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我装的

韩野有点急迫地道：【老板，有动静了！】

韩野和康遥之间早聊过这些事，具事情不细，互相也知道提的到底是什么。康遥并不惊讶，直接问：【动了什么？】

韩野道：【数据库，我原以为他们即便要碰，也是先碰优化之后的代码。】

到了家以后他还是老子，东西处一丢，便躺到床上玩手机，悠闲得不得了。

康遥热爱上网冲浪, 先玩了一会儿, 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 登录主流社交软件去看新闻。

和他的预料相同, 《百岁寒》游戏发布会的消息传遍了全网，热度中规中矩, 不火爆，也不冷清。

韩野有些愤地道：【大天元的工资明明已经够高了，大家一起工作这么久，怎么就……】

康遥根不意这些，只问：【证据留好了吗？】

韩野：【都留着呢。】

康遥：【先放着。】

韩野应道：【好。】

发送完，韩野还有些心有余悸：【深海的手是真够黑的。】

其实手够黑的不是深海，而是一手把深海扶起来的俞炎。

平时众人总会深海来背锅，但归根到底深海当家做主的人从来就只有俞炎一个。

而俞炎这个人，眼光不差，心思也深，可自己并没有创造的能力，只擅抢夺，即使不游戏业，去做什么都难逃同的套路。

『性』如，到哪儿都一。

康遥不讨厌『性』坏的人，只能算是见面犯冲，不过俞炎老行舞到他眼皮子底下，还是顺理成章地给康遥找了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康遥又交代了几句，韩野一一应下。

对话结束以后，隔壁发出的噪音依然没停，还有着越演越烈的架势。

若是正常情况，一声大响之后，对面早该因为怕扰民而停下来，可现实偏偏反着来，就差把“故意的”几个字着大喇叭喊出来。

康遥觉得实好笑，故意当作没听到，直到隔壁的动静从小到大又从大到小，眼见着就要偃旗息鼓，他换了睡袍，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一直等康遥却迟迟等不到的徐曜正门口僵硬地站着，冷不丁见了康遥，他的神情微顿，立刻做出了自然中带着刻意，刻意之中又有点自然的姿态，道：“吵到你了？”

话间，帮忙搬运家具的工人帮他摆好了最后一个沙发。徐曜给工人让了路，待工人离去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对康遥道：“我搬过来了。”

康遥似笑非笑，看着明明已经来了好几天的徐曜他面前表演，并不话。

徐曜被康遥的神情看得不自，却也没有『露』怯，只绷着脸，故作正经道：“你有意见吗？”

康遥道：“没有呢。”

放下这句，康遥关上了门。

徐曜门口顿了顿，也关门回了房间。

他看着是淡定，可门合上的刹，徐曜的脸『色』瞬间变化，他额头顶着门，满脑子都回忆刚的表现自不自然。

…………

应该、应该还挺自然的吧？

想了又想，经历了心情大起大落的徐曜尤其疲惫。

疲惫之余，他的紧张依然无法完全消解，可不管怎么，他的话已经放下了，现也已经当着康遥的面搬过来了。

好与不好，明天都可以从头开始……

徐曜已经做了决定，他的行动力并不差，为了保证状态，当晚早早就睡了。不想躺下以后，眼睛闭上了，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放电影一般重复过去的片段。

——他对着康遥提包养，几千万的房子和出道资格引诱康遥。

——他给康遥五百万的零花钱，还觉得美美哒。

——他带着康遥去参观大天元公司，还觉得同十八岁，康遥和别人的差距大到离谱。

——他觉得康遥不努力，自己和康遥一起是潜规则。

人就是这，夜深人静之时，容易想起自己干过的蠢事，随之把自己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满床打滚。

徐曜没有么夸张，却也倒吸一口凉，大半夜的，把自己尬得头皮发麻，活生生尬到失眠了。

啊！！！

不想活了！

…………

徐曜从床上爬起来，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他又干脆去洗漱，从头到脚面面俱到，洗完以后挑衣服。再之后，他又运来的家具里翻箱倒柜，找到了久之前赖星维送给他，他却从来没有喷过的男士香水。

给他的时候，赖星维曾专门交代过，这味道『骚』包得，特适合来求偶。徐曜之前从来没有意过，这会儿盯了一会儿，拧开瓶盖往自己上喷了喷。

好香啊……

他信了。

二天一早，万事俱备，徐曜穿了一完美的西装，早上九点半康遥应该勉强睡醒的时间站到了康遥的门前。

徐曜准备敲门，不想还没碰到，扇门忽然从里头打开，康遥穿着昨晚的睡袍，领子开得大大的，『露』出了大半的白皙胸膛。

徐曜昨天晚上没感觉康遥的领子开得有这么大，顿时上移开了视线，随即，他看见康遥面容干净，竟是早就已经洗漱过了。

起得这么早？徐曜思索着，准备进行他昨夜深思熟虑过的开场白，可刚开了个腔，康遥便打断道：“我的早饭呢？”

徐曜微愣，从后拿出了他来藏着的早点。

康遥又问：“是个大厨吗？”

徐曜给康遥找来的大厨并不包上门早餐，想吃早餐要提前一晚预定，二天找个跑腿的去取。徐曜睡不着，没有找别人，自己亲自取了过来。

他点头应道：“嗯。”

康遥问：“是甜的吗？”

康遥喜欢甜口，当然是甜的，徐曜又道：“嗯。”

康遥这算满意了，一把将早餐接过，转头回了屋里。

他人走得快，门却没有关，徐曜独自一人被留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他喊住康遥，道：“我能进来吗？”

明明自己抬脚跟进来就是了，却一定要问一句，得了允许进来，康遥看他一眼，笑道：“不能。”

徐曜顿了下，站门口，果真没动。

康遥觉得好笑：“你就这么站儿？”

徐曜哑然，却一时为难：“……你不让我进。”

康遥疯狂怼他：“我不让你进你就不进？我还分手以后不要来纠缠我呢，你怎么不听？”

“……”徐曜被堵得哑口无言，低头看着康遥家的门槛，一时间好像一只不敢偷吃和控制不住自己想吃之间来回摇摆的呆狗。

他昨天可是了好一番豪言壮语，今天真做起来，还是完全把康遥的意见放最前头。

康遥看徐曜个正经的子就觉得有趣，他嗤一声，赏脸一般道：“进来吧。”

徐曜立刻踏进了门，隐约觉得有点不太对，却不出是哪里不对。

真的能进？

他以为他要开始重新追求康遥，康遥多半会冷他冷得非常厉害。

徐曜郑重地进了门，进来以后，这座许久没有踏入的房子快带给他一种强烈的怀念感。

徐曜目光所及的地尽可能地打量了一圈，熟悉和思念的同时，忽然冒出了某种强烈的冲动。

徐曜原想着进门就一下自己今天的计划，可忍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问：“我不你没请保洁吗？”

康遥吃着早餐，随意道：“你管这么多？”

也是。

现是不关他的事，他还是先走计划要紧。

徐曜张开了嘴，可话到了嘴边，竟还是控制不住。

徐曜问道：“遥遥，我能给你扫个地吗？”

康遥奇怪：“这是问我问题吗？”

徐曜不明白康遥为什么这么，只能应道：“当然。”

康遥更奇怪：“你怎么不请字？”

“……”

徐曜重温了日日受康遥压榨的感觉，再次开口：“请问我能给你扫个地吗？”

赖星维下午的时候人并没有到, 不过转发的新闻却没少。

有他的转发宣传, 大天元游戏的官媒一下午涨了几十万粉，于晚上九点左右公布了游戏开服后一次只开放五十万个账号的消息。

里面倒也不是别的，就是他和徐曜之前游戏室“打架”的视频，徐曜叫他删了，他看着有趣，索『性』就假装删了。

正想着过会儿玩点什么，康遥的咚讯上来了两条消息。

凑热闹的、好奇的、真感兴趣的, 不管哪一种，最后都会成为《百岁寒》游戏的宣传浪『潮』。

徐曜走后, 康遥快也回了家。

这一则通知里并没有交代太多, 没提什么头盔, 只邀请玩家即刻开始报名领取名额, 并留下地址便日后联系。

当即，评论里热议如『潮』，什么的都有。

【我其实还蛮期待《百岁寒》游戏的, 但到底它也只是个游戏，干嘛搞的这么……】

康遥看了一会儿，关掉了手机。

他往游戏室走，路上忽然听到隔壁门口传来一阵哐哐哐的声音，虽然不知对面做什么，但声音沉重有力，不监控软件也足以听到。

康遥没有理睬，进了游戏室就打开电脑，先扫了一遍电脑里所有的东西，看到某个文件夹时点开看了一眼，没忍住笑出了声。

【等等，看不懂, 这是什么『骚』『操』作？饥饿营销也不是这么玩的吧？】

【《百岁寒》是顶级ip, 但是游戏哪有这种开服式……还只开放五十万个名额, 感觉有点自视过高了？】

这话时，韩野的心情十分难言。他今天发布会上见到俞炎的时候还感觉俞炎看起来冷静稳重，和传闻中有点差距，不想这么快便被打了脸。

两个从深海而来的浑水『摸』鱼的程序员，如果不是康遥一直提醒他盯着不放，谁也料不到平时一直老老实实一起工作的同事背后会这么狠心，游戏公测之前想要毁了他们整个公司共同努力创造的成果。

【这真的是做游戏吗？】

评论的风对于大天元不算多友好，可官后台报名的人数却持续增加，和网上的声音有着奇妙的反差。

【？？？？是我看错了吗？玩个游戏还要留下地址？】