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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回到提督大人少年时

第169章 原来,人间值得,留恋……

说着,夏藕见他面色不虞,迈着小碎步挪了过去,顺势在提督大人身边坐下。

她趁着坐下动作,借着长袖的掩盖,重重捏了她大腿一把。

当下,她疼得眼泪“啪嗒”掉了出来。

月光如水一般洒在院落里,一片清辉。

在稷澂接过热汤面时,夏藕下意识的吸了吸小鼻子,准备酝酿一下泪意,却被鸡汤的清香味,浸透肺腑。

哎呀,太香了。

这是要装鬼吓人不成?

稷澂双眸骤然微眯,声音冷凝,道“不准哭,不然挖掉你的眼珠子!”

霎时,哭声戛然而止,夏藕连呼吸都被吓得放轻了。

“嗝嗝……嗝……”

大概是刚刚哭得太入戏了,又在转瞬间憋住,她是一个哭嗝,接着一个哭嗝。

夏藕忙捂住打嗝的小嘴,怯怯的瞄了一眼提督大人,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模样惨兮兮的,可怜极了。

稷澂见小娘子哭泣,下意识有些慌乱,但他素来披着冷静的面具,早就习惯不显露情绪。

如此,他也就将人给唬住了。

忽而,袖管不知何时被一只小手扯住。

“夫君,小藕就是想给沈椿扣上个毁坏御用之物的罪名,之后将事情闹大,让今上召见……嗝……

待圣人现场考校夫君的学问。

嗝……嗝……

真金不怕火炼,这样夫君就不用再被下狱了……”

稷澂望着那个被泪珠糊住小脸的少女,不知不觉心软了下来,指尖微微捻动。

他又何尝不知小娘子没有恶意?

但她事先未同他商讨,还擅自用他制成的药来迷晕自己。

这样也就罢了,她还要上演一个苦肉计,那台阶又高又陡,将人摔坏了呢?

这种作风,如何能助长?

“夫君,小藕下次真的不敢了,不要气了好不好?”

说着,夏藕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小胳膊,道“夫君若是生气便打我吧,小藕的胳膊给你拧,腿也给你打。”

“即日起,每日女四书读起来,不准两天打鱼,三天晒网,半途而废。”

稷澂将身上散发的凉意,微微收敛。

罢了,这次就算了……

“嗯呢,小藕都听夫君的,什么话都听!”夏藕忙应下,还竖起三根幼白的手指。

她先应下,待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至于,她要不要去做,后面再讨个商量就是……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稷澂见她一副乖巧的小模样,重重地叹息一声。

大手挑一筷子面汤上的鸡丝,喂到放在小娘子的嘴里。

鸡丝放在汤里煨了好一会儿,吸满了浓郁的汤汁,清香中又蕴着鸡肉原本的鲜味。

霎时,夏藕吃下去的同时,杏眸亮了。

原来她的厨艺,居然也可以这般好?

绝对是超水平发挥……

天赋啊!

稷澂见小娘子吃得意犹未尽,又忙挟一筷子鸡丝,塞到那小嘴儿里。

夏藕享受的眯着眸子,轻轻地咀嚼几下,嘴里回味悠长。

紧接着,稷澂一筷子又一筷子的投喂过去,见小娘子实在是吃不下了,才将大碗端起来,连汤带面的吃干净。

大概是心里作用,他竟意外觉得这碗面汤,比汤掌勺那种老把式的手艺都不弱。

夏藕见提督大人连一点汤汁都未剩下,便以为是自己抢了他的口粮。

都怪她一见吃,就没出息了。

她羞臊的涨红了小脸,道“夫君,下次小藕还给你做。”

“好!”

话落,稷澂起身,将斗笠碗收了下去。

这个碗需要留个纪念,待日后他每每看到这只碗,都会想到自己同小娘子共吃一碗面的温馨画面。

重生,是什么?

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生而为人,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侣。

曾经,他以为自己位高权重,便能快乐,可固然身处穹顶之上,可以肆意处置旁人的人生,但他心却越发的空。

只看过旁人幸福的他,便以为那便是所谓的快乐。

可直到今生遇见小娘子,他才真正走出自我的认知。

是她,在自己前世濒临寿尽时,拉着他的手,满脸泪痕,在最黑暗的那些日子默默地陪伴自己。

她让他感受到了,前所唯有的安心。

哪怕他只是吃着她做的那些粗茶淡饭,也仍旧觉得生活充实。

她的一举一动,每个笑容都是那么绚丽动人心弦。

他一次次的被她触动心灵,将他从无限的深渊与黑暗中救赎,感受到真正的幸福。

原来,人间值得,留恋……

方才,她担心提督大人的安危,一直提心吊胆的也没有胃口,这会儿却发现腹中空空……

稷澂放下碗,原本等着小娘子同他解释,但却久久听不到她开口。

稷澂撩开袍子,大马金刀的落座,睨了她一眼,道“茶不思,饭不想?”

“夫君奔波至深夜才归家,定然未曾用膳,小藕特意下厨,夫君勉强垫垫吧!”

卖相便勉强过关,至少用心了。

屋外一片静谧,夜色微凉。

他侧过头,瞧去。

只见,小娘子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那碗热汤面,还舔了舔唇瓣。

她这般难道是让他降低戒心?

他问道“晚膳没吃饱?”

“才不是没吃饱,是根本没吃……”话音一脱口,夏藕才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猛地缩回那点理直气壮的胆子。

她不安地看向立在自己跟前高大的身影,甜甜糯糯道“小藕担心夫君,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

若是旁人穿这布衣,怕是显得土气,但小娘子却恰好相反,素面朝天,愈发显得出水芙蓉,有着天然去雕饰之美。

小蛮腰间微微一收,勒出一截细如柳的腰肢,发间一根簪钗也无,只用一块同色的小花布包住青丝,麻花辫垂在白嫩的颈肩处。

“呜呜……”啜泣声回荡在屋内。

夜半三更,夜风呼啸,女子低声啼哭,哀哀切切。

应该不会再暗藏什么手段了吧?

瓷白的大碗里盛着粗细不均的面条,浸在色泽微黄的鸡汤里,一把水嫩嫩的青菜摆在侧面,旁边卧着一个荷包蛋,手撕的鸡腿肉摆在正中,上面还有零星吃的葱花。

她褪去白日的华服锦衣,穿了一身蓝白织花的布裙,一副俏村花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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