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之初

李良道“和你说用兵之道呢，你也不懂。那就说打架吧，两个人打架，每个人都要发挥自己的优势”

“技巧，可以将自身的优势扩大。最近我呢，一直在和刘云切磋武艺，希望可以从中悟到一些什么”

林清辉道“刘云已经死了”

李良指了指湖面，“我很喜欢锦鲤，湖里全是锦鲤，你的水里是什么鱼呢”

林清辉道“也是锦鲤，全是锦鲤。咱们还是说一说正事吧”

李良道“说吧”

李良转过身，望着林清辉的眼睛，他看到的，是一双平静的眼睛，“对，我无法证明，你可以证明吗”

林清辉道“那张...”

李良道“那是别人的诬陷”

林清辉道“看来李大人很有信心，毕竟孙海和刘云都死了，死无对证。可是大人不要忘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

“大人真的确信没人可以证明那天晚上您在哪里吗”

李良道“如果有的话，你可以让他来和我对质”

林清辉道“大人真的很有信心，就像大人喜欢找人切磋武艺的事情一样，一夜之间传播得很广”

“来这里的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说，兵部尚书又开始切磋武艺了，看来又要打仗了呀”

“您说，是不是您每次找人切磋武艺或者心血来潮的喜欢上什么，都会有人死呢”

李良道“怎么想是你的事情，我也管不到。我只知道，没有证据，你是带不走我的”

林清辉笑了笑，“大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李良道“要是有棺材，你一早就抬出来了，还会费这么多口舌套我的话吗。你的本事啊，还嫩着呢”

林清辉道“证人呢，在周大人那里，李大人路上可以想一想如何和他对质”

李良道“你说有证人就有证人吗”

林清辉道“大人如果不想去的话，恐怕我们要请大人去了”

李良道“哈哈哈，在我的府里，要对我动粗，你不是第一个。但从没有人敢真的动粗，我可以当你童言无忌”

林清辉道“这倒不必”

李良道“派你来对付我，是谁的意思”

林清辉道“这是锦衣卫的职责”

李良道“不管是谁，你愿意做这杆枪，可不要后悔”

林清辉浅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希望大人可以配合一下，如果去请圣旨的话，对于大人来说，结局可能会更坏”

李良道“好啊，我就陪你走一趟，看看究竟是谁在诬陷我”

林清辉道“如果大人清白的话，我会给大人赔礼道歉”

李良道“这倒是不必，同是朝臣，我明白这是你们的职责。没人喜欢被怀疑，我也一样。我可以配合你们，但话是要先说明白的”

林清辉道“请”

......

林清辉和周御方上了同一辆马车，马车飞快的行驶到了东城，子初街，一座巨大的府邸，周御方早已等在门口

林清辉和李良先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林清辉上前一步道“没想到周兄会亲自到门口来迎接我们”

周御方道“里面的院子很多，长得都差不多，总要有人领路的”

林清辉道“我就先走了”

周御方道“不进去看看吗”

林清辉道“我只管抓人，人带来了，之后就是你的事情了”

周御方道“对了，赵大人早上说会给我们加派人手，你有时间可以去找下赵大人”

林清辉道“嗯，去过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有人被送过来”

周御方道“嗯，有时间咱们再聊。李大人，请”

李良慢慢地向前走着，“你这的府邸倒是气派，这么大的占地，花了不少银子吧”

周御方笑着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上面的安排”

林清辉转身上了马车，李良跟在周御方的身后走进了府邸。如同周御方所说，府邸里面有很多相似布局的院子

李良的眼神四处飘动着，似乎是想要记清这里的路，嘴上说了一句，“这么多相似的院子，你是怎么记住哪个院子是做什么的”

周御方道“这是秘密”

李良道“快到了吧”

周御方道“快了，大人很着急吗”

李良道“我想快点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周御方道“在大人洗清嫌疑之前，要一直呆在这里了。大人可以处理的事情，其他人也可以处理，上面已经安排了”

李良沉默了，过了一会才说道“动手的人，比我想象中的动作还要快。你这里，真的公正吗”

周御方道“是否公正，我说了不算。大人应该很清楚，这是我们锦衣卫的第一个案子，很多很多的眼睛在盯着”

“所以您觉得公正吗”

林清辉道“七天前的夜里，李大人是去了城北，见了孙海吧”

李良道“我夜里从不出门”

李良道“那天晚上，我没有出门，没见过孙海，也没去过荣昌”

林清辉道“有谁可以证明大人说的话呢”

林清辉道“荣昌古玩店铺的暗室里，一开始，我只知道荣昌是一个地下钱庄，后来我才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地下钱庄”

林清辉笑着说道“有时候会吃”

林清辉道“大人看看这个”

林清辉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李良，李良一手握着鱼竿，一手接了过去

李良道“兵部，只有我一个尚书，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这个位置，这样的一句话，很显然是有心人伪造的”

“最重要的是，荣昌的真正掌柜，是当朝太子。您说，这张纸是真的吗”

李良放下了鱼竿，惊讶的说道“当朝太子开了个地下钱庄，真是让人万万想不到啊”

林清辉道“确实很匪夷所思”

李良道“凭这一张纸，林大人觉得我收了孙海的银子吗”

林清辉道“请李大人解释解释”

李良站了起来，望着平静的水面，浅笑着道“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诬陷我的人断了这一条线”

林清辉道“那么大人是无法证明自己那天晚上在府里的吧”

林清辉道“李大人知道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张纸吗”

李良道“我也想知道是谁在诬陷我”

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洪武十五年四月二十日夜，李良，中元街，存入银票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