。

他找了京都最大的酒楼——醉翁阁,大摆宴席,来款待这众兄弟。

关总头一声令下,兄弟们山吃海喝,没有一点节制,整个醉翁阁,划拳吆喝声一浪接着一浪。

他猛地再看那女子,终于想起了她,原来是开市大闹的“公子”。

望着那女子噙笑,拂袖而去。

若是在社会主义社会,那心地善良的小青年总会搀扶一把,偶有几个大妈才会装疯卖傻,碰瓷装着可怜,败坏社会风气。

李长安盘算了一下银两,除去镖局兄弟的雇佣押送费用,以及租赁场地的费用,净赚三万六千两。

李长安也十分惬意,以前盯着股票红杠绿杠的起伏,心间忐忑难安,如今到手的白银三万两,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这学点知识就跟开挂了一样,早知如此,当初背好政史地,学好物化生,学识更上一层楼,无尽银钱滚滚来!

李长安握着剑柄,脚步有些摇晃,缓缓下楼,准备去躺茅厕。

可这女子长得亭亭玉立,明眸善睐,却不知是这么个货色!

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去。

李长安翻起身,摇摇头。酒是个耽误事的东西,让人丢羞。

他拿起酒盏,跟众兄弟敬酒豪饮,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人稍有醉意。

李长安暗想,这货定然是苏府的千金小姐。

记得当初还在翰林院任职期间,“996”的工作清闲。他就和几个老学士坐下来沏茶论道,上括天文地理,下含女流姿色,就有听过,苏府有个风姿绰约的千金,但性格直来直往,不像女子般温柔,师从京陵山上爻学宫,以儒道修为傲居各府千金之首。

不巧,眼前的一个女子貌似有些面熟,他扫望一眼,一时想不起来。

沉思之间,脚下一跌,被楼梯一绊,倒地滚下了楼,面前的那女子也不伸手接拉一把,真是好看的皮囊有个鸟用,恶毒的灵魂猪屎熏臭。

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商机,可以大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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