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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带我绝境求生

003 成谶

“魂归来兮……呸!”

越是想分散注意力,注意力反而愈发集中,甚至想到的词句也开始阴间起来,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秦姮连李白是什么朝代的人都记不起来了。

啼哭声愈发的绵长诡异,仿佛渗过了墙壁,贴在她耳边。

何策注视着秦姮,眼里分明流溢着笑意,却令人忍不住屏气凝神,修长的手指在书壳上敲点了三下,道:

“你们只用记住,完成委托任务就能出境,不要做多余的事。至于其他的……能活下去再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吧。”

……

极度的恐惧,折磨刺激着她每一寸神经。

她想喊人,发不出一丝声音。

想逃,整个身子像是被固定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咔……”

随着一个落锁声响起,秦姮手脚四腕忽然一沉,像是被上了四个镣铐,肚子也忽然涨了起来,十分沉重。

铁链拖行声,没有了,孩子哭叫声也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女人的哀嚎声、铁链与墙壁的碰撞声。

女人的叫声更加的凄厉、惨烈,带着纯粹的绝望,像是要透过声音将无尽的痛苦渗入秦姮的脑海,消磨麻痹她的神志,拉她一起沉沦黑暗。

死亡,秦姮是不怕的;但这种诡异的惨死,但凡是个人也不可能坦然接受。

秦姮凭借这股子恐惧疯狂地挣扎,抗争,愈发清醒。

以致于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把尖利冰冷的锋刃正在逼近她的腹部。

近了,

近了,

刀尖贴上了她的皮肤。

千钧一发之际,耳畔响起一阵轻缓的音乐。

挣扎的余劲让她的手脚在床上重重地扑腾了一下。

能动了!

惊悚的幻象都消失了,只剩下最初的婴儿啼哭声,远远的,隔着墙,分不出是不是猫叫。

而何策就坐在她床边,给她戴上了一只耳机。

秦姮惊魂未定地抓着他的手腕,坐了起来,喘息着:“谢谢。”

何策反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低声道:“心思太重,在这里是活不长的。”

秦姮愣愣地看着他,眉头微蹙,又显出一丝纠结来。

何策皱了皱眉,手指微屈,朝她额头轻轻一敲:“别想了,脑子要用在该用的地方。”

“嗯,好。”秦姮睫毛微垂,点了点头。

她的眸子本就蕴了一层雾色,颔首间又带出几分腼腆来,恰如荷粉垂露,杏花含烟,端的叫人爱怜。

何策唇角的笑意愈发柔和了:“去我那儿睡吧,这里临窗,隔音最弱。”

“啊?”秦姮的眼又睁大了几分,眼褶深深,透着懵懂、迟疑。

何策忽然靠近,在她耳侧轻声道:“一起睡也行。”

暗处,一抹绯红浮上面颊耳梢。

“不,不用了。”秦姮慌乱下床,朝对面走去。

手腕再度被拉住。

“还睡不着就叫我,要惜命。”

“嗯。”秦姮应了一声,细若蚊蝇。

手松开了,秦姮暗自松了口气,几步走到对面,盖上被子,一气呵成。

秦姮还是静不下来,心如鼓擂,不过,和方才的感觉截然不同,至少,她满脑子没有一个空隙是给外面的啼哭声的。

枕间残存着一段若有若无的暖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很好闻,很安神。

秦姮紧绷的神经和冰冷僵硬的身子都开始慢慢舒缓了,眼皮渐重,很快沉沉睡去。

何策坐在她的床上,听到秦姮匀称的呼吸声时,唇角浮起一抹浅笑。

他原以为她始终都只能像个漂亮的人偶,没成想还有如此鲜活的一面,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何策?”林烨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从枕边摸出眼镜戴上,左右看了看:

“你俩大半夜换什么床啊?”

何策看向窗外:“我喜欢半夜看风景啊。”

“有病!真把这儿当旅馆了?”林烨嘀嘀咕咕地又躺了回去。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

……

“啊!啊——啊啊啊!”接连的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整座宅子都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腥味。

从不同的几间屋子抬出了五具尸体,不论男女都是被剖开了腹部,失血致死,他们手脚都有一圈红痕,身上也布着大小不一的瘀伤,像是受过残忍的虐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子,阿城,你们屋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个叫阿城的男人摇了摇头,道:“过了这么多境,最容易出事的就是晚上,所以天没黑我就睡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燕子红着眼眶捂着脸,回忆道:

“哭声,婴儿泣!

昨晚我们都听到了婴儿哭,她跟我说害怕,我让她别多想,赶紧睡。我当时也害怕,但不敢多听,就自个儿撞了墙晕过去了,接下来的事我也不清楚了。

分明昨晚提示都写了——婴儿泣勿细闻,她也不是新人了,我哪儿知道她会这样着道!”

“……”

“呕……”裴欢一脸青白,抓着蔡琰的手蹲在墙角干呕。

秦姮目看着尸首惨状,想起昨晚的锋刃与镣铐,浑身恶寒,手脚冰凉。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们换什么房?换什么房!不是说好了听安排吗?陈石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一个中年女人拍着柱子勃然大怒。

被骂的年轻男人跪倒在地上,哭得涕泗横流:

“我不知道会这样,真的不知道,昨晚小雅她们说男女授受不亲,要跟我们几个换房,我们就答应了,昨天的安全提示不是说不要分开行动么!没说不能分开住啊!青姨,是安全提示写得不严谨,是它不严谨啊!”

原是昨晚几个年轻人换了屋子,男女分了屋睡,结果一屋四个女孩子全部消失了。

被叫做青姨的听了这番话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拳头砸在柱子上,破口大骂:

“你们几个逼崽子真是找死而不自知!作精!害人精!

你们剩下的人,要想活下去,就好好听话,否则趁早抹了脖子去投胎!别在这儿杵着当害群之马!”

……

讲解完规则后,天色已经暗下了,大家直接休息了。

……

“……瘦尽灯花又一宵……”

“……”

婴儿泣勿细闻!

“生境,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秦姮继续道。

入夜。

裴欢睡得很香,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虽然这个地方颠覆了她原有的世界观,但总归比凶神恶煞的绑匪更让她能接受,好歹生死是捏在自己手上的。

忽然,一阵婴儿啼哭声从窗外传来。

她想起了白布上的字,开始努力地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

她过去十多年来的生活简单得近乎苍白,连赶赴王拾欢的邀约,对她来说都是一个自我突破,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远远超出她的接受范围。

让她至今仍有一种飘然如梦的感觉,她无法遏制的去思考,辩证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一个荒诞梦境,并且在思考中又滋生了许多尴尬纠结的小问题,更是让她的脑子如麻如絮,难以平复。

尖锐,刺耳,扭曲,愈发的密集,像是一群孩子在围着她哭闹。

“擦……擦……”哭声中还夹杂着一个无法忽视的声音,像是厚重的铁链在地上拖行,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像是走到了她的身旁。

细微,凄厉,像野猫子叫。

秦姮的脑子一下清空了,浑身一僵,寒意从脚底上蔓。

而秦姮却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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