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呢?早走了啊我们跑得比狗还快……
这种把戏早为修真界不齿,都快算得上是魔修的段了,所以云华剑派从未出现剑奴,连俞安都是从古籍中窥得的。
“姐姐,你是从哪儿知道剑奴的!”俞安声音有些严厉地叱问。
“你凶什么?你忘了,爹爹曾说,正邪在己心,何须人评断?”俞念柔声音轻快,眉间眼底尽是不以为然,不到俞安『色』不愉,便含糊地将此事盖:“好了,不说便是,不是一个小乞丐罢了,想这辈子也能在丹鼎宗种种『药』田,当奴做婢而已。”
告别众人后,俞安在山外的郡城中停留片刻, 这才独身一人回了不灭峰。
在云华剑派,每位神期的剑修都拥有一座独立的峰头, 而俞不灭在晋入神期后, 便执剑在峰头上龙游凤舞地刻下“不灭峰”三字。
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剑峰,俞安其实暗自觉得这样太狂肆张扬了。
俞安一怔,脸『色』有些局促。
是让珍宝阁送去青云峰的,哪知道对方居然误送不灭峰了!
难怪俞念柔今天脾这么好,还主动言和。
少清秀的眉紧蹙,眉眼中全是歉意:“姐姐,兴许是珍宝阁没有说清楚,那是预备留作谢礼,馈赠救那位道友的。”
匆匆地再补上一句:“若是姐姐喜欢这样的,现在去让珍宝阁再定制一件更好的。”
然而少女眼中的笑容已经一点一点地淡去。
她从芥子囊中拿出那件浅青『色』的云裳裙,裙子是云线织的,拿在中轻软得仿若无物,在阳光下映『射』着深深浅浅的蝶,随着阵法仿佛会自行翩翩,一看是珍宝阁陈列在最顶层的珍宝,又有哪个女修会不喜欢呢?
是现在看,俞念柔才发现这裙子似乎短小了一些,并不合她的身。
果然不是送她的。
“不用了。”俞念柔的声音瞬间冷下去,她把裙子重重『揉』成一团往前方抛去:“也不稀罕。”
俞安连忙飞身一接,这才没让裙子落在地上。
想追上去解释这是欠了人情后的谢礼,是俞念柔早已走远,哪儿还会听解释呢?
少在树下低着头,慢慢地把裙子的褶皱一点一点抚平,是眉间的郁郁却越发深了些。
最后也能叹出口,小心地捧着裙子往青云峰御剑飞去。
还没到丹鼎宗修士所在的客院,俞安听到了一阵阵的热闹声音。
微愣,一眼望去,却发现院中居然围坐着十多个人,丹修盾修都在这儿,另外几个赫然还是本派的剑修师兄师姐,甚至连徐老跟狂老都在。
马老坐在正中位置,笑嘻嘻地大声说着什么,里还忙活着烤着肉。
边上的狂老跟三宗弟子们都在跟着吃烤肉,连一脸不乐意的徐老也接了串儿,说了几句话。
俞安的时候,众人微怔,场有些冷下。
原本还在笑着拿烤肉的几个剑修也立刻放下肉串,一脸尴尬。
少抿了抿唇,感觉自己像是得不是时候。
因为父亲的存在,所以不灭峰的人历跟宗门其弟子不同,不用为了铸一把好剑外出做任务赚灵石,也不用为了修习好剑法在宗门大比中拼命。
普通剑修们口中那个艰难且随时会殒命的修真界,其实俞家姐弟从未体验,平日跟同门们也是泛泛之交,知晓名姓师门的程度。
最后居然是热情的盾修们冲招:“傻站着干什么?啊,没看肉都熟了吗?马老的艺贼好!”
这一下子尴尬的氛总算被打破。
几个剑修『色』一缓,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俞师弟,们并非刻意隐瞒,而是方才你提前下了云舟,所以没能喊上你。”
另一个女剑修坦然地解释:“是的,方才到了山门时,丹鼎宗的马老提议说前此处一聚,以便三位老一起为们传授些当在万古之森的经验。方才们也邀请了姜师兄,不说要回去练剑,拒绝了。”
确切说,是先前在万古之森中针对丹修的那几个剑修都没,估计也是不好意思。
俞安眉目舒展,温和客地笑着:“知道的,师兄师姐。”
这位俞师弟的『性』子要比不灭峰其人好相处许多,是方才那位女剑修好奇之下便多问了一句:“俞师弟,不知你方才中途下云舟所为何事?”
俞安不好在众人前拿出云裳裙,是抬头一扫,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熟悉的三人组。
俞幼悠正被包围在苏意致跟启南风中间,三人动作利落且飞速地争抢着肉串,眼中俨然全无外物。
微微抬高了声音:“小鱼师妹。”
俞安并不知道俞幼悠的纪和名字,偶然听到启南风和曲清妙们都在叫小鱼,所以便以为这是她的名字。
正在吃肉的俞幼悠差点被这一声给呛到。
先不说师妹吧,毕竟她得的确矮了些,而俞安又高了些,看着的确还要略大两三岁,而三大宗门弟子之间也的确常常互称师兄妹以表亲近。
但是小鱼?
噫,恶心恶心。
启南风跟苏意致先跳了出:“你叫这么亲热干嘛!”
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怀疑俞安又要帮她姐姐欺负俞幼悠,而是嫌弃也跟着叫这个名字。
俞安拱了拱,虽然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但是倒也坦然:“先前得师妹所救,特道谢。”
少『露』恳切:“还请师妹借一步说话。”
俞幼悠嘴里还包着烤肉所以没说话,是拿着串烤肉摆了摆。
边上的苏意致跟反派下的小弟似的帮着翻译:“们小鱼师姐说没空,不去!”
边上的盾修跟剑修们都一脸八卦,眼神飞快地在两位主角之间飞瞥。
连三位老都不由得嘀咕,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是。”俞幼悠咽完嘴里的烤肉,终开口。
她转头看着俞安,吹了吹那串刚烤好的肉:“你等等,这串肉还没吃完呢。”
盾修:“……”
剑修:“……”
然而还没等众人回神,俞幼悠又丢下一句:“正好,也有件事要同你说。”
老:“!!!”
俞安跟俞幼悠朝着院外的竹林走去。
虽然时值深秋,然而峰上的灵竹不半分萧瑟之意,仍旧层层翠翠,风掠叶隙间,时不时惊起些许簌簌声音,却依然分外幽僻。
俞安对着那个矮了半个头的少女,深深地拱一揖。
“先前是在下愚钝,竟忘了师妹亲自致谢。”
直起身,取出那件云裳裙。
裙上的褶皱已被抚平,竹叶的碎影落在浅青『色』的裙上,仿佛要跟那些蝶一同飞去。
“还请师妹收下谢礼。”
“嘶——”不远处的一片竹子后,苏意致轻轻地吸了口,发出一句由衷的感叹:“真有钱。”
启南风不明所以:“不一条裙子吗?家的店里也有卖差不多的,要一两银子。”
暴发富果然还是比不世家子,识更广的苏意致踩了启南风一脚,嫌弃道:“你家那是寿衣,这可是珍宝阁这几出的云裳裙,一条得上万灵石,而且上还有个高级防御阵法,可以抵御元婴修士全一击。”
“嘶——”听到最后一句,不知何时跟着挤的狂浪生也开始羡慕了:“也想拥有。”
启南风倒是忧心忡忡:“小鱼那么抠门爱灵石,该不会看到这裙子原谅这个小白脸,跟当兄弟了不跟咱们玩儿了吧?”
“那肯定不会。”苏意致飞快摇头:“她比大几天,算是姐姐。目前为止没有哪位姐姐不喜欢跟玩的,她们都夸得好。”
然后斜眼看启南风:“但是你说不定了。”
启南风毫不客地打击:“曲师姐不爱跟你玩。”
“她也不爱跟你玩呢。”
这边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很快便传到了俞幼悠的耳中。
她回头,对着那边的几个人瞪了一眼,瞬间安静。
“裙子不用了,谢也不用道。”俞幼悠声音慢条斯理的,在俞安错愕的眼神中补上一句:“但是灵石还是要还的。”
捧着裙子的俞安傻眼了,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
是俞幼悠便『摸』出早准备好的一张欠条,无表情:“本想两天上门要账的,不你既然自己了,那抓紧签个字吧。”
俞安低头,上写着……
“本人云华剑派弟子俞安,修历千零十一十月十日,亏欠丹鼎宗弟子俞幼悠上品灵石一万块……原你也姓俞?”
俞幼悠懒得跟说话,她姓俞不错,但是是俞幼悠的俞,又不是俞不灭的俞。
别弄得好像两个人是一家人似的。
“快签字。”她催了句。
“为何是一万块灵石?”俞安抬头,有点费解。
俞幼悠一身正:“丹修治病不为赚灵石为悬壶济世救天下,们从不勒索人,市上替被灵兽咬的人治病要价是一万,一分都没多写。”
“可是,”俞安皱眉:“先前听你给狂道友治病,要了一千灵石。”
当时也在试炼中,也该算是队友,为什么待遇比狂浪生差这么多?
俞幼悠完全没有要更改欠条的意思,无情地回答:“因为俩不熟。”
所以……跟狂浪生很熟?
在场所有人都莫名地想这样问一句。
竹林后的狂浪生听到这句已经热泪盈眶。
没有对比没有优越感,跟俞安那一万灵石比起,那张欠条上多出的一千堪称福利。
俞师妹果然是好人呐!真是值得生死托付的伙伴啊!
她以赤诚之心待,自己却一直在琢磨怎么赖账,真是惭愧啊!
不熟字一出,俞安果然再无话可说。
不却没接欠条,而是从芥子囊中拿出一袋灵石递上去:“这里有一万块灵石。”
先前还买了一条昂贵的云裳裙,现在依然一万块灵石说给给。
家境富饶的启南风也好,出自顶级世家的苏意致也罢,都做不到这样的阔绰,连有个元婴期老当爹的狂浪生,都还欠着一万的外债。
一前的俞幼悠,为了两银子的『药』钱把家都卖空了,为了活命。原身忍饥挨饿十多,至死都没有吃一天的饱饭。
而俞安却一脸的淡然,仿佛这灵石对而言是一堆微不足道的石子罢了。
俞幼悠垂着眸,接那堆灵石。
她声音分明带着些戏谑,却莫名让人觉得疏远而冷:“好,下次被异兽咬了再找,老价钱。”
不打欠条的客户难得,她愿意祝俞安每天都被异兽咬一口。
俞安接着道:“裙子你拿着吧,当是为姐姐先前在丹鼎宗的所作所为赔礼……”
“赔礼?”
一声冷傲的反问自竹林上方响起。
碧『色』之间,一抹绯红格外亮眼,尽管少女脸上笼着层纱,眉眼间的傲然和愤然却掩盖不住。
俞安错愕:“姐姐……”
“你竟然还知道是你姐姐?”俞念柔执灵剑飞身落下,看了眼俞安中的裙子,一道凌厉的剑掠,便剩下残破的碎布散落在众人眼前。
狂浪生的心口一痛:“啊,那有高级防御阵的裙子!”
没人理狂浪生,所有人的视线都被俞念柔吸引了。
那一道狠厉的剑,甚至把院中还在吃烤肉的人都吸引到了这边。
看到曲清妙和马老一行人赶,俞念柔呵笑:“原丹鼎宗已经破落成这样了,连些炼期的废物也能参加四境大会了。”
“俞师侄!”徐老负剑上前,脸『色』很不好看:“不可放肆!”
即便云华剑派是第一大宗,俞不灭也是神期大能,但是丹鼎宗毕竟同为三大宗门,更是关系密切的友宗!
俞念柔却并没有要道歉的意思,她脾跟俞不灭像了十成十,最不屑的便是低头,更何况她跟俞不灭轻那会儿相比起又有了更多的依仗,行事自然狂傲得多。
此刻她非但没有低头,反而拿剑遥遥一指:“东境岂能有这等无用之人,她不配去参加四境大会!”
微微扬起嗪首,看在场的三派老:“若她去了,便不去!”
俞念柔这般放肆自然是有依仗的。
她的修行天赋比俞安还高,现在已经到了筑基中期,加上自小便有俞不灭指点剑法,所以真要论起,恐怕比在场其剑修实还强一些。
炼期跟筑基期,俞念柔觉得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启南风跟苏意致两个在边上鼓掌:“哇,跟那位姜道友的台词一模一样诶!牛哇牛哇!”
剑修和盾修:你们丹修指定有点大病。
徐老『露』愧『色』地对着马老拱拱,极难堪地低声道:“抱歉,会好生劝抚……”
然而后冷哼了一声,又熟练地翻了个白眼:“劝抚?”
马老索『性』劈断一根灵竹,以做枕,大喇喇地平躺在上,斜眼瞥了眼徐老:“巧了,老子今儿心情也不好,也想要人劝抚。”
一边抖腿一边冷嘲道:“都说了这三人是凑数的,宗门里没别的人了,要这矮丫头走,成啊,那们丹鼎宗当是云华剑派串门,现在串完门也是该回去了。”
“马老,你这话是……”
“没什么意思,意思是咱们丹鼎宗这三名弟子,爱要不要!一起的,要回肯定得一起回,反正你们剑修能耐得很,用不着咱们这些臭炼丹的,被异兽咬了是死是活也不干咱事儿,那咱们还不得麻溜地收拾东西滚啊?”
这针锋相对的口吻,马老护短得不要太明显。
盾修们这时候自然是挺帮了大忙的俞幼悠的,狂浪生站出坚定道:“要幼悠师妹离开那可不成,大伙儿试炼时都看到了,这次多亏了她咱们才能顺利出。”
连剑修也有看不眼的了。
“俞师妹,另外这位俞师妹虽然修为低了些,但是她的确颇为不凡,医修同们剑修不一样,不能全凭修为评判的。”
吃人嘴短,何况加上烧烤还吃了人家两顿,又有剑修温和地劝道:“是啊,四境大会吾等东境修士皆为伙伴,岂能在这时内讧呢?”
边上的苏意致马上点头:“对,们都选她留下,你赶紧走吧。”
启南风啧了一声开始阴阳怪:“哎呀,有些人肯定是不需要再吃辟谷丹的,被异兽咬了也不用咱们帮着找『药』的,一身剑可以直接斩杀整个万古之森的异兽了。”
苏意致默契地飞快接腔:“还有狂浪生你们还站着干嘛呢,那边的几位剑修师兄你们也别愣着啊,都各回各家,有这么强的高出马,还用得着你们去吗?”
虽然知道现在氛凝重不应该,但是依然有盾修跟剑修忍不住肩膀颤抖,强憋着笑。
俞念柔本是心『性』极高的人,活脱脱第个敢冲天道竖中指怒喊“命由不由天”的小龙傲天。
但是她对的不是天道,而是一群阴阳师。
她得牙痒,偏生自己说一句,那边的丹鼎宗众人酸溜溜地损回十句。
但是更让她的是那边的俞幼悠。
明明她是冲着这小乞丐的,然而她从头到尾连正眼都没看一次。
你猜她在干嘛?
她偷偷躲在人群后,清点俞安给她的灵石!
真是小家子,难不成还能少了她一块不成!
最后俞念柔得银牙一咬,拿着剑拂袖而去。
当日,马老便携了三人组,又带着自己亲烤的烧烤串和丹鼎宗的特『色』疗伤丹『药』,挨个拜访了云华剑派的各位老。
老头一改先前的无赖,凡到峰上先送礼,送完便叹。
“这一把纪了,好不容易教出个像样的弟子,可惜因岁太小修为不高,竟然被『逼』着放弃四境大会……唉!可怜这孩子从小是个孤儿,好不容易挣得的机会要被别人夺了……”
孤儿俞幼悠这时被推出了。
她的相的确很符合马老口中的人设。
苍白幼嫩的脸颊清瘦,眼角微微下垂,眸子像晨时升起的孤星,亮得澄澈且干净。
再勉强一笑,极坚强地说一句:“马老切勿再说了……”
多惹人怜爱的可怜孩子啊。
俞幼悠:“……”
她是真的想要马老别再说了这段台词了,这都拜访了第八个峰头了,还不会飞的她真的走得很累很喘,没看脸都惨白了吗?
云华剑派各峰之间对外自然一致,内部却也一直隐有竞争,因此看不灭峰笑话的人不少。
待到晚上姜渊得知此事的时候,这段话已经从青云峰流传到了云华剑派的每个角落了。
所有人提及丹鼎宗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必先叹口,然后便是啧一声,悄声议论不灭峰行事霸道。
是的,肯定不能说剑修行事霸道,要精准打击,有不灭峰的人才这么做事!
姜渊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再去试着劝俞念柔。
也曾劝,然后便是一通叱责,师娘也跟着维护,最后竟然不得不跪着求原谅。
好歹也是剑修,纵使敬慕师尊,愿意以命维护的骨肉,但是姜渊自己也是有傲骨的。
第日。
俞念柔梳洗装扮完了以后,便拿了剑不紧不慢地在院中练着。
白鹤峰的璃师姐,紫云峰的魏师兄,还有天盾门那群糙汉子,这群人昨日都帮着那小乞丐说话了,她可记得清楚。
为此,虽然老先前告知了卯时便集结出发,启动传送阵去往西境,但是她一直拖到卯时快了才起。
为的是让意识到少一位筑基期高的们心慌后悔,赶紧求着她去。
然而剑练着连着,俞念柔却有些心不在焉起。
她美眸好似不经意地微转,凝最远处的山门。
那儿有山门大阵,也有一个巨型传送阵,那儿尚未有动静,说明还没启动。
算着时间,那些人也该寻自己了。
俞念柔心中稍安,不再心急,转而安心地在不灭峰上等着。
可惜这一等,便等到午时。
不灭峰上除了们自己的人,旁的连个人影都没多出。
俞念柔牙一咬,飞身奔往山门。
却山门口刚被洒扫得干干净净,大阵早已封闭,唯有一个外门弟子在边上拾捡着散落的枝叶。
“们人呢?”俞念柔落地,对那外门弟子质问。
那孩子虽说纪极小,却还是聪颖,从俞念柔的打扮和那一把剑看出她身份不一般。
乖顺地躬着身回话:“回师姐,您要找谁?”
“那些去四境大会的人呢,不是说卯时要出发的吗?这都午时了,怎么还没呢?”
那弟子眼睛亮晶晶的,天真而疑『惑』地回话:“们已经走了呀。”
俞念柔被这回答弄得一滞,高声:“怎么可能!”
们还没求她原谅呢!
外门弟子确凿地说:“真的已经走了,今日负责洒扫山门,所以天没亮在这儿。卯时不到,那群前辈们启动阵法走了,听那位丹鼎宗的老说,好像是西境有家酒楼的蟹黄甚是美味,得早些去排队。”
俞念柔:“……”
她艰难道:“未曾清点人数吗?”
那弟子摇摇头:“宗徐老清点人数,说是人齐了,那传送阵还是启动的呢。”
深秋的风吹,满天都是落叶飘零,她往前走了两步,最后傻站在了原地。
但是母亲和姐姐却不觉得,反倒常说『性』子内敛, 没有父亲的半点傲和霸。
也正因如此,『性』格更像父亲, 修炼天赋也更好的俞念柔要比受宠得多。
“要怪怪丹鼎宗的那几人,尤其是那可恨的小乞丐!待伤好后,定要把她绑回云华剑派给当剑奴!”
俞安心下一紧,剑奴是很久以前才有的说法,一些入魔的剑修拿活人当靶子练剑法,让这些剑奴逃跑,自己则御剑驱逐,用演练御剑术。
清隽的上『露』出柔和笑:“多谢姐姐。”
众人被各家老领回云华剑派, 待休息整顿后,明日一大早便要通传送阵前往西境。
又想到峰上情绪糟糕的姐姐, 俞安临到了山门外,反而踟蹰起。
犹豫良久, 才拾阶而上, 慢慢地往峰上走。
这还是俞念柔受伤后头一次这么关切, 俞安微有错愕,愣了愣才摇头:“没有受伤,一切皆好。”
姐弟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家中走,俞念柔吞吐了一会儿,却还是含糊道:“安,前几日不该冲你发脾的,毕竟害脸受伤的又不是你。”
“姐姐,你姐弟何须这般,无事的。”
还未等俞安心神放松,听得俞念柔话锋一转——
俞念柔飞快奔上前握住弟弟的,声音带了些许急促:“安,听人说你在万古之森中险些被异兽伤到是吗?”
她匆匆打量着俞安,确认着身上是否有伤。
俞安默然,心道她可没在丹鼎宗种田,反而正在云华剑派做贵客。又暗自忧心,要是四境大会上被姐姐看到了她在,还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呢。
在这时,俞念柔似突然想起某事,笑着看俞安:“对了,方才珍宝阁把东西送了,你倒是很有心,知道喜欢那件高级防御阵法的云裳裙,还特意买了它哄高兴,居然也不嫌它贵。”
俞念柔松了口,微微皱眉道:“虽然无事却也受了惊,不你放心,四境大会上定会好好保护着你,定不会让你跟一样……被异兽给伤了。”
听到这里,俞安心中涌出一股暖流, 这阵子生出的不满也都逐渐消散。
却不曾想早有人在峰上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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