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幕间
公子珺眨了眨眼，有些不服，她成年后作为太女可是妖族公认贤德，而且……
“像当初帝辛那般酒池肉林不行，以花贵妃这姿容，这才华，要三千宠爱在一身还不容易？”思维与话题都越走越偏，公子珺没想原因，她咳了两声，解释，“我说我醉了小花你信吗？”
解雨臣诚恳点头，拿了公子珺手上的杯子，“地窖里的，专门为撒谎精准备的‘吐真剂’。”
水米未进倒不算什么，只是用了几日的障眼法，还几次引动天地灵气有些倦怠。
解家大宅除了外围的护卫都被她清了出去，进了中心的四合院，在晚上就显得寂寥而凉得厉害。
不过公子也不觉什么，她的本相人首蛇身，体内的血本就是冷的。
这个一本正经的说服人的状态，的确与以往小酒鬼喝醉的状态不同。
但解雨臣确认，这一口倒的小酒鬼的确醉的一塌糊涂，“如果没醉，无心无情的神佛可不会调侃。”
解雨臣在张起灵把拐走的公子珺送回来时，误睹过公子珺这个模样，悲天悯人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神佛模样。光看着，就只能想到神佛，只能怀着奇异的虔诚去信仰。
“小佛子，坦白下前夜你做了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神佛不框世人，对吗？”解大当家的笑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意味，他食指点住公子珺额上红痕。
雪色睫羽如蝶翼颤动，几句对白间意识到什么，公子珺面不改色沟通天地解除障眼法，薄唇勾起弧度更多，眉心红纹似有金色流转。
她的手握住解大当家的手腕移开，灯下美人肤如凝脂吹弹可破，除去障眼法后说是令天地失色也不过分，实在是不属人间的美色，既吸引人又让人无端恐惧，这样的美色，光存在着，就像罪一样。
唇角上扬，若佛子拈花一笑，她说的话前后矛盾，“我的确醉了。”
醉的差点没看清局势，还好，只是差点。
还好……这点颜色，还能起的上一些用处。
“小花，你不该提醒我的。”灯火阑珊，月白长衫的女孩平稳接住被迫昏睡的青年，金眸半阖叹了一声。
珺不打算这样做的，可命运线不该出现岔子。
所以她模糊了解雨臣对［公子珺］受惊部分的记忆，然后在人担心询问情况时冷静回答：“小花居然觉得我会被女孩子吓到吗？”
“阿君。”一声惊醒。
公子珺蓦然回神，才察觉到面前的灯火通明间，深皱眉宇神色担忧的白衣青年。
公子珺有些分神，小花怕是把盐当糖放了有四五勺。
“昏君！”解大当家屈指弹了人脑袋一下，好看的眼睛带了些笑意。
“不行么？”解雨臣眉梢轻挑，端起碗，从面上舀了一勺，送到少女口边，“正好试下我的厨艺。”
又值半夜，公子珺领着伙计回了四合院。她趁这次攘外平内泄了些火气，拷问反叛的宗族也是亲自动手，一处理就到了晚上。
“阿君。”
“小花，你重买了机票？”余下也只有明知故问。
“等你一起吃饭，”解大当家从容松手，侧身露出桌上的蔬菜粥，顿了顿补完整话语，“我邀我家公子陪我吃顿晚饭。”
“这可是解家大当家第一回下厨，我的辅佐官不该鼓励鼓励？”解雨臣垂首，看着公子珺剔透漂亮的瑞凤眸，“公子赏个光。”
“当然。”公子珺抿了口粥，表情管理一流的大师摸了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但粥中咸味还是盖过了液体的“无味”。
她晃神一瞬，不自觉惯性皮一嘴，“小花如果愿意给我当厨子，或者日日唱戏与我，孤将这大地予你何妨？”
比自身高的多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公子珺心底平静无波，神性让她连恶心反胃的情绪都没有。
“小花，怎么大半夜在这里等我？蛇眉铜鱼的下落应该才刚查到些许眉头。”冷玉瓷白的人思路清晰地模拟公子珺的状态，“我说过你不用回来的。”
“……小花你想多了，我没骗你，我也不会醉的。”会醉的，是拥有七情六欲的公子珺，而不是与太女珺只差个成年后记忆的珺。
清清冷冷、眸光清冽，眼角却泛着绯的公子与人对视，指尖点了点自己脑袋，“我很清醒。”
［只要你约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不论是爬山玩水，还是观星赏灯。］
忆起这句话，公子珺勾了抹笑，殊不知这些许弧度同神庙中神佛的悲悯温柔如出一辙，让她的解家竹马看着就觉异样，“明明当初答应的是玩乐邀约。”
“阿君，过来。”解大当家说着，手自然地要按住公子珺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