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泡我?
……
娄斯年来的时候,身披风霜,只说了一句“不是要我给你唱首歌吗?”便将她拖到了仅剩一架钢琴的舞台上。
他手指放在琴键上,清了清喉咙,冲钢琴后小学生坐姿的钱影儿微微一笑。
何大杰是个糙老爷们,兴奋得满脸通红,他摸着并不存在的络腮胡子,嗓门超大地说:“我以为这小姑娘只会演戏,没想到这剧本也是她写的,厉害啊,又会写又会演,还会编排,这让我们这些边缘人士怎么活?”
李双双锤了他几下让他少丢人,而后非常感慨地对訾小雨说:“你跟她说,在这个圈子里,爱情和友情来之不易,很多时候你会身不由己,你也没有选择,希望你能在拥有的时候好好珍惜,失去的时候也不要怅然若失,因为这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生百态,你每走一步都是踏在刀尖上。”
钱檀欲言又止地交给她一个剧本,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玛丽有只小羊羔
啊雪白绒毛
不管玛丽到哪里到哪里
到哪里羊羔总要跟着她
啊总要跟着她
一天玛丽到学校到学校
到学校羊羔跟在她后面
呀跟在她后面
惹得同学哈哈笑哈哈笑
哈哈笑羊羔怎能进学校
啊怎能进学校
——《玛丽有只小羊羔》
钱影儿破涕为笑:“你用一首儿歌就想哄我做你的歌迷,你也太不慎重了吧,我可是会脱粉回踩的。”
他又是微微一笑,轻快的节奏响起,他温润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她心坎上。
晚风轻拂澎湖湾
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醉斜阳
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
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
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
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
暖暖的澎湖湾
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
消磨许多时光
直到夜色吞没我俩
在回家的路上
澎湖湾澎湖湾
外婆的澎湖湾
有我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位老船长
——《外婆的澎湖湾》
他为她建了一座乌托邦。
城里有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有她,还有他。
娄斯年的手指在琴键上飞速移动,心中无声地诉说:给你唱儿歌,并不是说你幼稚,而是我希望,有生之年,你能像孩子一样活着,不用忌惮眼泪,肆意高歌,放声大笑。
希望你能听到,我的良苦用心。
一曲罢,钱影儿已潸然泪下,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两道小小的身影,因为怕被骂而窝在树洞里背靠背呼呼大睡。
一转眼,孩提时的童真不见,俏丽的女孩子嘴角讥诮,说友谊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事。
她转身离去,连一句再见都不曾留下。
世界安静了,她听见他说:“你不需要为别人而活,不必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你只要做你自己,偶尔也学着依靠一下别人。”
钱影儿抬眼看他,他起身缓缓行至身前,蹲下,与她齐高,手里的纸巾擦过她欲掉不掉的泪滴:“想哭就哭吧,反正你最落魄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
钱影儿浑身一震,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掌心,娄斯年踟蹰片刻,将她揽入怀中,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打在他心窝上,烫得人生疼。
屋外雪花飞落,缠绵婉转,不知何时已在窗台积起皑皑白雪,屋内无关风月,钱影儿抱着娄斯年嚎啕大哭,哭得心窝都疼了,委屈、愤怒、不甘,通通都滚吧,我不需要你们。
她情绪趋渐稳定,娄斯年一边帮她抹眼泪一边打趣道:“瞧瞧你这丑样子,写剧本的时候阴谋阳谋计中计让人出乎意料防不胜防,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这么废啊?这么大个人了,是敌是友分不清啊?”
娄斯年就势掏出手机给两人来了一张合照举到她眼前,照片里的男人眉眼清俊,一如既往的好看,女孩子双眼红肿似核桃,嘴唇干裂一脸狼狈,真……不忍直视。
“丑?你说谁丑啊?”钱影儿不甘心,抽抽噎噎地锤他,抢过手机就要删,“嫌我丑你赶紧走啊,别碍着你眼,我又不缺你这一个朋友,再见。”
娄斯年抓住她手舞足蹈的小手,黝黑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郑重其事地说:“不管这个世界多么肮脏黑暗,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没有烦恼。”
“!!!”
钱影儿捂着胸口落荒而逃。
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男人清透凛冽微微暗哑的嗓音,他怎么说的?
不管这个世界多么肮脏黑暗,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没有烦恼。
想哭就哭吧,反正你最落魄的样子我都看过了,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坚强。
你不需要为别人而活,不必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你只要做你自己,偶尔也学着依靠一下别人。
依靠别人?谁?他吗?
哎呀妈呀,好羞涩,钱影儿一会儿捂着胸口,一会儿捂脸,一会儿喜不自禁,一会儿忐忑惆怅,脑子里早已将被朋友背叛的失落感甩到了九霄云外。
暂时,对,暂时的忘了郑冰真那个小婊砸带给她的阵痛。
……
自那之后,钱影儿着实分不清娄斯年对她到底安的什么心,说他是朋友吧,却总是比朋友多了一些莫名的暧昧举动,时常撩得人防不胜防。
说他想泡她吧,她又没有证据,这男的对谁都温温柔柔和颜悦色,到了她这偏生大声小声,想骂就骂,怼天怼地怼死人不偿命,要说这就是喜欢,先给她来二斤白干儿压压惊。
而郑冰真闹出这样的事,算是整个电影学院的丑闻了,她本人对这事极其介怀,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总是早出晚归,众人起床之前出门,众人睡下之后才回来。
也是,闹了这么大的事,换做谁也不可能坦然对待,如若她当时没有吴玚等人的力挺,今天成过街老鼠的,就是她了。
玻璃橱窗外走过一个帅“小伙”,钱影儿杵着腮帮子暗暗腹诽这人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装什么逼耍什么帅啊,这大雪天的,就一个黑色皮夹克,冻死活该。
转眼间对方已来到她跟前,敲了敲她脑门:“想什么呢?”
是钱檀。
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钱影儿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訾小雨推门进来,背轻轻倚在墙上,问:“你都听到了?”
“老大,你看我就是个酱油,没啥存在感,你就当我说的话是个屁,放了成吗?”
一伙人簇拥着离去,吴玚抬眼望了望天,哎,又下雪了。
张开郁闷地踹了一脚石头:“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我瞧不起你。”
李双双夫妇和钱檀一起向钱影儿道别,被訾小雨拦在了外面,几人旁观了整件事情的经过,知道她难受,亦不再打扰,便在门外说了几句话,让訾小雨转告给她。
钱影儿黯然点头。
“有这么多关心你的人,你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活下去?你该庆幸的是,为时不晚。”訾小雨说完,喃喃自语,“不像我……早已是定局。”
钱影儿是最后走的,吴玚扔给她一把钥匙,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吴玚烦不胜烦,往前一脚重过一脚地踹着石头:“得得得,你们还有完没完?我本来打算请你们吃宵夜的,看你们有力气说这么多话,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老大,我们错了!”
“我没劲儿,腿软脚软腰软,你以后可以叫我软绵绵,咱们去吃宵夜吧啊!”
这样的荒凉让她恐惧,她突然很想,很想有个人能陪陪她,但有谁呢?
……
玛丽有只小羊羔
小羊羔小羊羔
夏图儒等人看见他独自一人出来,煞是奇怪地探了探他额头:“老大你莫不是有毛病?这么晚将佳人独自一人放在这不管,脑袋秀逗了?”
白简冬风流倜傥地甩了甩头毛,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攻克一个女孩子的最佳时机,就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遵循‘快准狠’的绝对法则,不要犹豫,该出手时就出手。”
她最后的那句话钱影儿没听清,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走了,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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