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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交通站!

0020各怀鬼胎二合一大章)

“先上黄队长的三件,其他的照旧。”

这番话,逗得大堂里的食客们辛苦地捂着嘴巴,就怕不小心笑出声来传到黄金标的耳中,给自己惹来麻烦。

孙友福倒是如同没事人似的,走进账台里,拿起酒瓶子往酒壶里倒酒。

突然,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孙友福听鬼子八卦的兴致。

孙友福扭头带着怨气问道:

“谁呀!”

“承柱!等一下,你把这壶酒顺道带上。”

孙友福叫住保承柱,把酒壶往托盘上一放,示意保承柱快点送进去。

走进雅间。

“来了!驴三件一盘,白酒一壶,黄队长您先吃着,我给您催催其他的菜。”

保承柱一边摆酒摆菜,一边悄悄打量这个臭名远扬的铁杆汉奸。

就在保承柱打算退出雅间的时候。

黄金标叫住了保承柱问道:“等等!看你面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什么时候来鼎香楼当的活计?”

“我叫保承柱,应该算是安丘本地人吧!至于黄队长见我面生,可能是因为我家老爷子在安丘传授摔跤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娃娃。一晃十多年过去了,您当然认不出来了。”保承柱回答道。

黄金标沉思许久,试探地问道:“你是保四爷的儿子?”

黄金标也是安丘有名的把式,一听到姓保,就想到当年安丘摔跤第一高手的保四爷。

“您慧眼识珠……”

保承柱将自己的情况简单的向黄金标介绍了一遍。

“您以后叫我承柱、柱子都行。”

这时,雅间外面传来了孙友福的声音。

“王排长!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怎么一个人来了。”

“听说有人邀请我在鼎香楼吃饭,人呢。”

“王排长!您看整个大堂就这么一桌客人,要说有人请您吃饭,雅间倒是还有一位,不知道是不是那位。”

“黄队长!您先吃着,我去给您催催菜。”保承柱十分识趣的退出了包间,与王排长擦肩而过。

走进雅间,王排长看见黄金标喝一口小酒吃一口驴三件,哪有半点请客的意思,心中瞬间变得不高兴了。

“这不是黄大队长吗?您不在驴驹桥好好侍候野尻太君,怎么有心情到安丘请我吃饭了?”王排长说话也带着几分不客气。

心中在想:你个驴驹桥的大队长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黄金标轻蔑地瞥了一眼王排长,将手里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

“王二狗一年没见,你小子长本事了,混了个小破排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敢在老子面前摆谱。”

黄金标也知道自己手下的这帮人是什么货色,都是一群见利忘义的主儿,今天要是不震慑住他,自己的事情还真有点不好办。

“大哥!我王二狗有几斤几两您还不知道吗,哪敢在您面前抖威风。”

王排长瞬间没有刚刚的嚣张气焰,急忙伏低做小道歉道。

看来多年根植在王排长心中的威慑还有作用。

黄金标手指指着旁边的长凳道:“算你小子识相,别看本队长现在已经不在安丘城了,但想要弄死你,就如同碾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

“大哥!您说的是,不知道大哥找小弟有什么吩咐?”王排长换成一副讨好的奴才相,屁股轻轻地坐在长凳上。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驭下之道黄金标还是懂的,一边亲自给王排长摆碗筷,一边询问:

“二狗子!你也是四零年跟我干警备队的老人了,现在有一个升副官的机会你想不想要?”

“大哥!何副官的副官干的好好的,我再去当副官不合适吧。”

王排长嘴上婉拒,心中在想:自己在安丘小日子过得多舒服,查查岗、巡巡逻,外快就哗哗的往自己口袋流,谁给你到鸟不拉屎的驴驹桥当副官,驴驹桥和安丘可是差着行情呢。

再说了,安丘城里谁不知道您黄大队长最废副官,这副官是换了一茬又一茬。自己脑瓜子被驴踢了才给你当副官。

“谁告诉你是去驴驹桥当副官了?”黄金标喝完一盅酒反问道。

王排长指着自己领口的军衔道:“就我这军衔不去驴驹桥当副官,还能在安丘当副官啊。”

“你小子自进了雅间,就放对了这一次屁。”黄金标笑眯眯满怀深意的看着王排长道。

王排长脸上写满了不相信道:“大哥!您今天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您现在只是驴驹桥警备队队长,不再是安丘警备队队长。”

“我说我能让你当上安丘警卫队的副官呢?”黄金标玩味的继续反问道。

望着神色笃定的黄金标,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涉及自己的官帽子和赚钱的大事,王排长一改刚刚敷衍抗拒的态度,放下筷子热情地凑到黄金标面前谄媚地询问道:

“大哥!您只要有办法让我当上安丘警备队的副官,兄弟愿为大哥做牛做马任由差遣,如有违背,让我开门就撞见八路。”

王排长指着雅间的大门发誓。

刚发过誓,保承柱就报着菜名便推门而入。

“来了!红烧驴尾、酱驴肉、炒豆腐”

见保承柱进来,黄金标和王排长二人停止了交谈。

“黄队长!王排长!菜齐了,请慢用。”保承柱做完大伙计应当做的事情后,慢慢退出了雅间。

感觉保承柱已经走远,黄金标问道:“昨天开会,警备队和皇军换防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为这事弟兄们现在意见可大了,今天巡逻赚外快都不积极了。可这和我和当副官有什么关系。”

见王排长已经入套,黄金标美美地喝了一盅酒吃一口驴三件缓缓地问道:“你说连你们这些当兵的都意见很大,那你们佟队长会心甘情愿换防吗?”

未等王排长回答,黄金标又继续诱惑地问道:“你也是咱们安丘警备队的老人了,黑藤太君什么脾气你还不了解,他怎能容忍佟山棒不服从军令。”

“大哥您的意思是……”王排长故意拉长声音等待黄金标的解惑。

“只要除掉佟山棒,我就是成为安丘警备队队长,而你就是我的新副官。”黄金标终于说出今天请客吃饭的秘密。

王排长沉思许久权衡其中的利弊,但最终挡不住安丘警备队副官的诱惑,急切的询问道:“大哥!那我该怎么做。”

“现在警备队还有多少咱们的老弟兄!”

“大哥!现在警备队真没有几个咱们的老弟兄了,您是不知道,自从那个饭冢当了安丘的宪兵司令,我们警备队和八路是半月一小打,一月一大打。佟山棒更是跟着饭冢一起来的铁杆,从来不管弟兄们的死活,只知道用兄弟的命讨好他的主子。这一年里,弟兄们是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这人都换了三四茬了,能活到现在的老兄弟那是真的命大。大哥!我们大王庄出来跟您干警备队二十多个老兄弟,现在能喘气的就剩我一个了。”

王排长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受不住了,一年多来的辛酸苦楚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说个不停。

“行了!我就问你,挑可靠的人能不能凑出半个连的人。”黄金标打断王排长的诉苦问道。

王排长在脑子里仔细筛选那些是可靠信得过的,许久后才开口回答道:“大哥应该没问题,现在能活下来的十几个老兄弟,多说都已经是班排长了,挑可靠的凑齐半个连应该不是问题。”

“那你回去就挑可靠的人联系,跟他们说只要事成之后,班长升排长,排长升连长,但记住一定要保密。”黄金标放下手中筷子大肆封官许愿道。

“成!大哥我这就去办。”

王排长高兴起身向外走,心中却想:这要是事成了,以后这些人还不得记住自己的好,这就是以后自己的嫡系,到时候自己这个副官当得也会硬气些,不至于成为黄金标的炮灰副官。

黄金标急忙拦住王排长道:“急什么急,先陪我把这顿饭吃完,还有给我讲讲现在警备队都有谁是佟山棒的嫡系。”

王排长重新坐回来,一边吃喝,一边介绍道:

佟山棒有四大心腹,分别是他的一个副官和三个连长,一连是他的嫡系部队,是饭冢和佟山棒上任带来的部队,人数有一个加强连,全是他们家乡人,每次补充兵员也都是从他们家乡招人,根本就不收安丘本地人,武器装备几乎和皇军一致。

“大哥!要想搞掉佟山棒,我觉得可以利用一下安丘本地兵对佟山棒的不满。每次打仗,佟山棒都让咱们安丘的兄弟当炮灰,兄弟对他们积怨已久。要不是有饭冢太君和他手上的一连压着,兄弟们早就造他的反了。”王排长恍然大悟的提醒道。

如此一说,黄金标顿时眼睛一亮,对这件又多了几分把握。

警卫队队部。

几名心腹副官和连长围着佟山棒争吵不休。

“大哥绝对不能换防,那可是八路呀,这不是让兄弟们送死吗!”

“就是县大队、区小队也够咱们兄弟喝一壶的。”

“这个黑藤真不是个东西,真当我们警卫队是泥捏的。咱们干不过八路,还干不过他一个新来的鬼子。”

你一句,他一句,佟山棒觉得好像有上万只苍蝇绕着自己在飞,使劲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喝一声,制止周围人的聒噪。

“给老子闭嘴。”

看见大哥真的生气了,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乖乖地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一眼扫过眼前的四个人,佟山棒询问道:“都说说你们的主意吧!看看用什么办法才能阻止此次换防。”

四人没有刚刚七嘴八舌的架势,一个个地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第一个说话。

“都是一群废物,吃喝玩乐都抢着上,到了关键时刻一个个都是怂包。”看着互相推诿的四个人,佟山棒再次怒拍桌子。

一名戴眼镜的副官左右看了一眼还是没人说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轻轻咳嗽两声道:

“大哥我觉得阻止换防是不可能的,毕竟兄弟们现在还在日本人手下混饭吃,但拖延换防还是必要的,咱们现在刚刚和西南政府接触,这要把队伍都分散出去,咱们这价码就不好谈了,这可关乎着咱们兄弟的官帽子,和是否丢掉汉奸的骂名。”

涉及了自己今后的退路,佟山棒难免谨慎起来,沉思许久后看向戴眼镜的副官询问:“老四,你读过书脑瓜子活,你说该咋办?”

老四起身走到安丘地图面前,指着地图道:“大哥您看!日本人收缩兵力以后,形成了以齐各庄、驴驹桥、小李镇为重要据点,辐射周围二十多个小据点的防御布局。”

手指分别点过东、南、北三个方向,最后手指重重落在西方继续分析道:“东有齐各庄、南有驴驹桥、北有小李镇,只有西边只有上马庄和下马庄为首几个小据点,如果我们在换防协调不顺的情况下丢掉了西边的几个据点,让八路的兵力逼近安丘,您说黑藤还有心思继续催促咱们换防吗?”

听了老四的分析,佟山棒兴奋地拍着椅子的扶手站起来,高兴地挠着头发转了一圈,插着腰下定决心。

“就这么干!我现在吩咐兄弟们准备起来。”

“大哥!等一下。”老四急忙阻止到。

佟山棒不解地询问道:“老四!还有什么事?”

“大哥!黑藤不是给了咱们半个月时间吗!这段时间咱们该做布防调整的做布防调整,该做后勤物资配发的做物资配发,该做据点换防计划做换防计划,不能让黑藤看出一点破绽。”

“还是老四想得周到。”

佟山棒阴沉的脸终于露出一些笑容,透过窗户望向日军宪兵队的方向,眼睛中射出一抹狠厉之色。老子就是要让你黑藤规三看看,在安丘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回头一看,黄金标嘴里叼着一个烟嘴,手拿皮带,摇摇晃晃地走进鼎香楼。

今天本来客人就少,这又来了一个白吃白喝的,不高兴的心情就变得更糟糕了,脸上的笑容也掩饰不住真实的厌恶,话中有话地问候道:

“孙掌柜!老样子!先上驴三件,好几月没有吃到鼎香楼的驴三件了,老子今天要好好地补一补。”

默默记下菜单,孙友福退出雅间,故意向后院厨房大声喊道:

黄金标现在再落魄了,那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主。

“孙掌柜!”

“黄队长!什么风把您从驴驹桥吹到安丘来了。”

类似的话刚刚在黑藤规三的办公室已经听了一遍,

接二连三地碰到软钉子,黄金标也没心情与孙友福寒暄客气,直入正题地问道:“孙掌柜,还有雅间吗?”

“有有!黄队长里面请。”

孙友福热情地领着黄金标走向雅间。

走进雅间,黄金标直接坐在主位上,随手把皮带往桌子上一扔开始点菜道:

黄金标尴尬地也不知道如何回话,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原本想说的话卡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扫了一眼店里仅有的一桌客人,没话找话道:“啊啊!孙掌柜生意挺好的。”

“本来生意还凑合,您这一来就更凑合了。”孙友福半是玩笑半是损人地说道。

片刻后,保承柱端着切好的驴三件就要往雅间里走。

黄金标突然来安丘引起了保承柱的好奇心,自己在安新工作的时候都听过黄金标的名号,这可是小鬼子的铁杆走狗。今天可要好好地会会他,看看他这歪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心想:孙掌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会聊天了,以后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

孙掌柜也知道适可而止,沾沾嘴上的便宜就行了。

黄金标心里想:自己似乎没有得罪孙掌柜,怎么几个月不见,孙掌柜变得这么不会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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