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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斯年成影

第110章

月朗星稀,钱影儿坐在窗台上对着婆娑的树影想了很久,她想起当日离开江南老家,以及期末晚会和昔日好友彻底决裂时的场景。

她虽谈不上孤苦无依,但自小父母待她便不像寻常人家,他们更愿意去做自己喜欢干的事,孩子于他们,似乎总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于是她学会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将孤独和情绪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然后全都扔进时间的长河里。

钱檀时常说她是个勇士,什么都不带就敢北漂,说什么换做是她,她想都不敢想,离了她老子,她钱檀能是谁?

钱檀现在算是钱影儿的临时经纪人,瞅见这阵仗心知这导演要好心提点,软言软语地伺候着,磨了好一阵,导演才说:“钱檀啊,你这女娃子,行事做派向来合我心意,带的人底子和业务能力都没得挑,只是这小钱啊,论样貌有样貌,论演技是今年和我合作过的新生代演员中最让我省心的,为人谦逊又知分寸,好好打磨,未来可期啊。”

还有后话?钱檀挑眉,钱影儿不解,二人对视一眼,钱檀扭头离去。

“???”钱影儿有点儿方,这就走了?!她没觉着钱檀憋着火气啊,回头看导演,他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紧不慢地着手泡茶。

和父母的分别或许是骨子里从小种下的想法,并非一时冲动,那些苦她吃着受着毫无怨言,分别也只想着有朝一日让他们刮目相看,可是郑冰真的事,是真的叫她害怕了。

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她又变回一个人。

还是说……她,始终都是一个人。

那娄斯年……

不……

她无法想象娄斯年从她身边走开的模样,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不知道。

钱檀的提议叫她隐隐愈合的那块伤疤又扯开了,闲着的时候不痒不痛,偶尔擦着碰着,才发现里面早已发炎流脓,疼痛难忍,她习惯了将伤口藏在骨子里,不刮骨,谁也看不见。

可是啊,脑子里有一股意识不断地叫嚣着,她们在嘲笑她的愚蠢,嘲笑她鼠目寸光。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拿什么跟那些人斗?你“路路”的角色怎么来的?那是天大的运气,你以为天上掉馅儿饼的事什么时候都能有吗?‘余飞燕’的事忘记了?」

「你以为只要足够努力,足够优秀,机会就像磁石一样主动贴你脸上吗?说你钱天真你还真以为自己无邪了。」

「你在郑冰真之前出道的,你看看人家现在的名气,再看看你的,人家不就演了一个不入流的偶像剧吗?现在接通告接到手软,你累死累活除了像狗一样,哪一样赢过人家?」

「听我的,你想要和太阳站在一起,首先要让自己发光发热,才不会最后尸骨无存。」

钱影儿猛如醍醐灌顶,是了,她怎么忘了那些初衷,人和人之间的较量,必须是站在同一阶级上才有争夺的意义,你太弱了,人家战胜你都显得胜之不武。

她轻轻地摩挲着掌心留下的那一道伤疤,那些脓血需要清理,而不是将它捂在看似愈合的皮子里,后患无穷。

他正好提壶斟茶之际,钱檀风风火火地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古色古香的檀木盒子放在桌板上,而后信手接过导演手中的功夫茶茶具,熟捻地换茶,研茶,试水温……

“瞧我这记性,之前就备好的,我家老头珍藏的西湖龙井,老头招待客人都舍不得拿出来,但毛导哪能算是外人啊,您说是吧,这茶您要是看得上眼,我再去老爷子保险箱里拿就是。”

钱影儿:“……”

……

“什么???!我拒绝。”钱影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娄斯年好不容易才稳定的事业,她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不行不行,她向来看不上那些炒作蹭热度的人,这样做她跟他们有什么两样?绝对不可以。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钱影儿在剧组的戏份临近杀青,导演将她和钱檀叫了去,他当时端个手炉,愁眉不展一语不发。

导演眼睛噌地一亮,圈中人都知道,道发传媒二把手钱中翔有二宝,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掌上明珠钱檀,他早年丧妻后并未另娶,霸气的作风愣是将这独闺女宠得无法无天,这是他的软肋,也是禁忌;这其二,就数茶道,钱老爷子爱茶人尽皆知,加之常年受好茶浸淫,寻常茶叶他是看不上眼的,能让他放在保险箱的,定非常物。

一连品了几杯茶,导演心满意足地指着钱影儿正色道:“我打开天窗说亮话,这妮子什么都好,就是没热度,为人太过本分。”

“这事啊,说简单也简单,你一句话就能解决。”钱檀说。

钱檀叹了口气,对她的决定丝毫不意外,她温声劝道:“我只是给你个建议,怎样选择还是你的事,‘余飞燕’的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粉丝在微博上四处为你声讨,可是他们的力量太微薄了,他们的爱豆让他们骄傲,同样的,他们的爱豆让他们憋屈,为什么?因为你没有让他们挺直腰杆的底气。

张雨星为娄斯年洗白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将绯闻女友一事顺带澄清了?说白了,她留了一手,就是为了给娄斯年一个下马威,再捏着你的把柄,防着你又警戒我,一举几得,这个女人的手段越来越狠了,做事滴水不漏。”

她掏出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接着说:“娄斯年和你都是圈中人,他刚历经重创,任何人在此时都会选择自保,何不借机看看他对这事的态度和应对方法,他若是全权交由公司负责,那我只能遗憾地劝你一句,趁早离这个男人远一点,他不会是你的良人。”

钱檀是见过世面的,她对丛林法则太熟悉了,当即打了个响指:“热度?造一造不就有了吗?我当是什么大事。”她拖起钱影儿往外走,一边回头冲导演招呼道,“导演您把她最有看头的那场戏放到最后,届时自有媒体来探班。”

钱影儿莫名其妙地被塞进车子里,脑子里依然是导演最后孺子可教的表情,钱檀到底和导演达成了什么共识?她明明就在现场,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剧情被她错过了……

钱影儿当时只是笑笑,若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离了安乐窝受苦受累?

「钱影儿,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这只是个开始。」那日镁光灯下,郑冰真亲自手撕她,而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便决裂了,她一直在单方面的承受着郑冰真的怨气,她永远也忘不掉郑冰真最后那一眼,忘不了她咬牙记住他们的模样。

“一句话?”钱影儿感觉今晚出门没带智商,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喜欢将话说全了。

钱檀扬唇一笑:“你去找娄斯年通个气,让他配合你炒作。”

钱影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是为人本分,可为人本分……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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